金石为开_关风月/蜻竹儿【完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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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就顺势低头吻季白兰赤luǒ的胸膛,抚摸着被自己啄吻得爱痕斑斑的胸膛,目中露出一点痴迷,笑了出来:“只是可别照顾到chuáng上去,嫂子通jian弟弟,说出去不大好听。”

  季白兰眼角倏然流下两行泪,咬牙转过脸不答话,慕容则“啧”一声捏弄他rǔ首:“听到了没有?”

  “……阿狄几时回来。”

  “说不好,若是遇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肯定忘了你。你也别写信给他,江湖中人的家眷也有规矩,报喜不报忧,否则刀光剑影里的人若是因家事分了心掉了脑袋,家眷是要进祠堂的。大哥不忍心对你动家法,何况你也遭不住。”

  季白兰冷笑:“你说这么多有的没的,是不是心虚?”

  “说笑,我只是担心家里的生意没了大掌柜,一时周转不开。你可要早点好起来,无谓自己跟自己置气。”慕容则语气无波无澜,瞬间又变成了那个从容的慕容家主。季白兰却明白在自己面前他这样才是掩饰,这只能说明他被戳到了痛处。

  果不其然,慕容则的手指在他颈项上流连许久,像要随时攫住他的脖颈,让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季白兰心想着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身体却受不住地咳嗽起来,面色泛红,鼻息微弱,颤抖着就要昏厥。

  慕容则亦是一震,连忙抱着季白兰为他理气,因怕手指揪痛他的头发,只敢把人轻轻搂在怀里,贴着胸膛安抚,唇舌一路流连不休。

  季白兰得他内力相助,身体熨帖,却只觉生不如死:“你以为我都成了这样,还会帮你们打理生意?”

  “这可不是‘你们’,而是‘我们’。你已经是慕容家的人了。”慕容则目光中露出些许哀悯,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便把他推回chuáng帐间,盖好了被褥,转身离去。

  季白兰忽觉眼前天昏地暗,日月隐曜。

  原来慕容则怂恿他同慕容狄成亲,打的是这样如意算盘。

  08

  慕容获眼见着慕容则走了出来,立刻起身冲上前去。往日慕容则都是视他为无物的,今日大概非常chūn风得意,竟然特意放缓了脚步,整了整衣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良久,慕容获后退了一步,僵硬地抱拳:“参见家主。”

  慕容则威严地点了点头,背手道:“进去吧,你最熟悉白兰的起居,好生照料,多顺着他,劝劝他别再赌气。”

  慕容获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只不肯应声,憋得脖子上青筋腾起。慕容则也不以为意,在他眼里这个可有可无的兄弟和路边野糙一般,不值一提:“除此之外还有件事,爹前些日子问起你,你也该是成亲的年纪了。”

  “可有心仪的大家闺秀?”

  慕容获依旧像个闷葫芦,慕容则便好心自言自语道:“你常跟在白兰身边,想必没机会结识。现下这边又少不了你,你也抽不出空去山下游历,那就由家中做主替你择一位罢。”

  “……这是要gān什么?拿我做顺水人qíng,让我随便娶个陌生人?!”

  慕容获终于咆哮出声,额头上都布满青筋,俊秀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

  往日慕容则定会叱他“胡闹!”,但刚从季白兰房里出来的慕容则总是不同的,软玉温香令他的伪装变得脆弱。他只轻蔑地瞥了五弟一眼,意味不言自明。

  如此无能的子弟,能被家中用于做人qíng,都该庆幸。

  “早些年你还有机会亲近爹,毕竟三弟越长大越令父母伤心。”慕容则回身看了一眼房中,又看了看慕容获,意味深长道:“可惜你一叶障目,眼光太浅了些。”

  越想要的,偏偏得不到,上天作弄,大抵如是。

  慕容获心头一痛,手上一软,剑险些便要落地。慕容则等着看他笑话,他却又qiáng撑着快手捞起了自己的剑,固执地紧紧抱在怀里:“那请问家主,最该为兄弟作则的您,为何还不娶亲?”

  “难道您才是心有所属?”

  慕容则脸色遽然大变,快步离去,甚至运上了轻功。

  慕容获向地上啐了一口,连奔带跳地进了房,本是急切地想看看季白兰的qíng况,不知为何却也学会了鬼鬼祟祟,先严丝合fèng地关了门,心头犹在剧颤。

  季白兰阖眼躺在chuáng上,衣服倒还齐整,大概是宁死也不肯被人见此láng狈:“阿获……是你吗?”

  “白兰哥哥,是我。”慕容获把到了嘴边的“三嫂”硬是咽了下去,他毫不怀疑此刻听到这句话季白兰会直接吐血。

  “你现在就拿上我给你的东西下山……走得越远越好……”季白兰在虚空中徒劳地挥舞双手,嘴唇抿成一条苍白而绝望的线。慕容获猛然跪在他chuáng前握住了他的手,去吻他的指尖。

  这吻本该令季白兰惊怒的,可他的手太冷了,一个小小少年的吻并不能令他的感觉复苏。

  慕容获看着近在咫尺的病容,心头有些恍惚,季白兰病过很多次,自己都见过,憔悴中不失风度,也有一种动人,但这样来势汹汹还难以启齿的“病”,自己没见过。此时的季白兰面色cháo红,不像生病倒像qíng动,无端便引人凌nüè。

  慕容获心头澎湃到令自己也骇然的感qíng被打碎成了浮沫,弥漫着说不清的酸楚:“白兰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阿获,你是最听话的,你不该再搅进这锅脏水里来。”

  “嗤,家主自己都能做下这样的事,这个地方已经彻底烂了!方才我不过激了他几句,他逃得比蛤蟆跳还快。白兰哥哥,你不要怕,我现在能保护你,大不了我就把这件事捅出去,然后带你走!”

  “……慕容家当日收留了我,我才能苟延残喘到如今。二老对我很好,对此事全然不知。若说出去,他们要么不信,要么大怒成病。我不能这样做人。”季白兰回握住了慕容获的手:“你听我一句劝,你斗不过你大哥,就算真的有怨,你也羽翼未丰,我不能再眼看着他毁了你!”

  “——难道我就能袖手旁观,等他bī死你吗?”

  慕容获怀疑先吐血的人会是自己,但他明白季白兰说的都对,此刻的自己甚至连对季白兰说一句“我喜欢你”的勇气都没有。他是听话,季白兰也笃定了他的听话,两人一时默然无语。

  季白兰自己扶着额头坐起身来,像儿时一般轻拍着慕容获的脊背:“你答应我一定要常常写信回来,不要太担心我,只要你三哥回来,我当面把话和他说清楚……我就会抽身离开这个地方。”

  “你听起来很害怕。”慕容获无言地把头埋在季白兰怀里,他身上除了药香,还多了些来自慕容则的味道,一种yín靡而令人生厌的气味。

  季白兰惨笑,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被这两兄弟气极了,一口气上不来就要埋骨于此。但只要能gāngān净净抽身,要他怎样都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只有你平安,我才能不害怕,明白吗?”

  慕容获眼神yīn郁,暗暗下了一个决心:“那你必须保证,在我回来见你之前,你得完好地活着。”

  他甚至不敢奢求季白兰能好好活着,只要人全须全尾就还有转机

  季白兰见他果真听话,十分欢喜,勾起唇角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依然带着盛放的紫藤清香:“阿获,你真的长大了……”

  慕容获的确是长大了,他开始懂得有些话不该说——

  他没有告诉季白兰,慕容狄一段时间内不会回山,人人都在传,慕容三爷新得了一个私生子。

  09

  慕容狄在三日后归来,并没有大张旗鼓,反而行动隐秘。

  这是他不qíng不愿奉了家主的命令所为,慕容则端坐着等他,眼见二弟潇潇洒洒地走进来,手指按在腰间长剑的白玉坠饰上,仍是一派眼中无人,便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放下了茶盏。

  下人们都知道三爷这次回来是瞒着人的,也心知是为了私生子的事,家主要遮丑,故此都连头也不敢抬。只有慕容获敢四处张望,只见慕容狄身后还跟了几个丫头奶娘,怀里抱着一个红布团,看上去既小且软,像个嫩嫩的饺子。

  慕容狄毫无为身后众人着想之意,独自大马金刀地快走着,丫头奶娘们不是江湖中人,跟不上他,又要顾着怀里的孩子,紧张得出了汗。慕容则忙命止步,冷眼看着慕容狄道:“跟你回来的,是什么人?”

  “大哥不是早就知道了,何必还来问我。”慕容狄毫不在意地一笑:“白兰呢?他怎么不在?”

  “你还有脸提白兰!”慕容则像是当真带了三分怒气,约莫是常年压抑的妒火作祟,他的声音里竟然透出了几分幸灾乐祸:“如果白兰知道你风流的下场,他不会再给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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