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陈仓_卡比丘【完结】(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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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笑归玩笑,盛凛与谢西槐这样是不正常的,季休不能不管,他也不知从何问起,盛凛先开口了:“来的路上,西槐中了合欢蛊。”

  季休愣了少顷,后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久久缓不过神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问盛凛:“是你帮他……”

  “是我。”盛凛坦然地承认了。

  季休呆坐着,想到了商灵那泼辣厉害又爱子如命的xing子,头都大了,又想着先前那些蛛丝马迹,被盛凛气得喘不过气。

  他问盛凛:“你找不到别人给他解了吗?”

  “找别人?”盛凛的口气变得森冷。

  “你……”季休狠拍了一下桌子,再张不开口了。

  盛凛等了很久,客气的问季休可还有事要说,谢西槐还在房里等他。

  季休一下也真是不知该把这两人怎么办,盛凛却还等着他回答,他只好先放盛凛回去了。

  谢西槐方才原本被盛凛bī着,沐浴完又穿上了他那套裙装。

  季休突然过来敲门,要盛凛过去,盛凛冷漠地叫他不准换,乖乖等着。

  谢西槐在房里等得快睡着了,才想把裙子脱了睡觉,坐在chuáng上解了腰带,刚脱一半,衣襟挂在手肘上,盛凛就进来了。

  盛凛手抚上谢西槐的肩,忽然低声问他:“西槐,你可曾后悔?”

  “后悔什么?”谢西槐转过了头,奇怪地看着盛凛问。

  他倒也没让谢西槐把衣服穿回去,可是也不让他再脱了。谢西槐就这么半穿着衣服叫盛凛弄了一回,腿都跪麻了,恨不能盛凛立刻出来。

  第二天一早,谢西槐又没起来chuáng,盛凛给他买了马车,铺上了谢西槐最心爱的小软被,谢西槐抱着软被睡了一路。

  他们回到问合派不久时,宁王起兵了。

  他称中年丧子之痛难以承受,带了军马进京,不求别的,只求皇帝彻查世子死因。

  谢西槐知道的依旧不多,但他收到了商灵给他的信,说自己正在陪宁王来京的路上,叫他不要担心。

  季休给谢西槐打了保票,说商灵不会有事,谢西槐还是心事重重,盛凛抽了一日,带他去山下的扶澜江边看画舫。

  那时已近中秋,画舫上挂得都是花好月圆,人也团圆的纱帷,谢西槐远远看着,心qíng依旧很低落,他牵着盛凛往前走,盛凛也沉默着,不知如何才能叫谢西槐开心起来。

  他们路过一片小湖,不少人在湖上放花灯,谢西槐走过去看,那售花灯的商贩道:“公子,可要放花灯?”

  谢西槐看这灯是能浮在水面上的,商贩卖的,来了兴趣,便要他再详细说说。

  “这花灯可灵验了,只要将心愿写在灯上,点了灯,灯若飘到对岸还未曾灭,菩萨就会满足这个心愿,”商贩拿了个灯壳给谢西槐看,“只要五文钱。”

  谢西槐还是那么容易着商家的道,掏出荷包就买了两个,给了盛凛一个,捧着纸罩子去一边想心愿了。

  他提起笔来,发觉自己太贪心了,想写的愿望有那么多,能写几十盏灯,愣到最后,落笔却只得四个字:平平安安。

  谢西槐见盛凛也写完了,凑过去看,原以为盛凛的心愿是做武林盟主独霸天下呢,仔细一看,写得却是“同谢西槐”。

  谢西槐“噗嗤”一声笑了,问盛凛:“你这算什么愿望呀,这样写是做不得数的。”

  盛凛帮他装好了莲花灯座,又点燃了里头的烛火,将谢西槐的平平安安递给他,道:“走吧。”

  谢西槐蹲在湖边,小心翼翼地把花灯放上湖面,又看盛凛把他的也放上去,对盛凛说:“你这样也太不诚心了,飘得最后才怪呢。”

  他紧张地捏着盛凛的手,踮脚看他和盛凛的那两个花灯,谁知谢西槐的花灯在半路上就熄了,倒是盛凛的那个“同谢西槐”,还真一晃一晃地飘到了对岸去。

  这回谢西槐又苦恼起来了:“盛凛,你说我的灯灭了,你写得又是与我相同,那么菩萨去哪里找我的心愿呢?”

  盛凛道“:菩萨神通广大,自会看到。”

  谢西槐不太信任盛凛,愁得嘴也翘起来了,拉着盛凛唉声叹气,盛凛给他买了个糖人,他才高兴了起来。

  就在宁王兵临城下之时,皇帝驾崩了。

  守夜的宫女到了日上三竿也不见皇帝起chuáng,连那如雷的鼾声也没有了,斗胆一撩开chuáng帏,就看见皇帝瞪着眼躺在chuáng上,七窍都流出了黑血来。

  宫里一片大乱,世外高人不知所踪,左丞相开口提了个馊主意,宫内无太子,宁王又bī近,不如索xing迎谢行丰为王,免得到时候大家伙儿死在一起。

  谁知文武百官竟赞成占了多数,大家打开了城门,迎接新王。

  宁王登基后,册封商灵为后。

  传闻道商灵在陪谢行丰赴京路上为他挡了一剑,几乎丧命,谢行丰彻悟他不能再分恩于他人,为商灵遣散了后宫,甚至让她垂帘听政,这是古往今来头一回了。群臣自顾不暇,也无人胆敢反对。

  谢行丰痛失爱子,立太子的事qíng缓着,先清理起朝政,原本因为谢行闫修道乱的政局,又因谢行丰的到来而清明了起来。

  文武百官里原留下的都是些无所事事只知溜须拍马的人,被谢行丰雷厉风行地一治,皆是苦不堪言,左丞相更是悔不当初,当时就不该第一个说那馊主意,而今成了众矢之的,有苦难言,但世间哪有后悔药呢。

  而说来也怪,宁王登基的第二天,谢西槐又收到了一封商灵寄给他的信。

  信里说让他去京城,先找李羽,自能见到她。谢西槐读完信,激动非常,第二天就求着盛凛便带他出发了。

  谢西槐寻母心切,路过藏名山却没登。

  他在藏名山下张望许久,非常痛心,路过集市时买了一个小账本。

  他一个人拽着小账本琢磨了许久,晚上把盛凛领到房里,宣布了一个新的规矩,他也要给盛凛弄小红花奖惩事宜了。

  谢西槐先指使盛凛磨墨,提笔将他记得的盛凛做的错事都记下来,还说这个账本没有时效,以后想到什么都立刻补上,一件事酌qíng扣盛凛的小花一到三朵。

  攒了三朵,盛大侠就一晚上不能睡在chuáng上,更不能对他动手动脚。

  盛凛同意得很快,谢西槐还在心里赞赏他是条铁骨铮铮有担当的汉子,先写下:盛凛第一回见本世子,瞪了我一眼,扣小花一朵。

  盛凛原本在一旁饶有兴致看他写,看到他写“刚认识不久时,盛凛在溪边摸了一下我的屁股”,他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西槐含糊其辞:“那我怎么说得清,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反正我记得,本世子会诬赖你么?”

  趁盛凛还没说话,谢西槐抢先说道:“不会的。”

  盛凛指着再往上几条:“我禁你二十四个时辰言,不是你自己答应的?”

  “是你bī迫我答应的,”谢西槐放下了笔,气道,“不许再说话了,你总是在gān扰我,是不是居心不良?”

  “你若想登藏名,明日我带你去。”盛凛直言道。

  “宫里还不知是什么样子,我怎么放心去攀山。”谢西槐叹了一口气,又提笔在溪边乱摸那条后面加上:扣小花两朵。

  写完这句,谢西槐数了数,都扣了五十多朵小花了,便停下了笔,对盛凛道:“这一回去京城,我还要与娘亲说我们的事qíng呢。”

  “我们什么事qíng?”盛凛帮他把小本子收了起来,问他。

  “是啊,”谢西槐一转眼睛,故意问,“你说什么事?”

  盛凛想了想,才道:“解蛊的事?”

  “不要脸,”谢西槐又摊开小本子作势又要写,谁知刚一动,手腕就被盛凛捏住了,他突然被盛凛腾空抱起来,丢进chuáng里。

  谢西槐看着盛凛靠过来,往里头缩了缩,勇敢地拒绝:“你这孟làng之徒,今夜就是你不能睡chuáng的第一夜。”

  “是么?”盛凛bī近了他,谢西槐看着他,又忍不住抬头与他唇齿相触,心想这盛凛总是知道他在虚张声势,定是学了什么诡谲之术,在偷偷读他的心。

  他们一路不曾停留,十几天就回到了京城,他们又来了李府,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偏门。

  李羽这回恰巧在府中,见他们来,立刻派人去通报皇后,将他们带到一件隐蔽的房内,正色与谢西槐说:“世子,此话虽说大不敬,但属下还是要说,您在庆国已是不该存在之人了,行事要万分小心,可千万别叫有心人知道了您是您。”

  这谢西槐心里也是清楚,但李羽这么挑明了说,他不可能不委屈的,不过还是有些低落地点了点头,道:“我只是想来见一见娘亲,是她叫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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