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áng大的,威严的,包容的。诸多形容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又一个接一个消失,好像根本没有办法去形容。
那种力量qiáng大,却让他们没办法升起警惕恐惧的心qíng,甚至连半分被针对被压制得感觉都没有。从力量出现的那一刻,就好像连同自己的力量,血液,身躯,以及周遭所有的一切,都与这股力量融为一体。
明明视线内的所有事物还存在,却玄妙的好像一切都与这力量融合,整个仙界,都成了这股力量的分支。
作为当初的帝君候选人之一,韶川虽然没有正式受到帝君传承,却在意识混沌之中半睡半醒地感应到过这种力量。在感受到这股力量的一瞬间,韶川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诸神一个接一个赶到,凤神先一步站到韶川身侧,用带着疑问和不解地目光看着他。
韶川摇摇头,到底什么都没说。
兆澈的来历从始至终是个谜,他们这些作为帝君最信任的下属同伴的上神,也没能得到半分消息。
那么……兆澈是从哪里来的?又是为什么得了上任帝君的青睐?
兆澈初临仙界之时,他们都渐渐习惯了上任帝君的qiáng大,一点点不合乎常理的痕迹,在这份盲目地信任下也变得合qíng合理。
可所有人都忘了,帝君也仅仅只是比他们qiáng一些,却不具备无所不能的能力。
兆澈出现便天生仙骨,资质卓然,然而他的来历却不明,甚至细数仙界所有生灵,都不可能拥有这种资质和体质。诚然帝君能力非凡,可以以帝息灌注改变他的体质天资。可从帝君那一次远行,到带着兆澈回来,满打满算不过仙界计时两天,帝君怎么可能带回一个甚至比他用自己骨血重塑的灵体更加qiáng大的婴孩?
只是这个问题显然太过不起眼,如果没有人刻意提起来,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哪怕……在这种完全不能为仙界诸神所判断的力量出现的qíng况下。
韶川眯了眯眼,忽然挑唇一笑。
与一切可以相融,又能够包含一切,同时又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力量。
还好逐化那个蠢货虽然蠢了一些,却还是识货的。不然放任这么个宝贝在外面,恐怕早晚是一场灾难。
至于兆澈究竟为何出现,又从何而来……
想来,是那个任xing肆意,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又总想找点乐子的存在整出来的吧。
幸好当初自己没有接下帝君这个位子,不然……怕是早晚有一天,要和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存在掐起来。
凤神侧目看着韶川,挑了挑眉。
这副表qíng太熟悉,总觉得眼前这人又在算计什么。
转而目光落到缓缓开启的殿门,凤神眉眼灵动,傲娇之气肆意飞扬。
嗯……兆澈出关,也该是时候算算总账了啊……
众人心思各异之时,殿门大开,兆澈的身影逐渐从殿中走出,每一步都好像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律,四散蔓延铺满整个仙界的能量随着他每一步前行逐渐汇隆,一一汇聚在他脚下无法用ròu眼看到的光圈中,再慢慢汇入身体奇经八脉,沉淀于寂静。
仙界某个深渊之处,戮天脚踩无相蛛浮于空中,手中的漆黑无光的刀忽而闪过一抹妖异的红色。
神色一凝,戮天与身侧御星对视一眼,一同看向身后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先前那股力量来势汹汹,收回时同样如退cháo般飞速,多少有些影响到二人对周围的判断。此时若非对方主动泄露了自己的气息,恐怕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察觉。
yīn影中的人无视两个对他虎视眈眈地上神,满目绝望地瘫坐在地上,眼中一时颓然,一时又燃起火星点点般的孤注一掷。
然而那火星到底没能燃成烈火,失去生机一般的死寂很快将他尽数包裹,要死不活地模样让戮天都没了动手的兴致。
还好先前已经过足了瘾。
戮天遗憾的舔舔唇,将后续工作都丢给御星,自己盘腿坐在无相蛛背上,懒洋洋地支着脸欣赏爱人的动作,顺便用自己智商不怎么充裕的脑子纠结了一下刚才那股神秘的力量。
帝君出关,先前暂且压下的诸事逐一提上日程。而排在头的,自然是仙界最当紧,最要命的隐患——混天。
兆澈没有在凌霄殿中停留,再次拜别沉睡中的上任帝君后,便将一切事物都放在了自己殿中处理。好在仙界诸事有诸神看着,尚算得上井井有条,有没有他cha手处理都无甚差别。
简单了解了一下之后,御星和戮天就回来了。
司命上神chuī了chuī胡子,瞪着眼睛只能认命的接受自己还要当一段时间苦力的事实。
福寿上神喜滋滋地拍拍他肩膀,飘然离去。
开什么玩笑!老司命跑去下界陪着兆澈,他都代班多久了。如今不说他人回来了,兆澈还成了他的徒弟,这份担子怎么算也该担在他头上!
御星的能力,兆澈自然是信得过的,更何况还有个神鬼难阻的戮天。故而得知判仙伏诛,帝华被擒的消息,兆澈没有半点惊喜,只慢悠悠夸赞了两人几句,便溜溜达达从案后走了出来。
戮天挑挑眉,似乎对他轻飘飘的夸赞不大满意。御星倒是喜滋滋地,看着兆澈走下来,还冲他眨了眨一只眼,一副俏皮模样。
二人虽数诸神之列,却因为皮相嫩又心xing如同小孩子,一直与兆澈平辈论处。如今即便一路看着兆澈登上帝君之位,也着实没什么距离感。
兆澈背着手走到他们面前,笑道:“差事做的不错,打算要个什么赏赐?”
戮天瞪了瞪眼,显然是没料到他居然还真把他们当下属使唤打发。
御星反手揪住他蠢蠢yù动的手,笑眯眯道:“自当是帝君赏什么,我们就收什么。”
兆澈抿唇一笑,慢悠悠朝外走,轻飘飘留下一句话:“如此甚好。待得一切事定,本君赐你们个大赏。”
电光石火之间,御星好似领悟了什么,规规矩矩地在他身后应声谢礼。徒留戮天一个人一脸懵b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由此可见,上神虽相同,却也有不同。至少在力量相差不远的qíng况下,智商这种存在,就相差甚远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曾经的白少川可以说是最了解白晓的人,然而现在的韶川却并非是最了解兆澈的人,反而最了解他的……是御星。
倒并非感qíng或是相处久了的缘故,只因两人的行事与思维总是出奇相似,作风和想法自然也经常xing不谋而合。
论起来,在韶川初初对兆澈起了心思的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无疑是把御星当做自己的劲敌。甚至于连御星和戮天的关系,都隐约有韶川的手笔存在。
这份了解,让兆澈在看到被好吃好喝伺候着,将一切戒心和警惕逐渐放下的帝华时,满意到了极点。
没有什么打击,能比得上在绝望中复起的希望攀至巅峰,却又被活活掐灭更加大快人心,不是吗?
帝华在见到戮天和御星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哪怕是御星好言好语甚至带了几分亲近的态度与他jiāo谈,示意要请他回仙宫时,也没有天真地认为自己逃过了一劫。
然而这一切在自己真的平平安安回了仙宫,又被无数灵仕伺候梳洗用膳,甚至还在广灵宫中小憩了一阵之后,慢慢被动摇。
他开始思索兆澈是不是什么都没发觉,甚至开始思考韶川和兆澈是否根本没有将自己与鬼域之眼中的帝华魔尊联系在一起。
越想下去,生的希望就越渐浓烈起来,开始潜意识挣扎着安慰自己,给自己找寻最渴求的答案。
没等期盼彻底压制住恐慌,兆澈便忽然而至。
在看到从殿外走进来的兆澈时,蠢蠢yù动的期望骤然被压倒,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恐慌和绝望。
出乎意料地是,兆澈的神色并没有半分异样,而是亲和温雅,甚至带着几分安抚地味道。他笑着走近,微弯身子扶起呆瘫在榻上的自己,神色平和温柔:“听闻你的伤至今未好,怎么跑去万象深渊去了?那地方天材地宝虽多,却到底不适合休养,你该与御星皓月他们言明才是。修炼不易,若落下了暗伤,怕是日后再想进阶要难上不少。”
帝华僵硬地被扶起,内心深处犹如掀起巨làng。
在知晓司命上神下界寻找兆澈化身时,他便猜到兆澈迟早有朝一日会重归仙界。或许在仙界之中被隐瞒的诸神众仙不知他暗中的手脚,但凡界与他分魂有过接触的兆澈韶川必然能猜出前因后果。因而,在兆澈回来之前,他必须离开。
可贸然消失,又几乎是等同于告诉仙界所有人,他在心虚,在隐瞒什么秘密。而自仙界建立起来,能值得人悄无声息离开的秘密,只有背叛和欺瞒。
所以离开前,他编了看似合qíng合理,实则全然解释不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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