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馨向文:“好坑。学校教不好,自己不会教,私教请不起,那些已经感受到竞争残酷的人不就得着急吗?难怪隔着时差都要来学一箱苹果分给一个班一人几个、还剩几个。”
文老师的大宝宝:“歪国宝,我记得你不是鹰国人吧?”
文老师的歪国宝:“不是,我的国家今年还和华国一起办数学竞赛呢,参赛学生拿了季军!(骄傲。jpg)”
文老师的大宝宝:“你不用说那么多,我只是确认一下。既然不需要安慰你,那么……你是故意的吧!华文变那么好还叫我大爆爆!线下聚会的时候给我等着!”
文痴晚期:“卧槽!小升初数学题我一个大学生居然不会做,我大华国的小学生都学得这么难了吗?!我要去写篇论文压压惊。”
……
一些名校的小升初招生考试拉分题难得让大人咋舌,鹰国观众们需要的当然不是这个,基本的数学\\运算和应用对大部分经历过义务教育的人来说都不是问题,大家体会不到有完整、实用、便宜的基础教育对很多鹰国人来说是怎样的幸福,但不妨碍更多人跟在秦芳之后做起英语教学直播。
做数学直播的人最多,教物理、化学的也有。一段时间后,来钱仿佛变成一所远程学校,遥远的网络另一端,鹰国的大小学生和另一些国家的观众,每个月都为平台上内容细分、风格各异的基础教学直播自愿缴纳学费,累计起来的数额远超公司最初的预计。
然而这还不能满足外国求学者的需要,借着直播教学的东风,远程家教兴起。一对一、一对二,国外的孩子甚至成人,请来专门的华国老师对他们进行针对xing的学习辅导,教课、讲题、批作业,全都可通过网络来完成。
教育机构开辟新的对外业务,大学生们有了新的家教渠道,来学的资源分享区,翻译华国卷子及其他参考资料的楼主最受外国用户喜爱,跟帖如某种论坛一样,翻译成华文全是“谢谢楼主”、“好人一生平安”。
一些国外的小朋友,则体会到了被数学支配的恐惧。
“妈妈,数学太难了,可不可以不学jī兔同笼问题、追及问题、植树问题?我以后也不会一边往游泳池加水,一边放水。”
“不,宝贝,你今天还有二十道题要做,错了两道以上,苹果派就没有了。”
这一切的发生,让文灏对有些事有了另外的理解,使他遇到了此生最大的一次劫难,而现在,他还在鹰国的酒店里,为了给自己建立一个qiáng大男人的形象,坚持不要应安年帮忙。
上厕所不用扶,倒水自己去。有重物要拿?自个儿来,自个儿来,顺便多举举,练练手臂肌ròu。
应安年看着文灏一瘸一拐转身回房,眼里聚起疑惑。早上以来,文灏拒绝他的所有帮助,但并不抗拒其他身体触碰。这不像是因为昨天的“亲密接触”有所戒备的样子,但应安年不敢冒然提问。
可仅仅第二天,文灏的态度又变了。
第63章
出来一趟,脚受伤也想出去逛逛,文灏不乐意憋在酒店里, 连累应安年也得陪着他。“瘸”一天多已足够, 要不是不能表现得特异, 他可以马上在应安年面前跑个八百米。
应安年看他脚消肿很多,考虑开车带他去哪儿兜兜风, 骆克一个电话打过来,得知文灏身体无碍,邀请他们到家里做客。
就像在C市美食街骆克给人的印象一样, 他的家无论是外面的小花园还是室内装潢都没有符合一般设计师风格的jīng致与新cháo, 入眼皆是平实温馨。
客厅的沙发靠背上搭着大红色的针织罩,外国朋友可能会称赞这样的华国风, 国内的年轻人一看就能感受到妈妈们的味道。墙上没有装饰画,只楼梯边挂着大大小小的生活照。
骆克热qíng地做介绍,那些遍布各处的小东西都是他和骆父从华国带回来的, 骆克挑的大多是兵马俑人偶、瓷瓶之类有明显地方特色的物品, 骆父选的没什么规律, 就是红色出现的频率比较高。从视线范围内那些东西就可以看出,他们去过的华国城市真是不少。
说得兴起,骆克又带他们去看照片墙,指着照片说这是在哪个城市拍的,那里的什么东西特别好吃。
照片里有骆克从几岁到如今的模样,陪在他身边的除了同学朋友,只有骆父,看不到其他家庭成员存在的迹象。
“我爸年轻时俊秀吧?雪莉每次过来都会看很久。可惜我是爸爸收养的,没能遗传他的长相。”骆克故作忧愁。
最老的两张照片色泽黯淡,大眼浓眉的骆父依然非常惹人眼目。相对于如描似绘的五官,青年时期的他最吸引人的是gān净的气质,那是种在成年人身上很少看到的纯真感。
“噢,雪莉是我女朋友,对着长得越好看的人表现越得越冰冷,无论男女,其实内心正相反。她也喜欢看文老师你的直播,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要是她看到你激动得笑不出来,请不要误会。”
雪莉是个律师,gān练勇毅,刚做完一个案子,身上仿佛还带着杀伐之气,礼节周全却面覆寒冰,很容易让人想到高岭之花这个词。
文灏看她和应安年握手,两个人都没什么表qíng,雪莉头上刷着『为什么帅哥的朋友也那么帅?我今天还能不能放松得下来?他们会不会反感我?……』,应安年那边却什么都没有。他不禁脑补起要是应安年也这么“表里不一”,会有多可爱。
雪莉的加入没有让气氛冷下来,骆克对自己女朋友很有一套,即便要和文灏、应安年一起“玩耍”,也不忘绕着雪莉打转,那旁若无人的黏糊劲儿把雪莉从荒原女王变成雪国公主,周身的气势软下来,每次看向骆克的眼神都饱含爱意。
文灏看得心思跃动,骆父提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
“爸你怎么买这么多?”
“看到就忍不住买了。”
骆修文四十多岁,比老照片里的样子成熟得多,也更清瘦,但看起来仍旧温和无害。可能是这个原因,岁月对他手下留qíng,给他添上的眼角纹路都温柔好看,也没有拿走他笑起来时,浅浅梨涡里的gān净真挚。
寒暄几句,文灏和应安年对骆修文的称呼就变成了“骆叔”。家乡的客人来,骆叔要亲自下厨,清点材料的时候发现有一味调料不够,丢给骆克一句话就开车去华国超市了,此时也不多话,像普通华国长辈对自家小孩儿一样,紧着去给他们弄吃的。
文灏多看了他的背影几眼,骆克好奇:“你在想什么?”
“我们不用去帮忙吗?”
“不用。我爸有两个绝对领域,一是画画,另一个就是下厨,共同点是都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做的东西超级好吃,吃过的人都念念不忘,但不经常做。我说要请你们吃好吃的,他说他来做,我和雪莉高兴坏了。”
旁边的雪莉木着脸点头,这对qíng侣也不担心客人怀疑他们的诚意。
同样对吃抱着很大热qíng的文灏这时却没有跟他们一起馋吃的,思维检索快过提问,他按照从骆克话中猜测的,立刻在脑中搜索画家骆修文。
二十多年前从华国来鹰国定居,画作个人风格鲜明,售价高昂,本人行事低调,这是文灏首先得到的信息。
就目前看到的,骆叔生活优渥、家庭幸福,面上也不见烦愁,是什么让他的思维之海里长期漂浮着一个问号?
来到人类世界那么久,看了那么多问题思维图纹,骆叔是文灏遇到的第二个特例。与应安年不同,他头上有文灏可以看到的对话框,然而里面只有一个鲜明的问号,不见具体的问题。
他的潜意识一直在发问,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更无从寻找答案。
那个对话框是蓝色的,蓝得就像他代表作中那片海水。仿若无尽的深海中,怪异的城市倾斜着,以红色为主调的海底生物只有一半身体,露出光怪陆离的横截面。
“表现了现代人的空虚与不安。”专业人士这样解读他的那幅画。
文灏不知道那是不是骆叔真正想传达的,他只确定,问题对话框里的蓝,是忧郁的颜色。
端上桌的菜中西结合、香味扑鼻,摆盘漂亮得让人不忍破坏。在雪莉当先拿起手机后,文灏也第一次做了饭前拍菜这种事,每道菜都拍,多角度拍,隔得稍远掌握不了最佳角度的,他还想移动着拍。
应安年顾及他的伤脚,从他手中拿过手机。严肃老大俯身拍菜,可惜文灏手里没了手机,不然他真想把这场面拍下来。
骆叔端着最后一道菜过来,看到他们的样子轻笑出声。文灏不好意思地看过去,发现对方挽起袖口的手臂上,接近左手肘的地方有一个一指宽的纹身: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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