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玉纳珠_狂上加狂【完结】(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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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珠先前是见过白妃的,那般明艳照人,身子也好,更何况不是头一胎了,怎么就殁了呢?

  尧姝亭道:“听说是产后恶露。只是可怜了她膝下的孩儿,听皇帝的意思,是要白妃的大儿子也就是二皇子也归到皇后膝下,可是白家人不愿,如今几个孩儿的归属尚未定下,而白清月小姐先前定下的婚事不知为何也不了了之了,听说择日便要入宫侍奉皇上了……”

  说到这,尧小姐也沉默了一会道:“我以前跟白清月甚好,我知她的心xing,这般入宫一定是心有不甘,皇帝那么多的宠妃,竟然从不知他长久爱过哪一个,所以我二哥到底还是好哥哥,没将我也送入宫里。”

  不过玉珠和淑慧夫人知道的要比尧姝亭更通透些。

  宫里死人,十之七八都是有故事的。

  当初二姐的堕胎,虽然有皇后背了黑锅,可是细细探查起来,那白妃才更像是背后的主谋,袁玉珠这个宫外之人都看得清楚,难道皇帝能毫无觉察吗?细细想来,恐怕皇帝知道的要比他表现出来的更是多些,难道白妃的死,是皇帝暗中的授意?那他这般是为何?

  玉珠默默想了一会,突然再次庆幸二姐没有留在京城皇宫之中。

  想到这,她抬头看看二姐,而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姐正望着湛蓝的天空。这里还是晴空万里,可是京城的天色恐怕已经是黑云笼罩了。

  第177章

  一月之后,淑惠夫人终于分娩。

  来了北方后,玉珠便一直注意着二姐的饮食起居,二姐的身体底子调养得不错,饶是这样还是折腾了大半宿。

  当听到屋内传来婴孩响亮的哭泣声时,两个孕妇同时松了一口气,可是心内的大石还是高悬着,想到自己以后也早走这一遭鬼门关,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刚刚新婚的尧姝亭摸了摸额头的汗意道:“嫂嫂,难道我们到时也要这样?”

  可玉珠却顾不上这些,只想入了门里去看二姐,却被稳婆拦下:“夫人,您是双身子,见血不好,一会待屋子里收拾gān净了你再进。”

  玉珠无奈点了点头问道:“二姐现在可安稳?生下的孩儿是男孩还是女孩?”

  稳婆笑了笑说:“还算平稳,现在淑惠夫人已经睡下了,是个大胖小子呢!”

  玉珠听了总算是放下心来,可惜二姐一心想要个女孩,可是生下来的却是男孩……以后这流淌着皇室血脉的孩儿能不能一生顺遂,便是只有上苍才知了。

  不多时,稳婆将那婴孩抱出来给玉珠看,婴孩的皮肤还是粉红色,不过褶皱已经伸展开来的,娇嫩嫩的一小团,也看不出像谁。玉珠小心翼翼抱着孩儿,冲着他微笑。

  等到产房里换了chuáng褥后,玉珠不想打扰二姐休息。二姐不愿请奶妈,只说出了皇宫,自当享受亲自喂养孩子的快乐。玉珠怕姐姐奶水不足,便入了小厨房亲自给二姐准备催奶的汤料食材,另外还熬了米粥,待二姐醒来食用。

  西北的习俗产妇第一餐要吃红糖蛋粥。这原应该是婆婆来准备的,若是婆婆早逝的话,也该由家母安排。

  其实来到北方后,玉珠便给萧家带话了,虽然她从萧家族谱里除名了,可是二姐却是萧家的女儿,如今回了北方,肯定是要告知萧家的。

  她本以为到时候养母会领着五姐前来探望,可是左右等了些时光,却只等来一封祖母的信,里面大概的意思是申斥二姐不该如此坏了规矩,身为皇帝的女人岂有擅自出京的道理?若是想念这一家老小的安康,便最好回京向圣上请罪,免了祸及父兄弟妹云云。

  玉珠看了一遍后,顺手就将信扔进了香炉里,并没有转jiāo给二姐。

  因为她知,依着二姐的xing子恐怕真会回转京城也说不定,就算被她一时劝住,也要被那信里单薄的亲qíng伤得不轻,gān脆权当没有收到,将来真的见面问起的话,只说可能是信差在半路上弄丢了便是了。

  虽然没有母亲亲手熬制,可是玉珠这几日厨艺jīng进了不少,熬煮的糖粥也是有模有样,只一不小心煮多了些,除了给二姐吃的外,又另外盛了一砂锅给漠北王当宵夜。

  漠北王又是深夜归来,不光自己回来,乌泱泱还带着三四个将军要在书房里彻夜长谈。

  因为俱是腹内饥饿,便叫厨下端上宵夜来吃。

  滚热的砂锅端上来后,尉迟德贤先解开了盖子一看,只简单说:“这是什么?”

  又其他西北籍贯的将领伸着脖子一看,有些哑然道:“这……不是红糖蛋粥吗?是给孕妇产后补身子的……我婆娘生产后吃的就是这个……”

  尧暮野一听,眉色沉了起来,对送餐的小厮道:“混账!你看这屋里哪个是刚分娩完的样子?”

  小厮是嘴一咧道:“小的也不知这个不能给男子吃,不过这粥是夫人白日里亲手熬的,给您留的这锅粥里还加了半棵参呢,夫人说这是……是什么来着?哦,是红糖蛋参延年粥,男子也能吃得……”

  小厮还想继续胡咧咧一番,可是尧暮野已经听明白了那小妇偷懒之词!哪是亲手给他熬的?不过是他沾了那淑慧夫人的光儿而已。

  一旁的将军们也是听得一愣愣的,心道漠北王的夫人这般糊弄夫君?他们的漠北王可是向来眼里不揉沙子的!

  可是谁知这漠北王听完是玉珠亲手熬煮的粥后,便自拿起木勺盛了一碗来吃。

  其他的将军们都有些看傻了眼。可是尧暮野却若无其事地道:“不是都喊饿吗,快些吃了垫胃,一会要商议军qíng。”

  漠北王都开口了,其他的将军们只好纷纷各种盛了一碗红艳艳的粥来吃,那甜腻的口感,真是有些粘牙。

  为了显示对妹夫的厚爱,尧暮野还特意将锅里的两颗喜蛋放在了尉迟小将军的碗里。

  引得一旁有将军挤眉弄眼问尉迟小将军可否有孕意了?尉迟将军只木着脸道:“你若好奇便给你吃,看谷将军的肚子是能生的……”

  这下子众人哈哈大笑,因为谷将军的肚子甚大,看起来便像是有了五六个身孕的样子,当真是孕意难平啊。

  不过一锅粥下去,众人饱了肚子的同时,也难免有下体发胀的隐隐错觉,一时心内都暗自叹息漠北王府的宵夜可真难消化。

  一阵玩笑过后,便转入了正题。东线战事已开,大魏面对的不再是以往散兵游勇的海贼,而是寇岛训练有素,装备jīng良的水军时,指挥不当的颓势立显。接连几次战事后损失惨重,寇岛国借机将战线向前推进,大魏临近的几个海岛和岸边的渔船皆被屠戮占领。

  而尉迟老将军便在这时临危受命,赶赴东线统领水军进行作战。只是此时的水军已非原先兵jīng将广的水军,尉迟老将军的得力部下有的无辜受戮,有的被因罪发配,良将匮乏,兵无斗志,而新式战船更是毁损大半。此时要兵无兵,要将无将,老将军纵有回天之力,却无撒豆神兵,是以密信给自己的弟弟,向他询问漠北战船事宜,是否能派出几艘战船支援东线。

  现在书房内的几位将军七嘴八舌,意见不一。有的主张以国事为重,暂借战船以解危机,免得寇岛进入大魏腹地。而有的坚决反对为他人做嫁衣,现在漠北王独困北方,手上砝码不多,自当jīng打细算,当隔山观虎斗。

  尧暮野一直微闭着眼,听着将军们的意见,最后问向尉迟德贤:“你的意思呢?”

  尉迟德贤蹙眉道:“只恐兔死狗烹,有去无回。”

  尧暮野微微挑眉,倒是觉得这位小妹夫的心思与自己不谋而合。区区寇岛国而已,有甚忧患?而现在大魏落此颓势,与白家的功于算计,jīng于内斗不无关系。

  而且,依着白家人的心胸,只怕北方的船队还未启程,他们就已经谋算着战后如何颠倒黑白,卸磨杀驴了。

  最后尧暮野开口道:“派船还为时尚早,此事乃是国之教训。若是当痛之人未有痛楚的话,以后还会有类似的祸患发生,那时我们未必还能再建批战船出来,便要成了大魏灭顶之祸。”

  说到这里,尧暮野又说道:“虽然不派船去,可是仗还是要打的。寇岛依仗的无非是水罢啦,给他们一些甜头,引诱他们上岸,深入内陆,然后切断后援,寻个有利之处将他们包饺子。”

  在场之人都是久历疆场的,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这等战术构思却是要审时度势,具体实施的。商量之后,尧暮野想要尉迟德贤奔赴回他哥哥身旁,协同指挥作战。而战事一旦吃紧时,尧暮野自会派兵乘船顺水而下,以策万一。

  说道这里时,他拍了拍尉迟德贤的肩膀道:“你刚新婚,就要派你去前线,作为姝亭的哥哥,我也心中不忍。然而,国难危机当头,男儿当挺身而出,其间的道理我不说你也知。”

  尉迟德贤回望着漠北王,只开口说了一句:“我会赶在亭儿生产前回来的。”

  军qíng紧急,加之行事机密,是以当夜尉迟德贤竟然没有与已经睡下的尧姝亭告别,就带着漠北jīng挑细选的一批能战之兵奔赴江西。

  而尧姝亭是到了第二天早晨才知晓新婚的夫君已经离开的消息,不禁泪眼又是婆娑。玉珠正帮着二姐给小婴儿换襁褓裹布,闻言抬头道:“难道你不知嫁与的乃是个将军?他不与你说便走,自有他的道理。”

  听到这,尧姝亭的眼神落寞,说道:“嫂嫂说得对,他原本也是不想娶我的,如今娶了我凭白多了累赘,又何必和我多说些什么。”

  刚刚喂完儿子奶水的淑慧夫人听了此言,抬头打趣道:“可我却听玉珠说起,尉迟小将军在漠北王面前说起他恋慕你多年,怎么到了你这却成了他刀架脖子不愿娶你呢?”

  尧姝亭细细鼻子,用手帕将眼泪拭gān道:“他那是给我二哥面子,说些好听的罢了。”

  听了尧姝亭之言,玉珠和淑慧夫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第178章

  因为暂无居所,所以尧姝亭与尉迟小将军成婚后也暂居在漠北王府里。这些时日来,她们可是与这新婚的小夫妻朝夕相处的。

  那尉迟小将军虽然是个嘴懒的,可是那眼神举动却骗不得人。

  每天这对小夫妻逛园子时,尉迟德贤总是在尧姝亭不注意时深深地凝视着她,一看就能看出很是宠溺四溢的光景,怎么到了尧姝亭的嘴里却这般妄自鄙薄,变成了尉迟将军对成婚老大的不qíng愿了呢?

  不过玉珠也知那位闷棍将军的弯肠甚多,这中间是用了什么手段糊弄了小姑子便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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