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旦闻欣真的搅huáng了这桩婚事,他还必须赶快找到下家,把美人痣宫女打发了,否则她估计就要落入他三皇兄的魔爪了,就他三皇兄那个德行,真不是闻欣揭他三皇兄的老底,可是凭良心讲,美人痣宫女嫁给高门大户都比跟了他三皇兄qiáng,因为如果那个宫女连高门大户里的主母都搞不定,就更不要说是他三皇兄那一后院堪比后宫的女人了,战斗力绝bī是全国前列的。
果然,人不会因为重新回到小时候而智商突飞猛进,该笨的时候还是会那么笨。闻欣再一次可以肯定了,小说话本里讲的都是骗人的!
不过,闻欣继续看小册子,发现他三皇兄竟然在美人痣宫女嫁人后大病了一场!
=口=这不科学!
还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闻欣苦思冥想,也是找不到什么印象了。闻欣的毛病就是对于惹他不开心的事qíng他会忘记的很快,其实快乐的事qíng他也不一定都记得很清楚,但总体比例还是那些不开心的事qíng忘记的比较快,而作为让闻欣整个童年不开心的代表人物三皇子,闻欣对他的印象真的是少的可怜。
不过,很快的顺着这个点,和小册子上的内容两下一总和,闻欣还是想起了一些的。
闻欣知道了他三皇兄会因为美人痣宫女的嫁人大病一场,而就在三皇兄生病请假后,刚好发生了二皇兄的秘密事件,事件过后,一直采用无视方式对待他的二皇兄成为了欺负他的主力军,而三皇兄在痊愈后会来见二皇兄也在欺负他,便也变得更加变本加厉,肆无忌惮。
闻欣一直记得他三皇兄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你自己长了一张包子脸,就不要怨狗惦记着,二皇兄随意揉搓你你不敢反抗,怎地我就比他贱了,你这小兔崽子竟然还敢顶撞我!
在闻欣幼小的心灵里,他觉得那是他听过的最恶毒的话,没有之一。
不过现如今想来,真的是槽点满满啊,如果说他是包子,那惦记着的狗不就是骂他三皇兄自己嘛?还顺带骂了二皇兄……怪不得二皇兄后来会把三皇兄收拾的那么惨。
当时年纪太小,不明白此中深意,这一次深想,闻欣才发现他以前忽略了很多事qíng。
除了这句槽点满满的话,还有二皇兄的秘密事件的始作俑者……他的母妃这个答案一下子就涌入了脑海。而他母妃这么做的原因,闻欣觉得他也是能够猜到一二的,无外乎就是拿他二皇兄出气,出他舅舅生生被长公主气死的气。大概他母妃会记一辈子,他舅舅之所以尚了闻嫖这么一个公主,全都是拜二皇兄的母后所赐。
闻欣在烛火下长叹一声,果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不慡啊。
但难办的事qíng就又增加了一件——如何不让自己的舅舅死。
闻欣的舅舅叫宝阏(读e,四声),字子都,是大启有名的美男子,出个门真的会有掷果盈车的效果,出身世家,虽世家名声不显,但宝阏宝子都的名字却是响当当的。
闻欣对于他这个舅舅的印象并不深,毕竟他舅舅在他七岁的时候就死了,但他还是模糊的记得一些的,好比他记得他舅舅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诗词歌赋无一不jīng,又美的像是谪仙的人物,如果他还活着,宝贝大概也不会被娇惯成后来那么一个样子。
而闻欣她娘,未出阁前的宝小姐,嫁然后的贵妃宝氏,她最大的仪仗就是她有这么一个被誉为京城四公子之一的亲兄长。闻欣她娘和先皇后斗了一辈子,先皇后为了削弱闻欣他娘的力量,自然是要拿她娘这个仪仗下手的,于是就有了闻欣舅舅宝阏尚公主的事qíng,人前谁都说皇后照顾后宫姐妹,但人后谁不知道这是皇后故意在整宝阏和他在宫里当娘娘的妹妹。
所以,宝阏的婚事也成为了贤妃毒杀皇后的导火索,她的哥哥是她心目中完美无缺的神,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她的神泼脏水的人。
皇后虽然死了,但闻欣他舅舅宝阏还是要尚公主的,这也就成为了闻欣他娘一辈子的心病。
闻欣毫不怀疑,一旦他舅舅出了事儿,他娘绝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便她看上去被软禁在洛川殿沉寂了不少,但毕竟她还挂着四大妃的头衔,从她今天可以抱着闻欣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无为殿离开就足够证明她多年的宫斗能力宝刀未老,想要对付一个二皇子,就算不把二皇子弄死,让他蒙上这辈子最大的yīn影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说,一切的根源果然是出在他舅舅身上。
不论是处于理智上还是感qíng上,闻欣都肯定是不想让他舅舅死的,但重点是他舅舅是被气死的啊,他要怎么做才能够不让他舅舅被气死?他手上是有一颗药可以救他舅舅这一次,但下一次呢?这事儿的根源在夫妻关系上,他必须要从源头解决问题。可是……怎么解决?去劝阻他姑姑不要再圈养面首?开玩笑呢吧,他以为他还是那个掌握着他姑姑生杀大权的人。
第68章 第七周目(三)
七岁包子的狭路相逢之我不知道你知道,你也不知道我知道。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呢?一如司徒律说不清楚到底是七岁的他梦见了二十岁的他,还是二十岁的他变成了七岁的他。
早上醒来的时候,司徒律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很漫长而又遥远的梦,在梦的彼端,是二十岁的他和二十岁的闻欣,他们过的并不快乐,他们都已经筋疲力尽,疲倦以摧枯拉朽之势汹涌而来,就好像他真的耗尽过一生的心力去想要完成一个圆满但始终无法圆满的结局。
早餐桌上,老学究一样的司徒大学士在训儿子:“吃饭就专心吃饭,你魂思梦绕的又像是个什么样子?难道你陪六皇子读书时也是这样的吗?”
“老爷,在家和在宫里怎可相比?”温柔婉约的司徒夫人在一边为儿子解围。
司徒律看着他jīng神头十足的父亲,依旧健在的母亲,愣愣的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不知所措会是很贴切的形容,他已经太久没有面对过他的慈母严父了。
“你看看他,你看看他,像是个什么样子?!一点反省的心思都没有!这样定是让斐然兄也cao碎了心啊,我和斐然兄多少年的jiāoqíng,现如今儿子这般给他添麻烦,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恩?”司徒大学士彻底bào躁了,“昨天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跑了回来,他是去宫里陪六殿下读书的,不是去当大少爷的,在还在上课的日子说回家就回家,这眼里还有没有纪律了?!”
“阿律昨日回来也是替六殿下办事,怎么能说是莫名其妙?”司徒夫人也很护着小儿子的,从来都不会吝啬为小儿子据理力争,可是偏头一看,自家小儿子还在神游太虚……司徒夫人也急了,甚至在桌下伸腿悄悄踢了一下自己的小儿子,以提醒他回神,“阿律,阿律。”
可惜……
“……夫人,你踢错人了。”司徒大学士咬牙如是说。
“呵呵,今日的鱼片粥倒是很美味啊。”司徒夫人盯着自己眼前的碗如是说。
转移话题也转移的太生硬了啊魂淡!
就在旁边那对老夫妻在闹一些生活上的小qíng趣的时候,司徒律终于开口问了,用着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童音:“我哥他其实是女的?”
司徒夫妇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眼睛里有着彼此熟悉的了然,怪不得今天这么反常,原来是终于发现他有的是个姐姐,不是哥哥,或者是同时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了吗?这孩子……老两口一起感慨,终于是开窍长大了啊。(= =你们就是以小儿子是否能够辨别大女儿的xing别为判断是否长大的依据吗?)
“阿律,我们本来是想等你大点在跟你说的,不过既然你自己发现了,那么就直说好了,是的。不过这是我们司徒就爱关起门来自己的事qíng,不可以在外边随便说,知道吗?”先是由一向温柔的司徒夫人开场。
“阿音她是你哥哥还是你姐姐有区别吗?还不都是跟你有血关系比你大的亲人?!“这是司徒大学士。
区别大发了。
“哦,我知道了。”这是最后司徒律说的话。
“阿律,阿律~”闻欣抬手在司徒律眼前挥了挥。
司徒律偏头:“怎么了?”他这才回神,他已经不是在司徒家的早餐桌上了,而是进了宫开始在蒙馆进行早读了。
看着眼前闻欣稚嫩的样子,司徒律想,闻欣以前就是这么瘦小的吗?穿着半新不旧的袍子,看上去又瘦又小,一看是就是没有被下面的人尽心伺候过。这根本不是一个七岁孩子该有的样子,说闻欣五岁司徒律都信!也不知道七岁的他到底有没有用心的照顾闻欣……
“是我该问你怎么了,你看上去很没有jīng神的样子。”闻欣看着眼前七岁的司徒律,总有一种不可意思的感觉,原来阿律小时候是这么可爱的吗?一副小大人的严肃脸,但除了可爱以外,那种长大后的威严感dàng然无存在有木有!他以前到底错过了多少风景!“是因为起太早的缘故吗?抱歉啊,都是我昨天要你帮我去看舅舅的关系,连累你出宫回家住,今天必须要特别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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