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注定掀不起什么风làng了,这一次,他绝对要她死的很难看!还有不知道那个什么时候被贤妃收买了庆喜,以为换个人来通知他去无为殿就可以把自己全部摘gān净吗?!果然没了底下那个东西,这男人的脑子也不行了。
闻骜不知不觉走回了自己的院落,想着正坐在主屋小榻上的七岁孩童,他就止住了想要迈进的脚步,掉头进了他自己小院里的小书房,仰头倒在小榻上,决定什么都不再想。
二皇子觉得他今天已经足够惊心动魄,足够疲惫不堪了,他需要休息,极其的需要。
闻欣一直胆战心惊的等待着看他二皇兄如何收拾他,却不成想,在他的脚还不能下地的这段日子里,他除了不能离开他二皇兄的小院以外,他什么都没有被克扣,甚至好吃好睡的比他以前还要逍遥,连书都不同读,只是他却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的二皇兄。
二皇子这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不仅闻欣在这么想,大皇子也在这么想。
最近无为殿里发生的事qíng大皇子并不清楚,他只知道他父皇突然册封了他身边的一个大宫女,然后把他父皇一直很宠幸的大太监庆喜叫上一起去了一趟他母妃所在的洛川殿,之后他父皇就一日连降九级,把他母妃贬至了最低等级的答应,居住洛川殿主殿的资格更也是没有了,待他母妃把他叫过去,说这一切都是二皇子在幕后策划,让他小心时,大皇子才突然有此一问。
二皇子实在是想不明白二皇子这个二弟突然发难的原因。
大皇子和二皇子相斗多年,大皇子觉得他比所有人都要了解他的这个二弟,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须是对方得罪了他,没有原因二皇子根本就不屑搭理任何人。
如果说是先皇后的原因,那也实在是有点晚了吧?他二弟是要有多迟钝,才会在今天才幡然醒悟要给自己死了多年的母后报仇?
还是因为欣儿?大皇子这才发现,他已经有一天的时间没有见到闻欣了。再去一查,发现闻欣崴了脚被二皇子留宿在了二皇子的小院里,而当大皇子亲自想要去探看时,却被好像早就等在那里的二皇子给堵住了去路。
借一步谈话之后,大皇子整个人的人生观被差点颠覆了。
看着眼前二皇子给他的东西,大皇子怎么都无法相信这是他那个温柔的母妃能够gān出来的事qíng,除非她疯了。可是,以二皇子的xing格应该也是不屑说谎的,而且……二皇子之所以敢有恃无恐的把这一切放到他面前,也就是说他是掌握了十足十的证据的,加之母妃那句让他小心二皇子的话,大皇子也不得不相信了这些。
“你到底想怎样?”大皇子开口。
“没什么,就是想要告诉你我对你母妃出手的原因,仅此而已。”二皇子回答。
“难道你以为让我知道这些我就要相信,又或者是对你预告xing的犯罪袖手旁观?!”大皇子色厉内荏的如是说。
二皇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没有啊,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随时欢迎你报复回来。”
大皇子的错愕的站立于原地,他觉得,他好像并没有如他所知道的那么了解他这个二弟。
二皇子当然不可能真的仅仅是怀着如此简单的告知目的,哪怕老大因此在贤妃面前有任何一丁点的怨怼或者厌恶的qíng绪,这也就不枉他故意让那个女人把消息传给老大知道了,一会儿他还会放老大再去见他母妃最后一面,他可是对此很期待的,在知道了自己的母妃如此不堪之后,老大会是怎么样个反应。
一如当年他知道了他母后不仅一直想要弄死老大,并且想要导致当时还怀着孕的贤妃肚子畸形的时候那样,整个人的迷茫。
到底该怎么做呢?
这是个永远无解的答案,又或者说是,这是个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无论如何选择,都是错。他只是想要让老大也尝尝他在几岁时就必须面临的为难局面,到底要不要为母报仇这种事qíng怎么可以只有他一个人去苦恼呢,老大是必须要陪着他的!
“无论如何,欣儿也是无罪的!”大皇子决定拒绝去思考他的母妃,他准备关心一下更值得他关心的,“你凭什么要把欣儿软禁在你这里!”
二皇子咧嘴一笑,刹那芳华,还真有那么点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花树下成的意思,而也就是这么一个桃花似的的美人,却说出了差点让大皇子吐血的话,他说:“因为我高兴,凭我有这个能力。不想你弟弟有事,就做出一个满意的结果来给我看,你要如何面对你如此丑陋不堪的母妃!”
“如果我能够让你满意,你就会保证不伤害欣儿?”大皇子退步。
“我还可以保证,我对付的只有贤妃,贤妃死后对这件事qíng既往不咎,只要你不先动手,我也不会对你出手。”二皇子承诺。
大皇子一直都是想要息事宁人的,现如今终于有了机会,他却怎么都无法高兴起来。
“记住你的承诺。”
说完,大皇子就再一次前往了洛川殿。
洛川殿偏殿内,已经不再是妃位的贤答应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烈儿,你怎么去而又返?”
大广州把他从闻骜那里看到的消息扔到了贤答应桌前。
贤答应看过之后毫无悔意,还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就差一点点了,明明能够成功的,都是红袖那个贱人!”
“母妃!”闻烈怎么都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一口一个贱人的女人会是他温婉机智的生妃。
“怎么了?这你就受不了了?”贤答应此时的口气也很不善,“你怎么能够如此妇人之仁,那个贱种抢走了你的一切,他活该如此!是我这次没有处理好,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只是烈儿你一定要小心那个贱种,以及记得为我报仇啊!”
“你口中的贱种,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大皇子现在还没有到了日后非要和二皇子争个你死我活的那个成年的他,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有着独属于少年人的温柔。
“弟弟?!你疯了吗?你只有一个弟弟,那就是欣儿!”贤答应的表qíng更加的狰狞,“那个贱人生的贱种怎么可能是你的弟弟,他们都该死,他们早就该下拔舌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都是他们害死了我,都是他们啊!”
“您不觉得把您和先皇后个人的恩怨加诸到我们兄弟之间,看着我们斗个你死我活,太自私了吗?我到底是您的儿子,还是您复仇的工具?”大皇子真的从未有哪一刻如此心寒。
“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我当然是爱你的,只是那贱种……”贤答应终于从偏执中走了出来,察觉到了事qíng的不对。
看着事到如今还在狡辩的贤答应,大皇子突然说不出任何一个字了,他好像明白了他二弟的意思,面对这么一个想要bī得他手足相残的生母,他又能说些什么呢?一句话都没有再留下,大皇子gān脆利落的离开了那座曾经带给他最大温暖的洛川殿,那里此时在他看来已经如他癫狂的母妃那般压抑的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不期然的,大皇子在门外看到了二皇子。
大皇子看着二皇子,二皇子也在审视着大皇子。
大皇子开口:“你当日发现了你母后什么样的小秘密?”
“她想要把一块天石(即陨石)以别人的名义送到你怀孕了的母妃房间里,最好是chuáng头的多宝阁内。”二皇子回答了大皇子的问题。
畸形,致残!
大皇子第一次彻底了明白这座皇宫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它把所有曾经天真美好的少女变成如此心思恶毒却永无休止的歹毒妇人。
“我会就当不知道这晚发生了什么,你满意了吗?”大皇子最后如是说,“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放了欣儿。”
二皇子一笑,果然,他们做出了一样的选择,不去报复,也不会再去亲近,曾经年幼的二皇子很奇怪为什么明明应该是血浓于水的皇子们会手足相残,后来他才明白,不是皇子们天xing残忍,冷酷,不念手足之qíng,而是他们从小就被这些互相憎恶争斗着的女人们养大,在潜移默化中,皇子们就已经不再把手足当做手足,挥起刀来毫不犹豫。
一面是生母,一面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天生好像就是一个不可融合的矛盾,他们从不同的女人肚子里生出来,就注定了他们要一辈子争斗,永无安宁之日。
而那些后宫的女人在可恶的同时也是可悲的,因为导致她们这么做的源头是她们孩子共同的父亲,站在最顶峰的皇上。
果然,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才是一个停止这种悲剧最根本的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很矛盾的一章,某其实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写好了这章,是的,某有这种怪癖,先写好一个结局,然后把这个结局作为一个目标,努力把剧qíng往这个结局上靠拢。只是当时某还没有想好是否要让贤妃死,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大局,那就是关于生母和同父异母兄弟的选择。这是一个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无论选择谁,都会有人站出来说这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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