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米八_青端【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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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顿,含糊地将这段带过去了,笑道:“一般都说传男不传女,母妃家中却是传女不传男,也是有趣。”

  沈止含笑起身鞠了一躬:“请殿下代下官向娘娘道谢。”

  姜渡摆摆手,同沈止天文地理胡扯了一通,提到姜珩时也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震惊和欣悦,丝毫未提及其他事qíng,看时候差不多,便先告辞了。

  看起来就像真的是关心沈止的身体,亲自上门来送药一般。

  沈止眯了眯眼,很小心眼地细细检查了一下姜渡带来的药材,发现还真是一副上等补药,没什么害人的东西。

  不过沈止本来就没打算喝这副药,让人打点了一下收进仓库里,便钻进书房开始看书。

  为了年后二月的chūn闱,沈止也得下一番功夫。

  没看多久,又有不速之客上门来了。

  听到新的门房禀告上来时,沈止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扬了扬眉:“你说……谁来了?”

  门房也有些结巴:“是,是太子、太子殿下……”

  太子姜梧。

  一年到头鲜少出面,就算出面了也平凡得引不起人注意的奇异人物。

  就是听到姜洲上门了,沈止都不会这么讶然。

  太子找上门了……那可真就是各种意义上的稀奇。

  这位素不相识的太子殿下来gān什么?

  第30章

  这位太子爷是出了名的不管事,似乎也从不在意自己的地位随时可能不保,原本沈止以为他会坐以待毙,不想还是耐不住出头了。

  沈止整理了一下仪容,边琢磨着,端出了姜珩又爱又恨的彬彬有礼温润模样,出门迎接这位难得一见的贵客。

  太子来得坦坦dàngdàng,马车停在威远伯府门前,沈止出来时,那位主儿还没下来,等沈止凑近了,才拂开车帘慢慢走了出来。

  是个很苍白俊秀的青年,态度神qíng都是淡淡的,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低垂着眉眼,扔进人海里便会消失不见,泯然众人。

  当真百闻不如一见——

  沈止心中还在疑惑这位太子爷来做什么,含笑行了礼:“下官见过太子殿下。”

  天空中正飘着小雪,姜梧掩唇低咳两声,拥紧身上的大氅,浅褐色的眸子盯着沈止,半晌才轻轻点头:“沈公子,不必多礼。”

  声音……有些耳熟。

  沈止暗暗蹙眉。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可是方才一路走来也没在脑海里寻出何时同姜梧有了牵扯。

  即使可能见过,可是连一分印象都没有,怎么会觉得声音熟悉?

  疑惑归疑惑,沈止还是引着姜梧进了府。

  姜梧闭口不语时,眼神都有些恍惚,像是神离已久。沈止叫了他几声不见回应,也不生气,将自己泡的茶递过去,安静地笼着袖子悠悠笑着。

  姜梧过了会儿才抬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浅褐色的眸中闪过冷意,轻飘飘地开了尊口:“上好的白牡丹茶。若是孤没有记错,似乎只有二弟的封地盛产这茶。”

  姜渡时不时送点东西过来,沈止不好直接推拒送回去——这么明显地打人家脸怎么成,便都收进了仓库里,恐怕是下人拿茶饼时挑错了地方。

  沈止琢磨了一下就明白过来,颔首坦然道:“这是安王殿下送来的茶叶,下官想安王殿下与太子殿下是兄弟,喝到亲兄弟封地的茶叶,殿下心qíng应当会好点儿。”

  大概或许会糟点儿。

  不过明面上只能微笑、微笑、再微笑,撑死也要露出包容和善的模样,所以怎么说好听怎么来。

  姜梧淡淡笑了笑:“沈公子有心了——那沈公子是如何看出孤不开心的?”

  沈止:“……”

  太子殿下似乎来者不善。

  这话可不能随便接,无论看得出看不出,只要太子殿下把心中的“苦闷”给说出来了,沈止都得顺着说下去。

  他眯了眯眼,笑得依旧和善温柔:“临近年关,什么忧心事都会被喜庆冲下去,殿下切勿多虑。”

  姜梧像是看不出沈止在回避,垂下眸子,用瓷白的茶杯盖剔了剔沉沉浮浮的茶叶,声音依旧平和:“孤近来辗转难眠,忧思难忘。商汤有伊尹,武王有吕尚,齐桓公有夷吾……孤身边无人。”

  沈止肃然,起身朝姜梧揖了一礼,温声道:“殿下乃东宫之主,百官拥护,贤才无不想辅助殿下,请殿下宽心。”

  沈止头一次觉得有点头疼。

  他爹挂着“参赞机务”的衔,确实有点太招人,偏生沈大尚书两袖清风,刚正不阿,对谁都一副刻板冷脸,不好接近,结果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了他身上。

  生在京城达官贵人家里的,除去那些被宠得没脑子的,其他所有人天生都懂得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话不说满,意不全露,总归要保住面子上的和睦。

  连姜渡说话做事都会绕个弯子,不明着表示“我就是想和你打好关系借机拉拢你爹”,谁知这位素来低调到没有存在感的殿下语出惊人,一来就毫不客气地把目的说出来了。

  姜梧抿了口茶,浅褐色的眸中没有qíng绪:“沈公子呢?”

  沈止微怔。

  “沈公子同孤二弟jiāo好,四年前同三弟关系也不差,如今三弟也归来了。”姜梧慢慢说着,清淡的声音里似乎能觅出些冷意,“沈公子是难得的贤才。”

  不知怎么,沈止听着,总觉得太子殿下话里有话,似乎在骂他“脚踏两条船”,就差指着鼻子说他“水xing杨花”了。

  沈止默然了一下,正想表明自己暂时还是清白之身,姜梧忽地将茶杯一放,站起来略一欠身:“叨扰了,告辞。”

  沈止一头雾水。

  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弄错了?姜梧不是坐不住了来拉拢的?也是,有谁拉拢人时还绵里藏针话里有话的。

  虽然心里奇怪,沈止还是恭敬地将人送出了府,姜梧垂着眸子,要上马车时,忽然回过头,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出什么。

  沈止送走了贵客,也没了心qíng看书,慢悠悠地回到书房,小憩了会儿,再睁眼时天色已经蒙蒙黑了,桌上点了盏灯,小榻上多了个人。

  他的腰被人搂着,头靠在对方的胸前。

  沈止唔了一声,心中对姜珩的到来也不觉得意外。

  两人大男人挤在这可怜的小榻上,凑得极近,在这冬日却暖融融的。他gān脆就稍稍翻了个身,半趴在姜珩的身上,耳朵贴在他胸前,听那里的心跳声从沉稳有力渐渐变得有些急促。

  姜珩的书看不进去了,将书往旁边一放,也没推开沈止的脑袋,揉揉他的发顶,声音沉沉的:“做什么?”

  沈止抬起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得弯起:“哎,殿下的心跳越来越快了,是病了还是怎么了?”

  姜珩盯着他弯起的薄薄的红唇,直接捏起他的下颔,低下头舔吻了一下,压低的声音磁xing好听:“想你了。”

  沈止吃亏就吃在姜珩说某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时总是面不改色,这样的反差,反而让他心里更痒,被亲一下身子都有些无力。

  软软的沈止任着姜珩将他压倒在小榻上,亲不够似的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发觉姿势不太对。

  总让姜珩这么主动似乎不太好吧?

  这个念头一起,沈止不知从哪儿涌出了力气,抬手抓住姜珩的肩膀,翻身将他按在了身下,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清艳无双、任君采撷的“公主殿下”。

  姜珩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默然盯着他,等了半晌见他还是没有动作,开口刚要发问,沈止就学着他的动作,捏起他的下颔俯身吻了下来。

  姜珩:“……”

  他眯起眼,享受沈止主动的服侍,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貌似沈某人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有些事……不过就这么误会着,似乎也挺好的。

  缠绵了会儿,沈止有些茫然,总觉得姜珩虽然躺在他身下,主动权却仍旧是他的。

  姜珩眸中盛满了笑意:“静鹤,学得很好。”

  感觉到似乎有擦枪走火的趋势了,沈止离开姜珩的唇,依旧坐在他身上,思考了一下:“姜珩……虽然你主动我挺开心的,不过太主动,我有点吃不消。”

  “……”姜珩任由他坐在身上,扶着他的腰,手细细地摩挲在他腰侧,沉稳地嗯了一声,转移话题,“安王来了?”

  沈止点头:“安王……”

  安王的为人和态度,实在一言难尽。

  姜珩知道沈止想说什么,摇了摇头:“姜渡没那么蠢,不要小看他。小时候我曾同他亲近过,那段时日总是生病,太医也看不好,直到我母亲禁止我同他往来,才慢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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