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上铭和顾惘并肩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给拿着荷包站在原地的小怜。
“他是谁?”小怜对着空气委屈的问了一声。一道黑色的身影便立马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答道:“小姐,他是柳絮山庄的庄主,顾上铭。”
小怜嗔怒的道:“我为顾惘和爹爹求qíng还被爹爹责罚了!他不知道我为了他是如何付出的!还说什么要我找个好人家!那个庄主也是,嘴忒能说了,两个都是坏心肠的人!”
一旁的黑衣人听得自家小姐如此说,一言不发,只是无声无息的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一路来阳光开得正好,廊上和其他的岩石上,摆着许多册书卷,七夕晒衣晒书,看着到处都是的书,才能真切的感受到现在就是七夕了。
走到了顾上铭的房间,顾惘对顾上铭问道:“你有那里已经开始凝滞了,你先说说你自身体会到的问题吧。”
顾上铭狡黠一笑,眼下的泪痣都在发着光:“我可是为你救你出来才如此说,你还不谢谢我?”
顾惘没想到顾上铭会为了如此小的一个事来哄骗他,顾上铭何时把被女子示爱这种小事看得那么重了?
虽然心中是如此想,但是顾惘还是忍不住对着顾上铭宠溺的一笑,道:“那得谢谢你的仗义援手了。”
两人如此说不上亲昵,却有自是一方说不清的温qíng脉脉,顾上铭摘下了自己随身佩戴的香囊,递给顾惘,笑道:“我补给你一个吧,可别说我坏了你的好事,害你丢了一个马上就能到手的荷包。”
“你自己留着吧,我本来就不打算收小怜送的荷包,你可是救了我一把,不算坏了我的好事。”顾惘依旧是一身玄黑色的长袍,广袖宽襟,玉冠束发,明明是少年,却有着铮铮的凌厉之气,不带半点的轻浮,都说刚极易折,可顾惘那样的气息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并非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气,而是一个qiáng者的钢骨,即使是几十年后,这份凌厉都还会存在。
顾上铭着月白的衣衫站在顾上铭的面前,仿佛带着一身的袅袅烟气,露出笑容时恍然若谪仙,不过却是个带着些妖气的谪仙,顾上铭道:“七夕难得有人送荷包给你,既然被我搅合了,我就送你一个,当做赔你了,想来这个七夕应该没有什么人会来送我,你就看着我送一个给你的面子上,回赠我一个。”
顾上铭一顿,眼下泪痣泽泽光华:“这样,我们的七夕都有荷包了,也就不用去和那些女子纠缠了。”
顾惘听得顾上铭的话,自然是动心了,不管其他的如何,就最后那一句,‘我们七夕都有了荷包,也就不用去和那些女子纠缠了。’就完全打动了顾惘,能让顾上铭在七夕不出去乱勾搭女人,一个荷包自然是很值的,至于在听到顾上铭说互相送荷包的时候心中胀满的暖暖的感觉,他觉得那应该是被顾上铭不出去勾搭女人给感动了吧(远目,大概是这样吧……?)
顾惘对着顾上铭认真的说道:“既然jiāo换了荷包,就不要再收其他人的了。”
“好!”顾上铭回答得很gān脆。
不管如何,顾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不管是为了让顾上铭不出去乱泡妹的想法,还是心中那暖暖的感觉促使他说出这样的话,他都是说出了口。
顾上铭看着面前的顾惘,伸手抱住了他,把自己的头小心的枕在顾惘的肩上,道:“顾惘,我好晕啊。”
顾惘伸手把顾上铭环抱在怀中,害怕顾上铭因为头晕而摔倒,然后问道:“怎么会突然头晕。”说着把顾上铭打横抱紧了房间。
顾上铭在怀中仰头看着顾惘的下巴,啊……幸福得已经晕了。
抱进了房间放在榻上,顾惘伸手摸上顾上铭的脉,虽然他看病方面不行,但是大约的感受一下顾上铭现在是什么qíng况还是可以的。
摸在那突突跳动的脉上,摸了半天也摸不出什么毛病。
顾惘对顾上铭道:“没有什么问题。”
顾上铭看着顾惘专注的模样,挺直的鼻梁和低敛眉眼,认真的感受着他身体的跳动,好找到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顾惘真的对他很好,好到让顾上铭会去怀疑,顾惘是不是也喜欢自己,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顾惘喜欢女人,而且以顾惘的xing格,在喜欢他的qíng况下根本不可能对他如此的恭敬,顾惘是一个随xing的人,从刚开始要他帮他用手解决,后来又因为生气而他他摁在桌子上就能看出来。
如果顾惘是喜欢他的,现在早已经不知道对他做过什么事了,根本不会有现在的和平相处。虽然顾上铭并不想承认两个男人之间的苟且之事,但是从他发现自己是断袖,并且还打算接受这个事qíng,甚至到现在还努力的去发展这份断袖感qíng的时候,他就算是认命了。
他也并不是对男男之间的事qíng毫无了解,虽然刚开始知道的时候很是不可置信,也很排斥,但是现在面对着顾惘,如果是和他在一起,应该就没有关系吧?
无论他是多么的觉得断袖之间的关系……很奇怪,但是他已经变成断袖了,半路也走不回去了。
顾惘坐在chuáng头给顾上铭把了半天脉都没有把出问题的顾惘终于松开了手,低头见到顾上铭正眼神灼灼的看着他,心口一紧,问道:“我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顾上铭感觉脸上一阵发烫,他难道要告诉顾惘,刚才他的思想跑偏了吗?而且偏得没谱,甚至想到了两人在一起后‘相处’的问题。
话说现在离在一起还很远吧!想那么多gān什么!脑回路完全都已经接到另一条线上去了好不好!
顾上铭看着顾惘。忍不住问道:“顾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顾惘被顾上铭的问题问得一僵,一瞬不知道怎么回答,该怎么说?说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爹?因为我们有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血缘关系?
但是如果认真的说起来,好像又不止那么一点单薄的关系。有什么东西搞不懂他是在加深还是在变质,就如同刚开始顾惘可以任由自己的想法,对顾上铭不敬。而现在,他却对顾上铭十分的尊敬,不在有什么逾越的行为。
顾惘面无表qíng的说道“因为你是柳絮山庄的庄主。”
顾上铭听得顾惘的答案,眼色一暗,却没有说什么。
房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扣门声,顾上铭说了一声进来,门便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是小哑巴,青色的布衫妥帖的穿在身上,垂着头看不出面上的表qíng,进来的时候轻扫了一眼顾惘,然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站着。
顾上铭看着小哑巴的沉默,道:“有事就说吧,顾惘不是外人。”
顾惘本在看见小哑巴进来却不说话的时候,他心中明白自己现在应该退出去,但是他却没有动,他想要看,顾上铭怎么说。
而顾上铭的答案让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小哑巴道:“庄主,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晚就可出动。”
顾惘听得小哑巴如此说,心中也有了几分思索,他之前就发现众人的行为有些不对了,大家都在紧张的筹措着什么,但顾惘也没有特意的去探听什么,所以还不清楚他们到底是要gān什么。
顾上铭颌首点头,将小哑巴招到身前,递了一张笺纸给他,然后对小哑巴道:“按这上面去做,你去准备好,我给你看你想看的。”
小哑巴接过笺纸的手一紧,把笺纸抓皱了一些,旋即应了一声是,就退出了房间。
顾惘在过程中一言不发,只是在小哑巴退出房间之后看着顾上铭,等他的说法。
顾上铭转头便看见顾惘看着他,眼神平静,没有过多的探索和疑问,但是却很明显的表达了他想要知道顾上铭到底是在gān什么,无关这件事,顾惘在乎的是而是顾上铭愿不愿意说。
袅袅轻烟从香炉中丝丝缕缕的冒出,在夏日里平添了几分让人清醒的凉感,应该是加了薄荷脑。
顾上铭笑得格外的妖异的道:“我只是命小哑巴去好好的招待小怜姑娘。”
“小怜?”
“顾惘,小怜可不是一般人?她姓敛,武林盟主敛天瑟的小女儿,呵,叫敛红怜。”顾上铭的声音带着一股浓重的嘲讽,那一身轻轻的呵,带着的轻蔑让顾惘听得心中别有一股意味。
他是第一次听见顾上铭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以往顾上铭即使心中不悦,也不过是眼神轻慢一些,从不在话语中表现出来,却没有想到,在提到敛红怜的时候会用上这样的语气,不,与其说提起敛红怜时表现出来的,不如说是在提起姓敛的时候表现得最明显。
顾惘知道顾上铭和敛天瑟之间关系有几分不简单,但是没有想到有到这样的地步,‘好好的招待小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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