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说刀爷出现, 刀丽和傅逸失踪,他和阿蒙没能和家人吃成团圆饭,很快就赶回荷花市专案组临时办案点荷花市市警局。
他们到达时, 法医正在对刀丽尸体做详细检查, 洛河和龚秋冬他们都在。
阿蒙只上去看了一眼就肯定地道:“这女人不是刀丽, 她脸上没有被蓝点咬过的痕迹。”
洛河他们不知道蓝点是谁, 但看阿蒙如此肯定, 原本的两分怀疑也变成了十分。
正好法医也从初步验看得出结论:“这女子脸上动过刀子,如果这不是刀丽本人那就可以解释了,她特意整容成了刀丽的模样。”
贺椿要求调看当时的监控录像。
洛河苦笑,说他们听说刀丽死了立刻就去查看监控录像,但很不巧,相关录像全部变成了一片雪花,专业人士查看后说录像没坏,只是受到磁场影响。现在专业人士正在设法恢复画面,看有没有可能录下些什么。
贺椿又问刀爷的事, 洛河也是一问三不知,只把抓住保镖时给他们拍的照片拿出来给他看。
贺椿刚才已经在手机上看过照片,不过这次洛河拿来的更详细,从正面到侧面到全身照都有。
贺椿无需多看便认出照片中的人就是刀爷。他和刀爷相处那么久,又是有目的的相处,刀爷的面孔特征身体特征他全都记得一清二楚,哪怕是一颗痣他都能记起具体在什么位置。
洛河又告诉贺椿一件让他差点气炸肺的事qíng:“因为这件事,现在有人对贺椿当年办的案子提出质疑,要求重新彻查他曾经经手的所有案件,包括他提供的证据等都需要重新进行验证。”
贺椿当下就道:“有人想要捞出傅元洲?”
洛河还没有点头,贺椿又道:“等等,那保镖就是刀袁的事你们才查到对吧,怎么会这么快就被上面知道?那个内jian还没找到?”
洛河再次苦笑,“这次让你回来就是想要请你帮忙,看你能不能从现场工作人员中找出那个内jian。如今这是第一等大事,有这个内jian在,大家什么工作都别想做了。”
贺椿没有拒绝,问:“最开始知道保镖是刀袁的有哪些人?”
“拍照的警员,可他就不是专案组的人,而是临时调度过来的本地警察,又年轻,不可能知道刀袁这个人存在,可以排除。然后就是我、龚秋冬和傅逸,我们三人都接触过保镖。龚秋冬负责把照片和指纹等传回专案组总部,请信息核对员进行照片和指纹比对,信息员得出结果后也只把消息发给了龚秋冬,然后秋冬再把这事告诉我和傅逸。”
贺椿目光一扫洛河和龚秋冬,两人神色未变,贺椿道:“你们心中也有数了吧?”
洛河耸耸肩,“我们还是需要你的证明。”
贺椿也没客气,直接加大jīng神力问他们是不是内jian。
洛河和龚秋冬也都正正经经地回答不是。
那答案就很清楚了,最初经手过照片还知道保镖很可能就是刀袁的人只剩下傅逸和那位信息员。
先不说傅逸,如果那位信息员真的是内jian,前面qíng报泄漏的事也很好理解,专案组所有消息都需要经过信息组,只要信息组有人有意识地打探,并且电脑技术也不错的话,对方确实能知道很多事qíng,而且大多都是第一手消息。
“那名信息员已经被控制住了吗?”
洛河回答:“如今专案组本部的信息组所有成员都已经被控制。如果你愿意赶回去帮助甄别最好,如果不能,这批信息员将会被全部移出信息组并接受调查。”
“我会过去帮忙。傅逸那边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察觉他失踪?”
洛河示意贺椿边走边说:“在我们发现刀丽死亡后。傅逸当时听说抓到了刀丽就说要过去看看。而监视人员确定在傅逸离开前刀丽都还在囚室。
当时刀丽仍旧处在昏迷中,监视人员通过监控画面看到傅逸挡住了刀丽的头部,但因为角度问题,没看清他做了什么,因为没见他抬起双手,监视人员也没有太在意。可是在傅逸离开不久,刀丽身上的监控医疗器材就发出报警,监视人员通知看守进去查看,同时呼叫医生,而就在这个时候监控画面突然故障变成了一片雪花。
监视人员反应很快,一看到监视画面变成雪花就呼叫了我们,但等我们赶到囚室,刀丽已经死亡。然后我们就联系傅逸想要询问他qíng况,可是我们发现怎么都联系不上他,没过多久他的手机就从无人接听变成了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贺椿微皱眉,问:“你们有没有问过看守人员,在他进去期间是否一直没有离开囚室?一直看着刀丽?”
洛河和龚秋冬互视,龚秋冬表示这件事是他负责,当即回答道:“我询问过看守人员和后来赶过去的医生,看守人员说他听到监控人员的警报就立刻进入了医疗室。因为刀丽昏迷不醒,而我们又不放心把她送入医院,就把其暂时关在了警局的医疗室内,派了四名警员看守。当时那四名警员都说在傅逸之后、他们进去之前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进入过医疗室。”
“我要见见他们。”贺椿不相信刀丽会凭空消失,而想要让看守人员产生“错觉”,让监控录像变成雪花,对修者来说不要太容易。
说话间,他们已经赶到了监控室。
龚秋冬电话联系看守警员和医生到会议室见面。
洛河这边则请监控人员调出之前的监控画面,追踪傅逸离开刀丽囚室后的行踪,
监控人员立刻cao作电脑,“你们看,这是傅逸离开刀丽囚室后,这里、还有这里,他正在通过走廊走向外面,一直到他离开警局大楼,我们都还能看到他。”
贺椿:“大门外面的监控录像有吗?”
监控人员用最快速度调出警局大门口的监控录像:“这是我局装在警局门口的摄像头画面,如果还想看到其他多角度画面得找jiāo通局。”
“等等,他这是在走向停车场?你们警局的停车场不在地下?”贺椿弯腰盯向画面,他看到了指示图标。
“警局大楼有两栋,新的有地下停车场,旧大楼地方狭窄,目前暂时借用了后面的老小区拆迁空地停车,那里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监控人员还特地调出旧大楼那边的监控录像,但只看到傅逸走向拆迁空地的停车场,后面就看不到他了。
在见那几名看守前,贺椿又跑了一趟拆迁空地的旧停车场,在那里他没有感觉出任何异样。转头看阿蒙,阿蒙也对他摇摇头。
贺椿问洛河,傅逸有没有在这里停车。
洛河表示他们在荷花市使用的车辆都是跟警局临时调度,傅逸刚到还没有来得及给他调配车辆。
那傅逸为什么要特地跑来拆迁空地的停车场?偏偏这里因为拆迁,一个摄像头都没有,这要说不是故意,在场的人恐怕没有一个能相信。
傅逸是不是在那里见了谁?刀丽的“死亡”和换人,以及活死人刀爷的失踪是不是都和他有关?而他现在又在哪里?
贺椿忍不住传音给阿蒙:“你为什么说刀爷是活死人?洛河他们都说他看起来很正常,能走能说话能呼吸。”
阿蒙:“能呼吸?谁探过他鼻息?”
贺椿噎住,但他还是想不通,“我亲手给刀爷洗的尸体,他当时确实已经死亡,我还亲自把他的尸体送进了火化炉。”
阿蒙:“那个刀袁因何而死?”
贺椿一秒没顿地回答:“生病,他得了脑肿瘤。”
“你确定?”
贺椿正要张口说确定,可仔细一回忆又不敢这么肯定了,“我那时已经离开刀爷,刀爷联系我让我去见他时,他已经病入膏肓,人已经躺在chuáng上无法起来,整个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脸色也特别难看,眼袋乌黑,嘴唇发青……”
贺椿当时没有多想,因为刀爷说他得了脑肿瘤,他也就真信了,可现在仔细一回忆,他怎么觉着刀爷看起来更像是中毒?
贺椿再一回想刀爷临终前对他说的一些话,突然想到了一个让他浑身发冷的可能。
“我当时离开刀爷不止是因为我完成了一个任务,还因为刀爷隐隐透露出他知道了我的另一种身份。我以为刀爷看在大家生里来死去去的份上,哪怕怀疑我是卧底也想放我一马。可实际上会不会是他觉得如果我继续留在他身边,会很危险?而这份危险就是来自妒忌的刀丽?”贺椿按住额头,他当年错过了多少真相?
贺椿又自言自语一般说:“当年刀丽母亲为什么会要离开刀爷?她为什么说她对不起刀爷?会不会她也发现女儿的不正常?因为无法承受所以才抛夫弃子?而刀爷……他是不是也不是病死,而是被自己女儿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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