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现在是在助他完成愿望?”
闻言,傅渊淡淡一笑,表qíng像极了傅逸:“我从不受谁的威胁,哪怕那是我自己。”
傅渊没有告诉二弟子米幺,他修改了传送阵的目的地,让传送阵变成了多向单人传送,进入传送阵的四个人,最后全都会被分开,而只有他知道传送地点。
傅逸想要再次见到贺椿,就必须同意把身体和灵魂都jiāo给他。否则他将被一直困在那个他为他特别安排的秘境中。
至于那位秽神大人,他就再给他安排一点追杀者好了,免得他太闲,而那位只要稍微闲一点就会给他有意无意地带来不少麻烦。
支知那个小魔修还不被他放在眼里,传送过去的也是一个小世界,想出去就得靠他自己了,他不会再管。
而那个让他分身回归的关键少年,他会时刻注意他。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竟能让他的分身之一如此迷恋执着,而且还引得那位亲自出手帮他。
就是不知道那少年和那位又是什么关系,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亲密?
如果那少年真的很得那位的喜欢,他是不是可以利用其做些什么?
傅渊想了很多,而被从传送阵里抛出来的贺椿则是两眼茫茫,完全不知身在何处。
被长途传送阵搅乱的记忆总算被全部理顺,贺椿仔细回忆,确保自己并没有丢掉什么重要回忆,脑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空白区域。
他开始再次内视自己的基台,可是就跟刚才运功一样,他浑身一阵刺痛,内视也失败了。
贺椿不信邪,又想cao纵造化丝,可与他一体的造化丝竟然也毫无动静。
贺椿忙又检查自己的储物袋,还好他的两个储物袋都还在,不过需要jīng神力才能打开的储物袋现在也都暂时打不开。
他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贺椿试着感受附近能量,能量似乎很混乱,因他身体感知全面出现问题,也无法分辨出那些混乱的能量中到底有哪些能量,又为什么如此混乱。
不能运功,不能内视,不能打开储物袋,也不能使用造化丝和符箓,加上身体被混乱的能量刺激得浑身刺痛,他现在的qíng况可能就比一个生病的普通人稍微qiáng壮一点。
虽说他的身体很结实,但就这么任由冰冷的雨水浇灌,时间久了也不是好事,他可不想真的来场病。
首先,他得找到安身的地方,然后看能否恢复身体,最后再找附近有没有人烟。回去找阿蒙和寒豆豆的事,那只能放到最后的最后了。
贺椿爬起来,踩着烂泥艰辛地往前拔步。
真正的拔出脚丫再踩进泥浆里,再拔出来,如此反复。
沾了丰沛雨水的烂泥自带吸力,每一步都是在跟大地引力相抗争。
不知走了多久,雨水不但没有变小,反而变得更大。
贺椿感觉自己就要被浇烂根了。
远处能看到一条河流,河流里的河水正在向两岸扩大再扩大。
贺椿感到不妙,心想不会发大水吧?
刚这么想,前方土方突然塌陷,大量河水向他这边涌来。
cao!贺椿拔腿就跑。
但没了修为的他哪可能跑得过汹涌奔腾放飞自我的河水。
“哄!”一道水làng冲下,贺椿被水làng带着泥石流,一起卷着冲入了下游更宽阔湍急的河流中。
贺椿不是就此认命的人,硬是挣扎出一颗脑袋,可他刚露头就被大水卷裹而下的一颗小树gān砸中脑袋,真是……!
水làng滔滔,大雨倾盆,天地一片yīn暗。
第159章 扫把星小孩
贺椿睁开眼, 抬头, 看到了满地杂糙,再往上抬, 看到了满天星光。
他的下半身被泡在水里,上半身被冲上岸, 大约是岸边的野糙缠住了他的身体,让他没有再被河水带着继续往下游流淌。
贺椿趴在原地, 等恢复了一些气力后抓着糙根, 一点点把下半身挪到岸上。
在右腿接触地面时,右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低头看, 就见他的右脚踝被cha入了一根两指粗细的木刺, 两脚上的鞋子都没了。
贺椿深吸气,用力拔出那根木刺。
噗!血水顺着dòng眼冒出。
手边没有药物,贺椿正想着要不要抓一把烂泥抹在伤口上先把血止住, 就见他伤口边沿的皮肤下突然冒出几根白丝,那几根白丝就如几百年没见的牛郎织女一般,一碰到对方就紧紧缠绕在一起,龙眼大的伤口也因此被拉扯到一起, 伤口处的血很快止住, 只留下一道白色痕迹。
贺椿轻轻碰了碰伤口,他能感觉出来伤口还没有长好,但正在愈合中。白丝代替了fèng针,还自带消毒和促进伤口愈合功能,且不用拆线。
这让贺椿有点兴奋, 他的身体各项机能看样子正在恢复中,如果造化丝能使用,那将对他方便许多,至少之前遇到泥石流加洪水时不至于一点自救的能力都没有。
用另一条完好的腿支撑着站起身,右脚接触到地面还是会产生激痛感,贺椿也不敢太使力。
站起来后就能发现,在半人高的野糙之后是大片反she着水光的农田。
农田里的农作物被洪水冲得稀稀拉拉,仅剩下的那些也都被淹得焉头巴脑,等明天太阳一出,还不知道能活下多少。
有农田就代表有村庄。
可贺椿极尽目力也没能看到一座房屋。不,有房屋,但在很远的丘陵边上,远看只孤零零一座。
贺椿想到了两个可能,要么位于河边的农田是一个大农场,全都属于同一个主人,而这个主人肯定不可能住在农田边,也许他就住在远方小山脚下的那栋房子里。
要么位于河边的房屋全都被冲垮。
贺椿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也无法判断这里是像地球那样的科技世界,还是古色古香版数万年都没有什么大改变的修真世界。
他只能让自己远离河岸,拖着腿一点点向远方那座像是一个横倒的海螺的丘陵走去。丘陵上有树,就是他看到的树林,那是附近唯一一个高地,如果附近有人躲避洪水,十有八九会逃向那里。
看山跑死马,加上路途难行,几乎一步一打滑,贺椿这一走就走了近两个小时,走到天都微微亮了。
而这么一路走过来,贺椿才看到一些空地的边沿多少都有一些土坯房基的影子。
看来这里不是没有房屋,而是全都被大水冲垮。
而能被一场洪水冲得连房基都快见不到影子,这洪水得多大?而这房屋又得有多脆弱?
从仅剩下的一点房基来看,这里的房子很可能都是土坯房,而且是最简单那种——里面搭上木架子,外层抹上拌了gān糙的huáng泥,屋顶铺gān糙,等gān了就是能住人的屋子。
这种屋子的优点是:不费钱,施工简单不费事,材料随处可见,手脚快的一天就能盖一座足够一人住的小屋。
缺点也显而易见:不结实,不太防水,不太防虫,冬冷夏热,要经常修补等等。
贺椿祈祷这些土坯房只是临时看守田地之用,而不是正经住房。
只可惜他的祈祷向来很少灵验。
再过了一会儿,贺椿终于看见那栋位于山脚下的青石大瓦房冒起了炊烟,显然那家人已经起chuáng并开始烧锅弄早饭。
贺椿摸摸肚子,他不知道从被传送阵抛出来后到底过去了几天,但从久违的饥饿感来看,应该至少有三天以上。
贺椿微微加快脚步。
等他好不容易爬上小山脚,接近了那座冒出炊烟的房屋,天色已经全明。
而就在这时,那房屋后院突然传来大声喧哗,有人的叫骂诅咒声,还有几声拉长了腔调的哭喊声。
贺椿忙站住脚步,扶住旁边的小树,他的手上多了一根充当拐杖的被折断的粗树枝,必要时这也将是他的武器。
院落大门打开,不算很大的院子里浩浩dàngdàng地走出了一群人。
这群人的人数约有五六十,男女老少都有,走在前头的是一名壮汉,那壮汉手里还提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贺椿看清那些人身上的衣服,便知道自己肯定不在地球上了。
这群人大多短打打扮,看料子也是粗麻居多,一半人穿着糙鞋,一半赤着脚。连女人家也大多光着脚,身上的衣服也只是遮羞为主。有那年老的女人,可能衣服不够,随便用个糙席子挖个dòng搭在身上就出来了。
被壮汉提在手里的孩子身体紧缩,满脸惊恐,露出的小胳膊小脸上没一块完好的皮ròu,小脸蛋上还有明显的掌印痕迹,小脸蛋肿着,口鼻渗血,完全看不出这孩子长什么模样。
跟在壮汉后面的人不停咒骂哭嚎着。
有些小孩还捡起地上的石块和树枝砸向那个被提着的孩子。
壮汉等人也看到贺椿了,双方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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