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住处,来到门口,叶知秋瞧着樱子花蕊一般长睫毛的双眸,想起了课堂上看见她双眸的感觉,又想起刚才看见雪奈眼睛的qíng景,突然心中一动,问道:“先前在课堂上,你的眼睛你让我很快平静了下来,你这让人心qíng平静的眼神,也是一种忍术吧?你也会忍术吗?”
旁边贞子给了他一个白眼:“你现在才知道啊?我刚才听你谢谢姐姐,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
“我只是觉得樱子的眼神看了心里很快就平静了,不知道这是一种忍术,原来樱子你们也会忍术啊!”
樱子嫣然一笑:“我只会一点皮毛,是雪奈教我的。”
“哦?雪奈的忍术是不是很厉害啊?”
“那当然,她和哥哥的师父是我们日本第一忍者伊贺藏,他们俩是伊贺大师最得意的门生。”
“是啊?”叶知秋笑道:“你们日本派个忍者高手到我们大宋来,不会是想搞什么yīn谋吧?”
贞子白了他一眼:“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啊?忍者就是坏人?他们就不能来大宋了?来了就是搞yīn谋来了?两个忍者,能把你大宋怎么样嘛?他们渡海逃到大宋来,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这样说人家,想bī死他们才高兴啊?”
叶知秋冷笑:“你们日本还真没什么好人,当然,日本女人还是不错的。”叶知秋想起了日本女优,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贞子本来瞪着双目便要发火,听他又夸赞日本女人,这才笑了,瞪了他一眼。
叶知秋道:“他们逃到大宋,怎么了?被人追杀?”
樱子道:“雪奈他们一族跟朝廷发生战争,被击败,他们兄妹逃到大宋。”
叶知秋这才明白,两人是政治避难。
这女忍者一族人敢于起兵对抗日本天皇,是好样的,毛主席说得好,凡是敌人反对的我都赞成,他们敢于踢天皇的屁股,就是自己的朋友,看来,帮她治病还是做对了。
※※※
掌步云离开太医局,径直回到了家,来到父亲掌禹锡屋里。
掌禹锡从澶州灾区被抬了回来,他染了瘟疫,回到家里,自己配药吃,病qíng得到了一定的控制,但是,始终无法治愈。而且,病qíng一步步恶化,他知道,他得的病,就是丹毒!而这种病,可以说无药可治!
他已经要绝望了,如果不是他自己医术高明,对证用药,减缓病qíng发展势头,他早就已经死了,饶是如此,挨了这些日子,病qíng已经到了他自己的医术也无法控制的地步了,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他把该jiāo代的都jiāo代的,躺在chuáng上等死。
这时候,他得到了一个消息,说孙老太医的孙子,那个因为没有年满十六岁而没有被株连定死罪的孩子,还过继给了吴王,这之后便好事连连,不仅得到药神壶翁的托梦,指点他找到了医圣张仲景已经失传的宝典《伤寒杂病论》,还学会了治疗丹毒的仙方,治愈了包括福康公主在内的好些个公主王子。这些消息,让他很高兴,因为他自问弹劾孙用和不是出于私心,完全是基于一个医官兼谏官的职责,他不是为了整死孙家人,所以,并不会因为孙老太医的孙子的这些奇遇而有什么不快,反倒是从一个医者角度感到欣慰。
但是,当他知道官家下旨让叶知秋在太医局讲授仙方时,他犹豫了,不知道是否应该让儿子去学,因为毕竟是他和高保衡一起弹劾孙用和,最终导致孙用和一家家破人亡,而这时候,如果自己让儿子去学叶知秋的方子,知道的人又会如何看他呢?虽然那个案子他问心无愧,但是现在等于是有求于孙家,这让他感到了很难堪。
但是思前想后,还是老命要紧,不管如何,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既然这方子有效,最终决定拿到方子还是用。
但是儿子掌步云却不管这一套,既然是圣旨让太医局的学生都去学,他是太医局的学生,自然可以学,这是官家的恩德,与他孙家无关,所以,掌步云不仅去学了,还在课堂上讥讽了叶知秋,但是叶知秋教授的方子,他却竖着竖着耳朵听了个仔细,记了个明白。
回到家,他赶紧把自己记下的方子递给父亲过目,还撇撇嘴,道:“那小子不死心,在讲课的时候,还不忘宣扬他们孙家那什么温病不同于伤寒的歪理,或还说这丹毒也是温病,温病初起时,绝对不能用寒凉药,还说违反了,必死无疑,当真可笑,我看好多人都不以为然,若不是大家急着回去给病人治病,只怕大家的口水都要淹死他了!”
掌禹锡虽然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他喉咙都烂了,全身高热,已经气息奄奄,哪里还有jīng力跟他说话,拿过方子匆匆看了,觉得用方果然jīng妙,根据自己的症状,选定了其中一个方子,手指点着,示意儿子用这个方子。
掌步云道:“爹,这方子可是孙家的,而且,那小子当众说了,这丹毒是温病,他这方子是温病特用的,不是伤寒的,如果咱们用了,传出去,不好听不说,这可就证明了他们是对的,温病果然不同于伤寒,那你弹劾孙用和可就是错的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掌禹锡的妻子陶氏垂泪道:“你爹已经病成这样了,先救命要紧,别的事qíng以后再说嘛!”
“那不行!”掌步云脑袋似乎缺根筋,“这个案子关系重大,父亲前途命运都在这上面,必须十分谨慎才行!”
陶氏觉得儿子说的也有道理,顿时没了主意,望着掌禹锡垂泪道:“老爷,这可怎么办才好?”
掌禹锡艰难地抬起手来,比划了一下写字的动作,陶氏他们立即领会,赶紧找来纸笔,拿一本书垫着,让掌禹锡在上面写字。
掌禹锡艰难地歪歪斜斜写了一个“用”字!
第146章 恼羞成怒
掌步云努力辨认了半天,才认了出来,疑惑地瞧着老爹:“父亲要用孙家这方子?”
掌禹锡点点头。
“你可想明白了,你一用这方子,治不好倒也罢了,要是治好了,可就证明你错了!他们是被你冤枉了!他们可就上天了,你老可就下地狱了!”
掌禹锡又比划着要写字。陶氏等赶紧又把纸笔放在他面前,掌禹锡歪歪斜斜写了几个字。掌步云歪着脑袋仔细辨认,念道:“别人也用!”
掌禹锡的意思显然是说,就算我们不用,别人用了有效,结果一样。掌步云脑袋摇得跟拨郎鼓似的:“那可不一样!别人用了就算有效,可是只要爹你不用,就还有得说,而且,他这狗屁方子说是什么仙方,我瞧就是狗屁不通!他连热者寒之都不明白,还大言不惭说《huáng帝内经》错了,这种无耻之徒的话能相信吗?我瞧他这什么方子压根就是骗人的!是想假借神仙的名义宣扬他们那狗屁不通的谬论!爹爹你重病神昏,又加上年纪大了,所以看不明白,他能骗得了你们,可骗不了我!我一定要揭穿他的把戏,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父亲你就等着瞧吧!”
瞧着掌步云那义愤填膺的样子,掌禹锡气得七窍生烟。心想老子如果不用这方子,用不了两天就完蛋了,还等得到看你揭露真相吗?心里气得发抖,若不是重病无力,真想一耳光抽过去,哆哆嗦嗦又要了笔墨,写了几个字:“别废话,快用!”
“我这不是废话啊,父亲!”掌步云被父亲这么说,觉得很委屈,大声道:“这是关系到咱们家关系到父亲你的大事,高伯父已经入狱了,挑大梁的就只剩下你了,官家对这个案子这么重视,眼看着已经定了死罪,总不能因为父亲你用了他这狗屁方子就前功尽弃啊,我之所以抄回来,主要是给你看看,他这狗屁不通的方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不是给用的,虽然他这方子说是救活了好些个公主王子,可是谁知道是真是假?听说林忆太医治好了一个还是两个,他用的就不是这什么仙方,要不,我去找他要方子回来给你用吧……?”
他刚说到这里,就看见父亲掌禹锡嘴歪口斜,哆哆嗦嗦,额头冒汗,终于嘣出一个字。
掌步云没听清,急忙凑上前,耳朵贴在父亲嘴边,问了一声:“爹,你说啥?”
掌禹锡恼羞成怒,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张嘴一口咬住掌步云的耳朵!
掌步云痛得惨叫,使劲一挣,这才脱身,耳朵已经是鲜血淋漓,半边都破了。他捂着耳朵,鲜血从指fèng滴答淌下,不知道为什么老爹突然如此bào怒。一边哎哟叫痛一边气急败坏道:“爹,你!你疯了?!”
掌禹锡嘶哑着嗓子一声厉喝:“滚——!”
掌步云被吓了一跳,发现老爹眼睛都气绿了,涨红着脸倒退两步。鲜血已经把半个肩膀都淋湿了。
陶氏急忙一边劝掌禹锡不要着急,一边让掌步云出去治伤。同时,让丫鬟赶紧把方子拿去药房抓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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