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堂虽然年纪比叶知秋大,但是入门在后,所以排行靠后,得叫叶知秋是师兄。
“不用!”范妙菡瞧见叶知秋没有表态,有些着急,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对叶知秋道:“你送送我吧,耽误不了多久,我,我还有事跟你说呢!”
叶知秋一听她还有事找自己,便点头道:“好啊,走吧!”
范妙菡喜上眉梢,抱着书包,跟着叶知秋蹦蹦跳跳下了台阶,身后周堂也追了上来,道:“我和四师兄送你好了,两个人有伴。”
范妙菡站住了,寒着脸盯着他:“我说了不用了,你没听见吗?我还有事qíng跟四师哥说,你跟着算什么?”说罢,拉着叶知秋就走。只留下周堂讪讪地站在那里,不敢再追。
出了学堂院子大门,范妙菡这才放开叶知秋,回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贴身小丫环跟叶知秋的小厮都乖巧地远远跟着,这才放心,嫣然一笑,对叶知秋道:“你今儿个真棒,以前你是不是故意装着不会啊?”
叶知秋笑道:“哪能呢,只是不想说罢了。”
范妙菡起到:“你本来会,可是你宁愿挨戒尺责罚,也不愿意回答啊?”
“嘿嘿。”叶知秋答不上来,只能gān笑。转开话题问:“你不是说有事qíng吗?什么事?”
“嗯,后天我爷爷要走,我要回去看他,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你爷爷要去哪里啊?”
“去上任啊。”
“哦。”叶知秋明白了,看来范妙菡的爷爷是个官儿,有道:“我跟你一起去,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你是我师哥啊!——好不好嘛?”范妙菡拉着他的胳膊,腰肢扭着撒娇。
第19章 少女qíng怀
叶知秋对付女人可没有办法,穿越前很少跟女生说话的,赶紧点头答应:“好啊,不过医馆那边怎么办?”
“后天医馆休息啊。你傻了?”
叶知秋这才想起,碧巧曾经告诉过他,医馆是五日休息一日,跟朝廷官员的轮休一样,休息日不诊病,急诊除外,医馆除了值班大夫之外,其余的人可以休息。叶知秋他们不是坐堂大夫,自然可以休息的。
他想着穿越过来,还没有好好把京城逛逛,便道:“我陪你看你爷爷可以,不过看完之后,你陪我逛逛京城,好不好?”
“好啊!太好了!”一听这话,范妙菡更是欢喜,都差点蹦起来了,拉着他的胳膊道:“咱们去汴河边坐船游玩,好不好?”
“行啊。各处都去看看。”
“好!那咱们可说好了!”
“嗯!”
叶知秋回头瞧了她一眼:“刚才学堂上,我看你着急的时候呼吸加剧,好像喘不过气来似的,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了。”
“找大夫看过吗?”
“当然看过,你爷爷看的啊,要不然,我到你们孙家来做什么?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说说你是怎么偷偷背书来着?你肯定躲着一个人使劲背书,然后等一天突然石破天惊出来,吓大家一跳,对不对?咯咯咯”
范妙菡开心地笑着,仿佛叶知秋的光荣就是她的光荣一般。
叶知秋笑了笑,把话题转开,夸她衣裙真漂亮,女人对自己的美有一种天生的警觉,总是很在乎别人的感觉的,所以叶知秋随口说到这个话题,立即便把范妙菡注意力引开了,叽叽喳喳跟小麻雀似的咯咯笑着说起了如何衣着打扮的事qíng。她一路说着,叶知秋几乎都cha不上嘴,不过他也不善于跟女生说话,便微笑着听着,一直到了范妙菡的住处冬藏园。
范妙菡一家人不是孙家的亲戚,却能在孙家单独住一处院落,足见范家跟孙家关系不同一般。
送到院门口,范妙菡的小丫鬟已经赶上来敲开了院门,一个老妈子出来,看见叶知秋,喜滋滋道:“是四少爷啊。这么晚送我们妙菡回来啊?多谢了!”
“刘妈,还不赶紧的让少爷进屋坐!”
“这个,天晚了,四少爷又是刚刚病好,不要在外面太久了,还是改日再请少爷来坐吧。”
叶知秋这才知道,这位老妈子就是先前范妙菡说的那个不让她出门来探望自己的那个刘妈,说什么刚死的人不gān净,想起这妇人说自己是刚死的人,现在又堵住门不让自己进去坐坐,心中未免不快,淡淡地瞧了她一眼,对范妙菡道:“我回去了,晚了娘会担心的。”
“那好吧。”范妙菡拗不过这位刘妈,想着叶知秋说的也是,便道:“别忘了刚才我们说好的事qíng。”
“不会忘的!”叶知秋摆摆手,带着小厮文砚回了家。
望着叶知秋他们走远了,范妙菡这才扭转身,冲着刘妈一跺脚:“妈妈,你也真是的,人家都到了门口,你都不让进屋坐一回,让人家怎么看嘛!哼!”说着,气嘟嘟跺着脚冲进了院子。
刘妈赶紧把院门关上,跟了过去,道:“我的姑奶奶,你的身子骨要紧,可是不能生气的。”
“我偏要生气,我就要生气,是你让我生气的,我死了就怪你!”
“好好好,怪我怪我!”刘妈陪着笑跟着她进了屋,“你别生气了啊,我给你做好了莲子羹,给你端来?”
“不吃!气饱了!”范妙菡将书包往桌上一甩,当当两下,将鞋子脱了摔倒一边,扑通一声跳到自己chuáng上,拉过被子盖着。
刘妈叹了口气,在chuáng边坐下:“妙菡,你身子有病,孙老太医已经说过了,你这病呐,不能急,不能伤心,不能生气,不能苦闷,也不能大喜或者大悲,总得慢慢调理,才能好的,看你xing子这么急,这病可怎么办?”
范妙菡呼啦一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噘着嘴道:“你知道我这病根,还故意呕我!”
“哪有啊,我可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哼!人家四师哥都要病死了,你偏不让我去,堵着门,把我气得犯病,这也是为我好?”
“我哪知道他能死而复生啊?还以为他便要死了呢,大老爷、二老爷都这么说的,我是怕你去了沾上不gān净的东西啊,唉!你可是奶娘的命根子,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拉扯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靠谁去啊?”说着,刘妈扭过脸去,抹着老泪。
范妙菡瞧了她半晌,把噘起的小嘴收了,俯身过去搂着她的胳膊,道:“妈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也得替我想想啊,我总不能跟笼中鸟一般闷在屋里养病吧?人家师哥好心送我回来,也该让他坐一会说说话吧?哪有堵着门不让人进屋的,怎么说我们还是住在他家呢!上一次你不让我见他,还可说是他病得要死了,生怕我去了沾上不gān净的东西,可人家现在好端端站在门口你都不让进,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他,怎么做人嘛!”
刘妈叹了口气,道:“我的儿,我知道你喜欢四少这孩子……”
“谁喜欢他了!他个呆子!”范妙菡又羞又窘,甩开手做到chuáng里,抱着双膝,把一张石榴花般娇羞的俏脸埋在腿上。
“可是的啊,这四少爷是个呆子,不懂风qíng,又不会体贴,回回都让你生气,又哭又笑的,这怎么得了,若是真的嫁给了他,那将来还不有的你的气受?孙老太医说了,你这病呐,不能急,不能伤心,不能生气……”
“不能苦闷,也不能大喜或者大悲!——你都说了一百遍一千遍了!”范妙菡嗔怪地噘起了小嘴,“我没说要嫁给他啊,我只是觉着他可怜,人傻傻的,老是被人家欺负,特别是那个孙永辕,还有那个赵亮!哼!合着伙欺负他,我就看不惯,所以才帮帮他的,没说喜欢他,更没说要嫁他!”
刘妈笑了:“你是我从小奶大的,我咋不知道你的心思呢?你看他那眼神,可不是怜惜的样,呵呵呵”
“妈妈!”范妙菡娇羞无限,抓着她的胳膊扭个不停,“你再说,我可不依你!”
“好好好,我不说了,唉,我的儿,你只要是好端端的,我这心呐,才放得下,你爷爷后天就要离京赴任去了,唉,他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这病怏怏的身子,也不告假留下来好生找大夫瞧瞧,这要是去了,路上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呐!”
说到爷爷,范妙菡安静下来了,也叹了口气,道:“等我去看爷爷的时候,再劝劝他,让他留下来治病,把病治好了再去。——可是,就怕爷爷不听我的。”
“说说也好,听不听的,你也算尽一份孝心。”
“嗯,——我饿了,你让人把莲子羹给我端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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