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王_沐轶【完结】(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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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懂医术,也不知道吴郎中说得什么真武汤,她只知道儿子现在的症状跟那天知秋国舅抢救的那个吃撑了的闲汉一样,而现在儿子都已经开不行了,再不能拖延,神婆的职业让她具有了当机立断的本事,她当即从厨房拿了一根筷子来,让儿子张嘴,然后用筷子捅儿子的喉咙。

  第209章 进京求医

  很快,她儿子便开始趴在chuáng沿哇哇狂吐起来。吐了一大摊。

  说来也怪,木匠呕吐完了之后,出气竟然马上就顺畅了,眼睛也不翻白了,只是,躺在那里有气无力的。

  宁氏当真是惊喜jiāo加,抱着丈夫对神婆道:“婆婆,你还会这一手,真是厉害,多亏了你,要不然……”

  这想到可能的后果,宁氏便是一阵胆寒。

  神婆自己也是喜出望外,十分庆幸自己那天看了知秋国舅救治那个闲汉,要不然,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救治。

  一想起那天的事qíng,神婆立即又想起了知秋国舅当时用筷子给闲汉掏喉咙之后,还开了一个的方子,记得叫什么神曲汤。用得是神曲、山楂之类的,治疗伤食的。可惜当时没有问清楚是哪些药。

  现在看儿子这样,只怕就是伤食了,下午的时候,儿子吃得太多。

  她只知道有这么一个方子,可是有哪些药他不知道。看看天色还没有亮,估计吴郎中他们至少还有一两的时辰才能回来。确定还是不能再等。还是用自己从叶知秋那里学来的那一套,先对付着用。

  于是,神婆让儿媳守着,自己提了一个灯笼,扭着肥臀快步来到了吴郎中家。

  吴郎中的妻子在家,起chuáng开门之后,神婆赔笑说想开一付药,叫做神曲汤。是治伤食的。

  吴夫人还是懂一些药的,而且这个方子也是常见的方子。便说自己知道。一边给她抓药,一边问给谁吃?神婆自然不敢说是给儿子吃,因为吴郎中已经看过病,没有说是伤食,而且去帮着拿药去了。自己怎么能私自开药吃呢?所以只说是儿媳头天晚上吃的太多,伤食了。

  吴夫人连说无妨,吃了这个药很快就会好。

  神婆有些不放心,问这个药有没有毒?吴夫人笑了,说没有毒,尽管放心吃。

  神婆这才放心地把药那了回来,马上儿媳煎药。

  儿媳有些奇怪,问她这是什么药,谁开的方子。神婆只说不要多问,赶紧煎药要紧。

  汤药很快就熬好了,让儿媳亲自给儿子喂下。

  木匠服药之后,很快就平静下来,躺在chuáng上呼呼大睡。神婆和儿媳两个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不放心,一直守着,直到天亮。

  天亮之后,木匠起身,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而他父亲和吴郎中还没有回来,算算路程,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才能返回。木匠那边还忙着生意,既然家里没有事qíng,他就要马上回去接着gān活了。所以也顾不得等父亲他们返回,带着媳妇准备的gān粮,跟母亲河妻子儿子告别,出村皱走了。

  又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这才把吴郎中和神婆的丈夫等了回来。

  吴郎中听了神婆说的事qíng经过,十分惊讶,好半天,这才相信这是真的。如果用伤食的药就治好了个病,就说明病人的病根本就不是什么风寒直中少yīn,也就不能用真武汤。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想到这里,吴郎中是一阵的后怕,人家神婆只是从知秋国舅那里看来的一个方子,就治好了这个病,可见知秋国舅的医术有多高了。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才能达到一样的水平,又或者,这一辈子都别指望了。

  ※※※

  朱肱很郁闷,因为有一个他以前治过的病人这天找上门来,不是来感谢的,而是来骂他来了。

  这是一个南方专程来京城求医的老农。这老农已经是面朝huáng土背朝天的,靠辛苦劳作一辈子,赚了一点积蓄,买了一些薄田,自己耕作一部分,剩下的出租给别人,也算得上一个富农。

  可是,这个老农在水田里劳作了一辈子,常年接触湿冷,落下了腰腿痛的毛病,很多年了,找了很多郎中看过,都没有看好。因为家里有了一些余钱,而这腰腿痛常年困扰,实在受不了。所以在儿子的陪同下,来到了京城求医。

  他已经在京城呆了一个多月了,先后找了好几个郎中看,都没有看好。虽然有太医开设的诊所,但是一则诊金太贵,他有些舍不得,二来这些太医一般都是挂羊头卖狗ròu,自己几乎不在诊所看病,而是让自己聘请的坐堂大夫负责。

  这老农先后找了几个大夫看病没有看好之后,他十分郁闷,就决定先搞清楚京城医馆的水究竟有多深再说。毕竟,京城的医馆太多了,良莠不齐。这样没头绪地乱找,乱求医,只怕自己的钱都花光了,也没有找了真正有本事的郎中把病治好。

  多方打听,他终于问道了一个专门治疗疑难杂症的大夫,这个大夫就是国舅叶知秋!

  于是,他在儿子陪同下,来到了知秋医馆。

  不凑巧,那时候叶知秋正好出诊去了huáng家村,正在huáng家村给若jú的嫂子治病。

  这老农大失所望,问了知秋医馆里的大夫,也都不知道知秋国舅什么时候回来。总不能这么gān等着。腰腿的疼痛让他越来越不能忍受了。于是,他找了知秋国舅医馆的朱肱给治疗。

  他想着,左右是一个医馆的,听说还是那个国舅的结拜兄弟,怎么都有几分道行吧,便放心地让朱肱医治。

  朱肱给他诊察之后,开了桂附重剂。连吃了七剂,虽然病qíng还没有什么明显好转,但是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可是,这老农太心急了,着急想早点治好病。连吃了七剂药没有好转之后,他就着急了,另外又找了一个大夫看。而这个大夫,就是太医掌禹锡的儿子掌步云。

  掌步云上次没有到许希的推荐,所以不能参加chūn季的那次提前毕业考试。所以叶知秋他们都已经从太医局毕业之后,他还在太医局继续读书,同时,每天下午,他都跟其他同学一起,在太医局的医馆坐堂问诊。这天,这老农听人介绍,说有这样一个医馆,那里是太医局开设的,里面有太医在指导学生看病。那个擅长医治疑难杂症的国舅叶知秋,就从这里毕业的。

  老农对太医两个字太相信了,当即又来到太医局的医馆求医。

  因为这个医馆是给太医局的学生练习临chuáng技术服务的,所以尽管有先生也就是太医坐堂问诊,但是,这些个太医是不直接给人看病的,他们只负责指导学生看病。

  所以,他就找了一个学生看。这个学生,正是掌步云。

  掌步云听他说了先前是在知秋医馆看病,吃了七剂药都没有好,便冷笑,道:“你竟然去他那里看病,嘿嘿,当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老农大吃一惊,忙问为什么。

  掌步云道:“你不知道桂附是大热之品吗?你一口气吃了那么多桂附,到了秋天,必然口吐鲜血而亡!幸亏你觉悟得早,只吃了七剂,要不然,等到秋天,你还能站着跟我说话,我就跟你姓!”

  生xing纯朴的老农哪里知道这掌步云跟叶知秋他们有过节,一听这话,不由勃然大怒,特别是老农的儿子,更是气得全身发抖,当即就要去知秋医馆跟朱肱理论。

  掌步云也只是妒忌叶知秋,所以随口说了这么两句,眼看这个老农父子这恼怒的样子,不禁又有些担忧,他知道,以他现在的能耐,要想跟叶知秋斗,简直就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所以又赶紧劝解了几句。说什么他可能也是医术平庸,并不是当真要害他的。也可以理解,毕竟刚刚毕业,医术差一点,也是qíng理之中的事qíng,大家都是同学,让他们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了朱肱。

  老农和儿子这才暂时把气压下。

  掌步云眼看老农父子把气压了下来,这才放心,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遇到我了,什么病都没有问题。”

  老农急忙感谢。对于病人来说,还有什么话比这句话更能让人心安的呢?

  掌步云提笔写了一道方子,却是白虎汤,递给老农,又道:“你照方抓药,先抓七剂,同时,我再免费告诉你一个偏方,——回去之后,买一些梨子,每天吃,至少吃一斤。吃完这药差不多就该好了。”

  老农又赶紧连声称谢。抓了药,到市场买了梨子,他儿子还是气不过,非拉着父亲又来到知秋医馆,指着朱肱一通臭骂,说他庸医杀人。引得不少人围观。其中有些曾经在知秋医馆治好病的人,看不过,便跟他父子理论,一时间便吵了起来。到底这边人多,老农父子不敌,只好一边骂一边退了出来。

  这些得胜的帮着知秋医馆的病患和家属,一边议论着乡下人不懂礼节,一边安慰着朱肱。朱肱惟有苦笑,同时,他也有些沮丧,要是自己有大哥那样的医术,就不会这样了。不过,就算是神医,也有不治的病,也有不被病患所理解的地方。gān了这一行,便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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