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鼎空间程弓如今分开几个区域，都是以简单阵法相隔，程弓神念一动小疯子已经迈步离开。
“爷爷……知道吗？”跟程岚之间发生了许多事qíng，但就像是自己家人闹矛盾，毕竟还是一家人。何况跟二叔程宇阳接触的虽然少，但仅仅是二叔那次赶去跟后来对自己在南荒建立丹城的支持，程弓就能感受到程宇阳对自己的爱护。
尤其是今天，程宇阳的出现更是起到了关键xing作用，而且程弓也真实的感受到了天狐的智慧。很多事qíng程宇阳并不是很清楚，但却能一眼像是看穿一般，就像是他一进来就发现这里并非一般道器空间那么简单，也知道程弓给他使用的丹气非同一般，不让程弓继续làng费一样。
“你爷爷早就知道，我的身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十几年前我犯了那个错之后，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果。其实我早就想离开，但我欠你爷爷、欠程家、欠你们父子的太多了。所以我才活到了今天，终于看到了你的成长，我也可以放心离去。”没有表qíng，身在铠甲中的程宇阳看不出他的表qíng，但声音却显得极其的疲惫。
“爷爷这些年也为了当年的事qíng一直愧疚，但我认为事qíng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向前看，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并不认同二叔你的做法。”即便程宇阳的生命从本质上来说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是残存的一些力量在支撑着，程弓却也并没顺着他说。
“那是你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父亲跟你爷爷不想说是怕你受到影响，以前跟你说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但现在则完全不同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也就没有十几年前的惨剧，我自负才智不输于任何人，即便知道这世界有修真者很qiáng大，也对自己的才智非常自信，那个时候的我就跟周逸凡很相似。”
“但我却做错了一件事qíng，在经过多年战斗，在你姥爷的帮助下程家终于代表蓝云帝国在世俗战斗中取得胜利后，他们用了卑鄙手段暗算你的母亲跟程岚的母亲。当时正好她们都刚刚怀了你们两个，我们杀出去找她们的时候，她们在你姥爷安排的人保护下已经被冲散。”
说到此处程宇阳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握着天弓的手也有些颤抖，显然这正是让他痛苦多年的事qíng。
“她很优秀，我知道她非同一般，是高高在上的修真者，但她却爱上了我这么一个平凡人。就算是你的姥爷都称赞过她，说我是有福气之人让我多加珍惜。”
第六百二十七章 错误决定
“也是认识她那段时间，我也才开始进入修真界，白鹤也是她跟我一起进山磨练的时候得到的，后来她很喜欢就将白鹤养在了身边。那个时候正是我意气风发的时候，不但自己修炼上已经快跨入修真界的门槛，达到万象一龙境界，更指挥大军纵横驰骋。”
“她说她最喜欢我指挥军队的样子，等大战要结束的时候，我们虽然没结婚但她却已经怀了程岚。那个时候你的母亲也怀了你，她们俩相处的qíng同姐妹，但……那一次受到敌人的围攻，原本在一起的她们分成两个方向逃走，当我跟着你姥爷他们赶到的时候，她们已经逃走了很长时间。那个时候天机混乱，使用神念根本查探不到什么。”
“就是那一次……我做了这一辈最错误的一个决定，那个时候我竟然乱了阵脚，看到对方追击之人分成两批，我当时的心里就认为你的母亲本身很qiáng大，是天弓神殿的人，而当时保护她们俩的也都是天弓神殿的人。我认为在分散的时候，他们更多人会保护你母亲的安全，而且我也知道你母亲身上有许多保命的东西，当时只有我跟着你姥爷以及天弓神殿的人，那个时候经过厮杀伤亡惨重，已经没办法同时分成两拨去救人。”
“于是我跪下来了，跪下来求你姥爷他们救救薇儿，我也说出自己的考虑跟分析，当时我还想到了许多。我认为自己的分析绝对不会错的，因为当时你姥爷使用秘法隐藏她们俩的气息，别人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加上我其他的推测，他们信了我。或者说，卢老放弃了先去救自己的女儿，后来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都在想，如果不是我跪下相求……”
十几年前的事qíng，爷爷不愿意提起，父亲更是从来不提，一心将自己弄到军营，只有战斗、再战斗。
今天这是程弓第一次听到当年的事qíng，程宇阳说到激动处，声音惨淡，那种痛苦折磨得这个天狐恐怕比死更难受，从他的声音中都能听得出来。
“战斗之时的决定，没有什么对与错，而且都是自己家人更加不必为这个难过，就跟我当初是个纨绔大少就知道惹祸，但爷爷跟整个程家却不管怎样都会挺我，哪怕跟皇帝开战也在所不惜，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之前那十几年怎么可能挡一个那么舒服的纨绔大少呢。您不必再为这个难过，真的，因为我们都姓程，我们是一家人。”
听到这里，后边的事qíng就算不听程弓都能猜到八九分，他也明白爷爷为什么不想去说，父亲为什么不愿意去提。而自己的二叔，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生活在痛苦、悔恨之中。
“我相信，爷爷跟父亲也不会怪你，就算我并未曾谋面的姥爷跟……我的母亲，他们一样不会怪你。”母亲，程弓最初以为自己是在原来的程弓死后才重生的，直到遇到小疯子才知道，自己被十三道虚空yīn阳劫gān掉的时间，正好跟自己出生的时间相符。
只是当时自己受伤太重，胎中之谜的影响下，自己前面十几年根本忘记了前世的一切，拥有了十几年新的记忆。直到那次qiángjian公主未遂的事qíng后，自己才想起前世，如今听程宇阳再一提起当年事qíng，程弓更加肯定。
所以他这一世的生命是父母所给，爷爷、父亲甚至自己未曾见过的母亲、姥爷都是自己至亲之人，正因为想通这些，程弓当时才神念畅达，对身边人再没有任何隔膜。
“你不会明白的，你真的不会明白的，薇儿说的对，我太聪明了，聪明的开始自私了……”此刻的程宇阳，就像是迷离之际的人在喃喃自语一般，再也没有那随意看穿一切，智慧超凡的天狐风姿。
爷爷不说，父亲从来不提，十几年前显然发生了许多事qíng，今天二叔在最后显然是要将一切亲口跟自己说出来，程弓虽然猜到八九分，但稍微安慰一句后就不再出声，等着程宇阳将后边的事qíng讲出来，或许这样他走的能舒服一些吧！
“我们一起追向了薇儿她们逃走的方向，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发现薇儿她们已经逃脱敌人的追击，还没等我高兴的时候，薇儿却很激动的喝问我们为什么要追向这边。她已经气的不行了，她说当时你的母亲让绝大多数人保护着自己离开，她只是带了很少的人逃向另外一个方向。甚至将大多数保命的东西都jiāo给了她。”
说到此处，程宇阳的声音变得越发的痛苦起来，仅仅听那声音就能让人感受到当时的心qíng。
“甚至连一些保命的丹药也都jiāo给了薇儿，因为她们在路上留了线索，认为有我在肯定能发现做出判断。你母亲坚持让薇儿将人、保命法宝、保命丹药都带着，说她自己有办法坚持到我们赶去。可是……”
“薇儿发疯一般的骂着我，问我为什么没看到她们留下的那些线索，那么明显的线索为什么都发现不了，我当时已经昏头了。只记得当时所有人都立刻离开，我随后也发疯一般的赶了过去。”
“晚了……一切都晚了，等我们到那里的时候，你的母亲已经……已经死去了，就连还在你母亲腹中的你也……没了生命迹象，那些人还没来得及逃走，当时你姥爷疯了一般将所有人都击杀。后来他抱着你的母亲离开，他们没有责怪我，但是卢家人的眼神却让我恨不得将自己杀死。我痛恨自己，妄称天狐，却做出这等事qíng。”
“你父亲知道你跟你母亲的事qíng后，跪在那里七天七夜没有动弹过，任凭我怎样……怎样说他都没有反应。我甚至想让他亲手杀了我，可他却如同死去一般。”
“哀莫大于心死。”程弓虽然仅仅是听程宇阳叙说当年事qíng，却也能想象到、感受到当时程家一家人的痛苦，那种纠结、痛苦远超战场厮杀、甚至比死亡痛苦百倍，尤其是对他们这样的家族，战死沙场不可怕，这种事qíng反倒是最让人痛苦的。
“哀莫大于心死，薇儿也说过这句话，随后她就陪着我一起跪在你父亲身前，薇儿说过，他求的不是你父亲的原谅，她只是感觉应该死在那里的是她。看着当时薇儿看着我那冷漠、失望、痛苦的眼神，看着你父亲那个修炼天才的bào熊竟然境界接连跌落，我甚至想到了自杀。但却被你爷爷打断了我的四肢，封了我的力量让人喂我丹药，让我好好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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