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_月下红尘【完结】(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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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属于天亦玄这一代的智师是谁也只有日慈芯,和尽得她真传的天亦玄可以给个解答。既然如此典渢渰的事qíng更别想瞒过日慈芯,当然天亦玄也同样的一清二楚。在他得知有典渢渰这个人存在时,他在心中立誓,典渢渰若如日慈芯所言忠心于他,就她一条小命;若否,他会毁了她。

  天朝人看似超然于俗世之外,但唯有真正接触到它的核的人才会知道──天朝人其实是很卑劣的人种。历代天宗只会真正的信赖天四女,其它人的信赖大概都需要打个几折。

  因此,天宗对每一个可能背叛的人,都有一套专门的对付方法。而且,这个对付方法会令背叛者轻则功力尽失、重则丧命,只因天朝人特别痛恨背叛,所以对付的方式也十足的毒辣,很难在这些方法里找出半点昔日天朝人特有的良善。

  倘若真是典渢渰……那么她已经为自选好下地狱的路了。

  天亦玄露出一抹寒到冰点的森冷微笑,自语道:“如果这些日子来的杀身之祸都是你在幕后摆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背叛我!”冷芒在他不带一丝qíng感的眸里流转,他或许不会毁掉得不到的东西,却一定会让跟他作对人后悔跟他生在同一个年代。

  一阵细小到难以耳闻的破风之声响起,若不是天亦玄处在jīng神紧绷的静止状态,恐怕也会忽略了它,星眸里的寒芒倏然外放,视线像要将人碎尸万段的投注某棵大树的yīn影。

  他冰冷僵直著嗓音道:“滚出来。”

  树荫下传来一把充满不屑的动人声音,她道:“魔叶流,你有多少斤两我甚罗夜胧一清二楚,少在本阀主面前趁著夜晚虚张声势。”那个缓缓步出树影的窈窕身形,在月光映照出半边美艳无匹的脸庞,纵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仍可轻易认出她正是甚罗阀主──甚罗夜胧。

  “是吗?”

  天亦玄冷冷的撇撇嘴唇,以魔叶流的温润嗓音道:“甚罗阀主好大的雅致,竟然夜访我魔家堡,不如咱们到前厅去,让叶流煮茶好生款待阀主?”

  听到天亦玄不以为然的头两个字,甚罗夜胧脑中登时生出『伪君子』三个字,然而随后听到天亦玄与前面全然不同的语气,更让她肯定『魔叶流』八成是个擅于作伪的人,否则他若当真光明磊落,为何自己遗失的翠玉笛会在他身上?

  甚罗夜胧才不甩天亦玄好言相待,直截了当的道:“把翠玉笛还给我!”她朝天亦玄伸出纤细修长的右掌。

  天亦玄装出愕然的表qíng道:“在下何时跟阀主借过翠玉笛?”心里颇感古怪:不过就是把看似寻常的翠玉笛,甚罗夜胧为什么会这么重视呢?

  甚罗夜胧只当天亦玄是在装疯卖傻,道:“你快把翠玉笛还给我,本阀主就不为难你魔字世家,否则……哼。”她眸里飞快闪过一道杀意。

  天亦玄会拾起翠玉笛全因幼时的一段几乎淡忘的记忆,如今翠玉笛的主人找上门来讨,他虽然没有不还的念头,但还是想跟甚罗夜胧玩玩,毕竟能跟最qiáng噬垩术术师对上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qíng。

  于是,苦笑道:“在下确实不知道甚罗阀主的翠玉笛为何,阀主纵使是拿在下全家人的xing命相要胁,在下也无法凭空变出一管翠玉笛还给阀主啊。”

  甚罗夜胧眯起多疑的眼眸,她对上天亦玄此时清澈无思的眼睛,彷佛想要从他的眼透视进他的人一样的专注……突然间,她不确定魔叶流是否真是个作伪的小人,因为他现在给人的感觉是那么地自然,简直是前后判若两人。

  前一刻看到他时明明象是个冷漠到不会理会任何人死活的人,现在那身疏离已在不知不觉中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众人所熟悉的男子。可是,她却对站在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的感觉,反而是先前那漠然的样子激起她心中深埋的记忆。

  甚罗夜胧退了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道:“你今天用的翠玉笛就是我的,快把它还给我。”

  天亦玄看看天上的明月,无辜一笑道:“今天才刚开始,在下可没有用到什么翠玉笛。”他两手一摊以示清白。

  甚罗夜胧的美眸里流泄出惊人的冷芒,道:“少跟我耍嘴皮子,快快将翠玉笛还来。”她藏在宽袖之下的左手摆在身后,紧扣她的术器龙鳞。

  天亦玄直觉感到一股不祥的冰寒从背脊处窜起,他半举起两手伸掌阻在胸前道:“甚罗阀主千万别生气,在下只不过是跟阀主开个小玩笑而已,如有冒犯或得罪阀主的地方,还你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在下计较。”

  他从怀中掏出翠玉笛,道:“原来这把翠玉笛是甚罗阀主的吗?叶流只觉得无从想象,所以忍不住想试试阀主,不过在下看阀主如此急切,想必所言肯定不虚,这就将翠玉笛奉还。”

  说著,他将翠玉笛两手捧著送上前。虽然他挺想跟名闻天下的甚罗夜胧过过招,探探她的噬垩术究竟高到什么样的程度,可是突如其来的qiáng烈不祥预感,让他不得不打消这个吸引人的主意。

  甚罗夜胧不以为『魔叶流』是个会受人威胁的人,他突然改变态度应该另有原因,当然她的目的只在让她重视的翠玉笛身上,其它的她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伸手想拿过天亦玄手里的翠玉笛,赶快转身离开这个令她感到愈来愈不安的地方。

  她的指尖刚碰到翠玉笛饱食天亦玄体温的温热器身,翠玉笛倏从天亦玄手中跌落,甚罗夜胧的以为天亦玄根本不打算将翠玉笛完碧归赵,正要怒斥他是个小人,一抬头却看见天亦玄脸色惨白的捉住心口的前襟。

  一阵椎心刺痛突如其来的刺穿天亦玄的心房处,“啊……”他忍不住让一声呻吟溢出紧咬的牙关,全身都因心房那剧烈的痛楚而发抖著,站不住脚的跪倒在地,冷汗象是雨滴一样,一颗接著一颗从他额上滴到地面。

  甚罗夜胧看得顿时呆滞在原地,怎么…怎么会突然一副痛不yù生的模样?他发生了什么事qíng?

  “啊……”断断续续的呻吟从天亦玄口里传出,只见他像只虫似的蜷缩在地上,浑身不停的打颤,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迹象。

  若有人此时告诉甚罗夜胧,他不过是在作伪而已,甚罗夜胧觉得自己可能会先砍掉那个人,因为若有人能伪装到此等地步,那个人要不是心机过人就是个笨蛋白痴加三级。

  而且『魔叶流』丝毫没有理由作这场戏来骗她,那根本没有半点意义。甚罗夜胧看著天亦玄痛苦万分的样子,心里相当的挣扎,理智告诉她决对不要跟眼前的再扯上关系,可是qíng感上她却不能忘怀──这是她好友的丈夫,东方恋月下半辈子的幸福都维系在他身上。

  她上前想要扶起天亦玄,他却不领qíng地向外滚开。

  天亦玄无从得知这股几乎让他想自我了断的疼痛从何而来,但是这股剧痛让他自制的能力薄弱地岌岌可危,他没有办法再隐藏自己的真实力量,也不敢挑战他的自卫能力,说不定他会一个煞不住动作失手伤害甚罗夜胧。

  他qiáng抑著痛楚,道:“翠玉笛已经还给阀主了,阀主赶快走吧。”每说一个字都让那疼痛加剧,使得天亦玄忍不住抽气连连。

  甚罗夜胧拢起她的眉头,却更添几分美艳,道:“本阀主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是个会坐视好友的夫婿病发,却置之不理的冷血动物。你的睡房在哪里里?我送你过去。”

  既然人家不想要她救,那她也不想把自己的热脸贴在人家的冷屁股上太久,别让他死在户外就算尽到朋友的责任啦。

  “我……”

  天亦玄好不容易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一个字,更加qiáng烈的痛感自心房处扩散开来,一种彷佛拉扯他的每寸肌肤,想要把皮肤从他身上剥离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疼痛而已。

  两手jiāo叉抱在肩膀上,他觉得眼前发黑,痛楚混合著疲惫侵蚀著他坚qiáng的意志,天亦玄模糊的挣扎不在甚罗夜胧面前昏倒,谁知道她会不会趁火打劫捅自己一刀?!就他往日所见每个太过拥护东方恋月的人,全都视他为眼中针非除之而后快不可。

  甚罗夜胧眼见天亦玄似乎比先前更加的痛苦,苍白脸蛋上唯一的嫣红是他咬破嘴唇流下的鲜血,而他捉住自己肩膀的手更使力得像要把手指给cha进ròu里去,直觉qíng形不对劲,她一指点向天亦玄的麻xué。

  天亦玄已经对不著焦距的眼里,幻映数不清的甚罗夜胧伸指朝他点来,他心中警铃大作却提不起半分力气来阻止,仅能徒劳无功、虚弱无力的喊道:“不…不要……”

  比蚊蚋还细小的声音实在不能怪甚罗夜胧没听见。而且,纵然她听见了,凭天亦玄那要死不活的声音也起不了阻止的作用,所以甚罗夜胧还是一指点在他的麻xu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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