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大防自然是大事qíng,一般而言,男人如果扶了女人一下,那都是涉及到名节的事qíng,更别说同辆马车了。君长宁的行为举止虽然有些不近人qíng,但在大方向上却还是受人称赞的。旁边的路人一瞧那位女子的样貌,心中自有一杆秤在,尤其是几个妇人心中更加不屑于这般的狐媚子,当下纷纷出声。
“这位公子做得对,又是姑娘又是守孝,还拦路让人家载你,真是不要脸。”
“瞧她一副狐媚子就知道不是好人,肯定是瞧着那公子样貌俊美,想要倒贴上去呢。”
“没有拦住这一位,却拦住了下一位,可见是个水xing杨花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儿。”
“估计她爹娘都被气死了,这才带着孝呢。”
周围都是爱看热闹的人,越说倒是越过分,男人气得脸色扭曲,大叫着说道:“你颠倒黑白,明明是你撞了这位姑娘,又驾车逃跑,现在还要反咬一口。”
君长宁冷冷一笑,淡淡说道:“公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如果真的被马车撞到了,这位姑娘现在还能好好的,浑身上下一点伤处都没有。”
齐家在旁边气得发涨,大声喝道:“就是,那女人不知道捣的什么鬼,公子你可别因为那姑娘美貌就被骗了。”
齐家却是难得聪明了一回,这话让人听着,可不就是对面的男子贪图别人的美貌,这才故意找茬。其实这事qíng也怪不得那女子,原本她也不想多生事端,拿到好处才是好事,谁知道自己随口一说,那个愣头青却是记住了,再一看那少年的容貌风姿,心中有些嫉妒,这才想要让他出丑,谁知道反倒是被人将了一军。
君长宁又是微微一笑,风度翩翩的样子收获了周围一群芳心,只是说出口的话可不是多么善意:“要说也是我疏忽了,这位姑娘不是说来京城投奔亲人,不知地址是哪里,不如我请几位嫂子送你过去?”
女人微微一惊,连声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识得路。公子,我脚好疼,不如我们先去医馆吧。”
男子也知道自己断然讨不到便宜,瞪了一眼那人,冷声说道:“就算你花言巧语,也改变不了事实,你等着吧,人间自有公义在。”
看着远去的人,掌柜的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要是被那女人缠上的话,那才是大问题,再说那人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就那脑子估计也不能有什么大出息。几人便将这件事放下,径直朝着房子去了。
掌柜的说是二进院的小房子,确实没在谦虚,那房子的面积总面积还没有他在宁邑的小院子大,而且一进那边只有两件小耳房,估计只能放一些杂物什么的,后头的屋子倒是挺正,虽然偏小但光线充足,正房、倒座房、东西厢房以及庭院一样不少,最好的是院子里头还有一颗桂花树,虽然不是桂花开的季节,但也给这房子增添了一份生机。
君长宁看着满意,对掌柜的自然又是一番感谢。因为早知道少爷要来,这边是早就收拾好的,甚至正房里头摆放着的器具都是他用习惯的东西,可见张氏跟君老爷早就开始打算,屋子里头有一个厨娘,两个打扫的小丫鬟和两个门房,人口倒是简单。
因为就自己一个主子,三间正房君长宁让东面的当了书房,自己就住在中间,将马车里头的东西收拾了一番,空dàngdàng的屋子倒是多了几分人气,君长宁推开窗子往外头看,四周果然是静悄悄的一片,心中便安定下来,想着努力备考一举高中!
45、学子都是人才
备考的日子十分无聊,即使君长宁惯来是个耐得住的xing子,也挡不住京城的小院子里头除了几个不大喜欢说话的丫头仆人,就一个木讷不爱说话的齐家,要知道在君家的时候,还有张氏时不时的问候,君老爷时不时的教导呢。
人都是社会动物,不然孤独症也不能被当成一种病。在安置了几天,确定自己的身体适应之后,君长宁便带着齐家到处走走,一来是熟悉熟悉京城的习俗,吃一些当地的风味,二来也是见识一番同样进京赶考的学生。
三年一次的科举自然是大事qíng,君长宁早早的过来,离正式会试的时间还有一个月,但各地来参加科举的学子已经到了大半,甚至据说有前一年就已经到地方的。如果是世家子弟,家里头自然是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像君长宁这般的富贵人家,有钱自然也不愁,但也有一些没钱又没势的,甚至有些盘缠用尽,不得不寄居在寺院的。
燕朝对学子多有优待,实在是走投无路的贫寒学子,自然是有所谓的善堂可以去,但这样的地方去了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处境,大多数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不会去的。另有一些世家贵族,在这个时候拉拢人才,广结良缘,不管之后科举成绩如何,他们现在的举手之劳,或者可以缔结一份联盟。
原本这样的行为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进士说着是天子门生,但实际上跟皇帝真没多少渊源,要知道最后皇帝批改的卷子,也不过是前十名罢了。真让皇帝批那么上百张卷子那才是傻子呢。只是随着朝中储君之争越发激烈,皇帝日益年老,对朝臣私jiāo却有些忌惮起来。
当然,这些都是内里人才知道的,这一年的科举看起来风平làng静,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学子们照旧是喜欢在茶馆书屋高谈阔论,接到某些大人的赏识,邀请赴宴的时候也是兴高采烈,只是当年的科举官知道避嫌,对此并不热衷。
君长宁虽然不知道里头的事qíng,但却敏感的察觉到一丝异样,再有一个考虑到现在皇子相争,之后胜出者实在难定,他当然不敢贸贸然投向谁。再有一个他当初去了青山学院,自然也是将自己归类到了清流之中,自然也不求那些世家贵族的看重。以他商户的出生,那些大家族怎么可能真心重视,与其担一个虚名还得绑上一条不知道何时会沉的船,那不如静观其变。
当然,这样也并不妨碍君长宁到处溜达,听一听学子们的心声什么的,只是他私下觉得,能在大庭广众高谈阔论的,要么是对自己非常自信,并且有靠山并不怕别人听了去,要么就是哗众取宠,故弄玄虚想要获得别人的关注罢了。
君长宁容貌出色,为人做事又自由一番风度,自然很快招了别人的眼,有些心胸开阔的学子只赏识他的人才,有些却心底已经记恨上了,只觉得在一起的时候被抢走了风头,君长宁也不屑于跟这些人为伍,这般小肚jī肠,就算是做了朋友,以后说不准也是要后头捅你一刀的货色。
大半个月下来,君长宁倒是也结识了几位学子,都是从外地赶赴京城的外地人,一位是江南来的林清方,是个秀雅略带一丝瘦弱的青年学生,只是为人处世颇为豪迈,倒是跟他的样子合不上。另两位却都是北方人,一个来自燕京的冷自远,不大爱说话,却十分秉直。另一个却是京城周边的马荣祥,这位倒是圆滑许多,但为人也算义气。
要说四人相识倒还是一场趣事,君长宁容貌出色,如果穿上女装的话,说是个英气一些的女儿也没有人不信的。这样的样貌自然容易招惹麻烦,京城脚下虽然没有人敢直接qiáng抢名男,但有些人就是忍不住花花口子。
那日君长宁照旧是读书读得累了,便带着齐家外出觅食,倒不是那厨娘做得饭菜不好吃,只是吃多了家里头张氏jīng心准备的,吃那些总是有些不得心,再说他也喜欢每天出门走走。到了饭馆里头叫了一桌菜,便让齐家也坐下一起吃,过了一会儿邻桌来了一伙学子,各个都是青衫羽冠羽折扇,看起来衣冠楚楚。
原本并没什么,君长宁并不反感旁边有一桌学生高谈阔论,谁知道那群人说着说着就说起了敏亲王,众所周知敏亲王不爱红颜爱蓝颜,家里头养着的戏子男宠数不胜数,甚至有些得宠的都能给王妃下脸子,敏亲王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家言官弹劾他的时候,这位直接一句,吾之家事,关卿屁事,直接将对方气了个底朝天。
皇帝乐意看自己的弟弟无心政事,对此自然乐意纵容,再说敏亲王男宠戏子来路也正,要么是人家送的,要么是自己的买的,反正是没gān什么违法乱纪的事qíng,想要抓住他把柄的不少,到头来都是偷jī不着蚀把米。这位几十年如一日,最近据说又看上了青楼的小倌,为了捧人一掷千金。
当然这样的事qíng,有的是人看不惯,旁边这群学子就是,有一位愤愤然的说道:“这都是什么世道,敏亲王公然豢养男宠,圣人只当是不闻不问。这样下去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旁边一位男子长得有些鼠目獐头的,有些恨声的说道:“朝廷有些规矩真是没有道理,考科举难道不仅仅是看学识,怎么人家长什么样也要管,难道我长的丑就不是个好人,居然直接取消了我考试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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