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不懂?”
“母亲,夫子说,男女授受不亲,那心法上的图画,我……”
话未说完,北堂野就走了进来,他抱过月辰,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儿,对月华道:“冷诗菁来了,你不去看看?”
月华闻言皱眉,拿起了长长的细剑,冷冷笑道:“哼,她居然敢来,未免太过于目中无人,这一次,我定叫她有来无回!你去叫苍鸿帮我。”
北堂野把月辰放在床上,拉住月华道:“今非昔比,你何必和她置气,不如叫‘他’出手。”
月辰看见北堂野之后就僵住了,一得自由,马上下床,跑了出去。
才出门口,就看见了北堂烈,他叉着腰,把月辰推了一个吃咧,凶巴巴道:“你个小矮子,来我这儿干什么!”
月辰还没有爬起来,突然有人拔剑,一剑刺入了北堂烈的胸口。
他慌乱抬头,就看见了一身黑衣的聂冰,他用银雨剑杀了北堂烈,微微扬起下巴道:“弱者就是弱者,根本就不配活着,月辰,过来!”
“不!”
月辰惊叫了一声,回头就去找娘亲。
然而,九华殿已经消失了,这儿变成了聂冰的温泉池,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雾气,他在水中,挣扎不出来,只能被聂冰抓着,一点点的拖下去。
四周都是水,聂冰就在眼前,和狮子一样扑了过来,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凶狠暴戾,如猛兽一般,掠夺着他的生命。
“不,不要啊!”
月辰大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冷汗津津的睁眼,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脑袋魇住了,整个人呆了一会儿,才渐渐地分清了梦境和现实。
黑乎乎的房间里,只有呼吸急促的自己,没有月华,也没有聂冰。
月辰收回了僵硬发凉的手,微微动了动身体,就觉得难受无比。
此刻,夜深人静,外面也是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声音,也无灯火。
月辰紧了紧被子,突然就睡不着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候,有人扣了扣门道:“月辰?”
月辰一惊,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扬漠寒道:“是我?可以进来吗?”
月辰心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轻声道:“嗯,进来吧。”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扬漠寒武功高强,听的清楚。
他用了巧妙的手劲儿,推门而入,在门口用火折子点亮了几盏灯,然后关好门,自己端了一盏灯,缓缓的走了过来。
月辰已经缓和了许多,见扬漠寒披着袍子过来,眼中含着担忧,顿时心中惭愧,有些讪讪道:“扬漠寒,我刚才说梦话了吗?”
“嗯,我陪你。”
扬漠寒点点头,把灯放在一边,自己毫不客气的坐在一边,脱掉靴子,上来和月辰挤在一处了。
月辰给他让了让地方,忍不住道:“我说什么了,那个……声音很大吗?”
扬漠寒拍拍枕头,示意他也躺下。
月辰躺在了另外一边,侧过身来,看着扬漠寒。
灯火很昏暗,还在闪烁跳动,扬漠寒脸上的阴影闪来晃去,他眼眸深邃,薄唇性感,此刻灯下细看,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月辰突然间就有些羞涩了,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扬漠寒目不斜视,平躺阖眸道:“你喊了‘娘亲’、‘聂冰’、‘不’和‘不要’。”
他说的很慢,也很清楚,毫无隐瞒,既不好奇,也不追问。
月辰想到刚才的梦,神色黯然了几分,呐呐道:“吵到你了吧……”
扬漠寒微微侧头,看了看他道:“我担心你,所以一直留意,恰好听见了,梦为心魇,你的心思太重了。”
“嗯。”
月辰缩了缩身体,扯扯被子盖好,不说话了。
他永远都是这样,矛盾、纠结,骄傲的同时也自卑着,强韧而脆弱。一方面积极向上,信任与爱;一方面黯然销魂,私心过重,猜忌怀疑。
扬漠寒轻声道:“睡吧,明天练剑。”
多锻炼一下身体,精研剑术,克制心念,便可祛除这些乱七八糟的心魔,渐渐地回归正轨。
月辰缓缓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扬漠寒心有所感,侧身搂住了月辰,拉了拉被子,闭上眼道:“我睡了。”
月辰被他搂住,心里面激动紧张,也不知道是欣喜还是害怕,分不清是期待还是嫌弃,总之挺刺激的,这种感觉驱散了梦中的不安。
扬漠寒的怀抱也很温暖,手臂有力,保护着怀里面的人,阻隔了一切的寒冷和恶意。
而且,他身上的剑意凛冽,犹如清净的冰山一样,不带有一丝欲念,只是单纯的善意,这叫月辰非常的安心,他渐渐地放软了身体,闭眼睡着了。
黎明时分,月辰依然在呼呼大睡。
——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扬漠寒早已经醒来,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月辰的睡颜,微微蹙眉,伸手摸了摸月辰的脸蛋。
这个时辰,该去练剑了。
只是,月辰睡的那么好,还伸手抱着他,就和缠着主人的小动物一样,脸蛋粉扑扑的,叫人怜爱心疼,不忍打破他的美梦。
不过,扬漠寒也不是一般人。
他毫不客气道:“月辰,时候不早了,该起床练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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