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绫罗绸缎,换上白色劲装;解了玉钗明珠,用丝带束紧长发;换靴提剑,头戴斗笠,手抓干粮,冷诗菁的行动,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
很快,一匹白马从宫门驰出,往西城门的方向而去。
兵贵神速。若想做些什么,拖沓是万万不行的。
很快,扬漠寒也调查到了,月辰的离城线索,带着几个人追了上去。
月辰在路上,已经听说了平城大战,燕军大败。
他暗忖,那聂冰的运气,终于走到了尽头。
这失败会挫伤他的锐气,让自己的刺杀更加顺利。
月辰跃马扬鞭,要趁着这个机会报仇雪恨,也算是帮一把北堂烈,以还昔日之情。
还完了人情,便就可清算恩仇了。
风吹大地,马蹄声急。
蔚州,有山路十八弯,曲折难行。
有人说,在那深山老林之中,有着神仙的洞府,也有人说,这地方难以修桥开路,不好做生意,是个穷地方。
更有人说,山里面藏着蜘蛛精,会吃人哩!
而且,在各山路口,还有强匪出没,劫人钱财,所以说,蔚州这边的道路,各种意义上的难走。
聂冰占了这险要之地,马上修筑了防御工事,同时,让人上山剿匪,管理附近的镇县,征收草药和食物,还有马匹牛羊等等。
他没有搬入县衙去住,而是待在行营之中,和将士们在一起生活,尽量不去骚扰普通百姓。
北堂烈可以拼命战斗,他聂冰也有不得不坚持的理由。
这场战役,还没有结束。
月辰来的时候,是一个大风天。
明明入夏了,上山的时候还是有些冷。
他的马儿年幼,不善于走曲折的山路,也避不开路口的哨兵,所以月辰早已经弃马潜行。
他背着剑,啃着肉干,在草丛里面潜伏着,观察那军营外的巡逻护卫。
刺杀一个人,和决斗不同,不求公平公正,只求一击必杀。
要够狠、够快、够无情。
月辰不打算和聂冰废话,这一次行动,只为了割下他的头颅来祭奠母亲。
所以,他在离开之前,就和白冥海要了一些迷药,可以在关键时刻放到敌人。
夏天,草丛里面的蚊子很多,月辰用黑纱蒙住了头,入夜就躲入了附近的山洞之中,待到快要天明的时候,他摸黑出来,往军营之中潜行。
他的轻功不错,很快就找到了聂冰的大帐,这地方戒备森严,来来往往的明火执仗,没有下手的机会。
聂冰大概一夜未睡,正在研究如何翻盘。
远处炊烟袅袅,鸡鸣天亮。
月辰观察了一会儿,又摸到了后厨。
途中,他巧妙的出手,击倒了一个小兵,换上了他的衣服,又抹黑了脸蛋,佝偻着背,混入后厨去打探情况。
后厨之中人员混乱,土灶都是现搭的,时不时有人进出,有来送食材的,也有搬水端饭的。
月辰瞅准了那小锅饭,把白冥海的迷药往里面一抖,口里面嚷嚷着‘都没有肉,还让不让人活了’。
烧火的小子唾了一口道:“嘿,都被人打到这破地方了,还想吃肉,能活着就不错了。”
外面有人也抱怨道:“唉,聂将军到底行不行啊。”
“谁知道呢。”
月辰低了低头,端着脏水出去了。
很快,他又换回了衣服,黑巾蒙面,躲在了附近的机械营后——这是最僻静安全的地方,有些破箱子和草垛,避风少人。
那小锅饭煮的很香,也的确是有聂冰的一份。
有人把最好的肉盛了出来,又弄了其他小菜,一并给聂冰端了过去。
聂冰忧心战事,忙了一整夜,此刻也无心吃饭。
不过为了身体,他还是端起了碗筷,匆匆的扒拉了几口,食不知味,又喝了几口汤,就放下了碗筷,继续忙碌了。
谁能料到,那饭菜入口,暗含秘药,却是引的肠胃闹腾,一趟趟的去解手。
不只是他,其他的几位将领也面露苦色,一趟趟的去解手——吃了小锅饭炖肉的人,都拉肚子了。
暗中的月辰,有点儿发懵,他摸出药瓶子来一看,原来那瓶子做的精巧,阴阳开口,左迷药右泻药,他动手的时候神经紧绷,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误把泻药当成了迷药。
那聂冰吃了泻药,来来往往的跑了几趟,又喝了温热的茶汤,身体虚弱,也没有心思忙碌了,打算稍微歇息一会儿。
月辰却是咬了咬牙,决心动手了。
这时候军医说,是不是水源不干净?搞不好会引起痢疾,后果严重云云——所以,那边抽调人马,去查看水源了。
聂冰大帐外面的护卫也有调动,出现了短暂的空缺,加上吃饭换班,终于叫月辰找到了机会。
大帐后面无人的一瞬间,月辰翻身躲入暗角,摸出匕首来,轻轻地一划营帐皮革,开出一道口子来,就轻手轻脚的躲了进去,前面的士兵交接完毕,又把大帐围了起来。
聂冰在榻上睡着,身上盖了一张厚厚的毯子,他的银枪放在门口的架子上,手边没有任何的兵刃。
而且,聂冰困到了极点,睡的很熟,这正是杀他的最佳机会。
月辰心道:老天庇佑!竟如此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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