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时真的很担心,怕柔然王死去,也怕他和月辰暧昧,做一些亲密的事,更怕月辰和柔然王达成了共识,两个人狼狈为奸,掉转枪头,杀了自己……
最关键的时刻,被酒气熏的失了理智,吃醋也愤怒,胆怯也冲动,结果搞砸了一切。
他和月辰之间的那层伪善的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接下来,迎接他的必定是生死考验。
呼呼——
该怎么办呢?
北堂烈苦思冥想,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痛苦之中。
他意识到了死亡,却找不到避免的方式。
在荒年,粮草就是命。
月辰一夜之间,俘柔然王,战城外军,还虏柔然粮,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还是很惊人的。
这一战,叫人们更加明白了月辰的立场,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什么事也干得出来,吃掉同盟壮大自己,只能说——真的是有一套,够厉害的。
不过,也挺可怕的。
天黎明的时候。
燕国的赵毅将军,秘密的会见了月辰,送来了扬漠寒的书信。
也就是这位将军,帮助了梁国的军队,同时突袭了柔然,他并非是司马一脉的武将,而是扬漠寒的手下,出身贫寒的普通人。
这一次,赵毅担任大燕右将军,负责警戒、支援、配合司马将军,他有自己的人马,还有自由调兵的权限,驻扎地也和司马分开了许多,可独自行动。
月辰把一个盒子交给了赵毅,让他带回去给扬漠寒,然后回宫,沐浴更衣,上朝,重振朝纲。
昨夜大乱,死了很多人。
朝堂之上的空缺很多,月辰提拔了自己信任的人,和一些合欢宗的义士,重新分配权利,安顿职位,重用龙正德,把大权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面。
胜利和流血,让他的威望提升,也让一些人暗暗心惊。
不管大家心里面想什么,如今表面上都很乖巧了,月辰端坐高位,成了名副其实的王。
只是,还不够,他需要疆土,需要领地,需要更多人的认可,也迫切的需要更大的胜利。
月华夫人有言在先道:“联合军阀,覆灭司马家族,届时,你就是真正的王,不会再有人怀念过去,支持那个北堂烈,也不会再有人,敢说三道四,胡乱的编排你。”
月辰的回答是:“孩儿明白,请母亲放心,这一切都会慢慢达成的,只是,北堂烈的心中已经没有我这个皇帝了,他……永远都不会为我所用。”
“那就杀了他。”
月华夫人递给月辰一把剑,轻声道:“你去,亲自动手,把他的项上人头取来,你若能做到,我便就把合欢宗传给你,进入龙脉之中闭关。”
月辰接过长剑,摇摇头道:“以杀止杀,终究不是正道,如若可以,我真的不想手刃兄弟。”
“他始终是王,是昔日的皇帝陛下,若不杀他,对你来说,就是一处暗伤,是长久的隐患,随时都可以致命。”
“唉……我知道,我会动手的。”
“好孩子。”
月华夫人笑了,第一次温柔的抱住了月辰,还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安慰他。
这份温暖的母爱,叫月辰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他一直都渴望着的东西,终于在最冰冷的时候得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如今已经不觉得感动了。
他想要的,只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唯我独尊的自由罢了。
只是,唯我独尊真的能自由吗?
这个答案,月辰心知肚明,只是,他不想认输,也不愿意低人一等,更不想弱于扬漠寒。
他想变强,很强很强才行。
剑锋冰凉,月辰让人准备了一桌子好酒菜,把北堂烈请来。
母亲说的对,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北堂烈已经对他心生不满,又是名正言顺的先帝,若是在暗地里给他使绊子,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昨夜之事,月辰已经肯定了,北堂烈不会因为以前的感情,而盲目的服从自己,就和当年一样,他最爱的依然是天下。
而自己,也不该生出去利用他的念头,这实在是太卑鄙了,也太不尊重对方了。
所以说,北堂烈并不是朋友,而是敌人,而他,应该正视这个敌人,给其最后的尊严。
感情从来都不是谈判的筹码,更不能作为一种兵器使用,自己既然无心,也不该以此试探,来达到一些目的——这种想法,是一种错误的虚妄,充满了不劳而获的侥幸心理,想做帝王,就必须的要杜绝这种想法才行,不然的话,一定会死的很惨。
月辰想明白这些以后,就做出了选择。
这一桌子好吃的,就和他和北堂烈的饯别宴。
彻夜难眠的北堂烈也明白了什么,他穿了纯白色的袍子,神色黯淡的坐在那儿,疲惫不堪道:“月辰,我们还是兄弟吗?”
这一桌子饭菜,实在是精美,热乎,好的不能再好了,不但有宫廷美食,还有外面的小吃,看起来叫人心动,还都是他爱吃的东西,啊,突然对他这么好,这就是断头饭吗?
北堂烈看着月辰,轻轻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月辰靠在椅子上,想了想道:“啊,早就不是了吧?”
他也再打量着北堂烈,看他不安,看他强自镇定,摆出伤心的面孔来,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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