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辰沉声道:“聂冰,你不必惺惺作态了,动手吧!”
“好!看招!”
银枪一抖,溅落雨水,化为一道惊龙,破空刺来,直取月辰胸口。
月辰侧身避闪,长剑如风,错身间,顺势削向聂冰的手腕。
两个人在雨中打斗了起来。
天公似有悲悯,蒙蒙细雨变成了哗啦啦的一场寒雨。
四周的声音,清净也杂乱,枪剑相交,铿锵有力,伴随着雨声,以及侍卫们的沉默注视,这场决斗显得有些肃穆。
谁也不肯退让。
谁也不会手下留情。
这一次动手,月辰没有留手,从拔剑的那一瞬间起,他就全力以赴,以击杀对方为目的,剑锋犹如毒蛇一样,巧取破绽,挑刺聂冰经脉重穴。
聂冰低吼一声,银枪格挡,拼着被剑刺入肩膀的风险,硬挨一招,另外一手拍向了月辰的胸口。
月辰刺伤了聂冰,却也被重重的打了一掌,气血翻涌,后退几步,呕出一口艳红的血来。
冰冷的雨,不断落下,在草地上汇聚成小水流,归入附近的小溪之中。
雨水彻底打湿了人的衣服,也冲淡了血腥味。
月辰抬手,用手背狠狠地擦了擦唇角,眼眸坚定,却又带了几分狂傲的邪肆道:“再来!”
他就不信了,母亲爱聂冰胜过了自己,会传授他战胜自己的法门。
以往几次技不如人,只是心不够狠,对战经验不足而已。
而今日,一切都不同了,因为他已有了赴死的决心!
狭路相逢勇者胜,聂冰久战沙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居然在气势上输了,这月辰,成长的真是快啊。
当下,聂冰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剑伤,抬手让其他人不必担心,换成双手握抢,皱眉低吼道:“看我聂家枪法!”
月辰见他来势汹汹,后退暂避,巧妙反身,以迅疾轻剑取他后脑空门。
却不料聂冰一个回手ヘ枪——月辰连忙横剑当胸,挡住几分伤害,不顾生死的和他厮杀起来。
两个人都动了真火,犹如野兽一样,用兵刃互相撕咬着对方的要害。
雨,越下越大了。
那些侍卫一开始担心不已,如今,却是被这场战斗所震慑到了,看向两人的目光之中,也多了几分敬畏。
想不到,平日里面柔弱美丽的辰王殿下,也有如此血性刚烈的一面,倒是令人大开眼界了。
只可惜,还是差一点点火候。
月辰终究不敌聂冰,被他一掌拍中要害,受伤跌退。
聂冰乘胜追击,压制住他,扭转其手臂,倒绑擒住。
泥水弄脏了月辰的衣袍,血迹也染艳了他的俊脸。
聂冰亲自制服了月辰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马上觉得头晕目眩——他失血过多,也已经精疲力尽了。
即便如此,聂冰还是逞强站稳,沉声道:“你们几个,在夫人的墓上搭个棚子,不可让雨水冲坏,另外,叫马车来,我和月辰君要入宫去,还有,去请医师……”
月辰卷缩身体,咳血不已,闻言冷笑道:“聂冰,你今日不杀我,待我有了机会,一定杀你!”
聂冰脸色发白,一双眼睛却是黑的发亮,他揪住月辰脑后的头发,低头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唇道:“我等着你来杀,哼,我们回去!”
“是,大人。”
月辰被他的举动惊到,眼眸之中的情绪变化莫测,呼吸有些急促。
聂冰却是抿唇冷哼,松开了他。
落败被抓,月辰也不废话了,只是闭上眼睛,缓缓地呼吸着,思索这聂冰的目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逼自己出来?目的何在?
聂冰提起月辰,猛地抬手,手刀一切他后颈,把人打晕了过去,丢在车上,带回了燕国太子处。
马车摇摇晃晃,月辰倒在那儿,显得脆弱无比。
下车之前,聂冰长叹几声,捏开月辰的嘴,又喂了他一些蒙汗药。
师父说过,以柔克刚,上善若水。
想要在慕容明真的手下讨便宜,还是顺从些比较好。
月辰性格偏激,若是清醒,定然冲突……那他还不如心狠一些,一不做二不休,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聂冰心里面发狠,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似水。
他低头吻了吻月辰的唇瓣——柔软而又冰凉,带着一股特殊的气息,犹如月光一样,缭绕在聂冰的心头,叫他有些痛苦。
然而,他是要做大事的人。
这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事儿,不要也罢!
“月辰,对不起了。”
殿堂。
慕容明真正在处理军机大事,听闻聂冰寻来了美人,也没有分心去看,只是命人收拾一下,关入自己的卧房里去。
等他忙完,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太子殿下的房间明亮奢华,床榻之上,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平躺着。
他的气息若有若无,相貌俊美,身材清瘦,周身的肌肤细嫩白皙,胜过初雪,在灯火的照射下,有种奇特的光泽感。
那修长矫健的手脚,被银色的玄铁链束住,微微拉扯开来,成一个叫人冲动的姿势,长长的墨发散开,披在一丝ヘ不挂的身上,清纯干净,而又柔美动人。
这种画面,美轮美奂,诱惑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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