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_火狸【完结+番外】(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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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赏着百里忘尘脸上难得显露的焦急,祁溟月终于缓缓说道:“无爻无事。”

  “真的无事?他的伤可有上过药?”

  祁溟月轻笑着摇头,“看来不让你亲眼见到,你是无法放心的。”

  才将无爻唤了出来,百里忘尘便紧紧注视着他,好似他伤的如何严重一般,祁溟月见此,又看了看无爻,扬起了唇,“无爻,你受了伤,这几日便不用跟着了,”一扫百里忘尘关切的模样,他继续说道:“近日宫里人杂,事也不少,无爻受伤无人照料,百里若是无事,可多去看看。”

  百里忘尘听了这话,顿时一喜,有太子这句话,无爻便不会再躲着他了。

  “是。”无爻仍旧如往日,领了命,便不再言,但祁溟月却可觉出些不同来,此时的无爻,许是矛盾的。

  他从不需他人侍候,也始终是一人,但只要是人,又有谁愿意终日处在孤独之中,而今曳幽已死,百里随着他来了苍赫,尽管无爻不言,又总是避着百里,但平日守在暗处的气息却是比往日更为安稳了。

  无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御书房内,百里忘尘此时见他离去,心里又是欢喜,又是苦涩,无爻不会违背太子之命,无爻不会违背主人之命,如此的无爻,正是他所造成,幸而他的主子是太子殿下,不然今日的无爻会如何,实在让他不敢想象。

  “多谢殿下。”头一回,百里忘尘对祁溟月慎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不必了,这也是为了无爻。”祁溟月淡淡一笑,无爻追随他多年,有百里守在无爻身边,他也放心。

  百里忘尘正要告退,想起另一事,露出了些谨慎之色,“殿下,臣在宫里见过了莲彤一行,那些人之中,似乎……”有人有古怪,但那古怪的感觉,却让他很是不能确定,曳幽分明已死。

  “有人与曳幽有关,此事无爻也有所觉。”祁溟月知道,百里忘尘与无爻俱是曳幽的弟子,对同类的气息自然更为敏感,那群人之中,确如祁慕晟所言,有人是曳幽所遣,在莲彤归降安炀之时,便于监视控制。

  “原来殿下已察觉了。”百里忘尘放了心,看祁溟月那悠然的模样,便知道,不论那些人之中谁与曳幽有关,都逃不出这位殿下的手去。

  缓缓颔首,祁溟月敛下了眼,眼底,一丝冰冷与悠然的笑意划过。待有人动手,便是铲除余孽之时了。“百里可以放心,曳幽留下的祸害,不会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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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八章 得与弃

  随着安炀政务的jiāo接,苍赫朝中需处理的政务也日益增多,祁诩天和祁溟月便暂时将莲彤的一行人搁在了一边,也未设国宴款待,明面上看来好像没有太过在意,但暗中监视着的影卫却并未减少,只不过始终没见有人举止异常,一切都平静的有些古怪,便是那洛绯嫣,都没了动静,也不知在打算着什么。

  连日处理国事,两人都有些倦了,这一日御书房之内悄无声息,凡是求见的大臣一律都被挡了回去,却不是因为陛下与太子在议事,而是两人都去了武场,等几位大臣巴巴的又赶到武场求见,却说,陛下与太子殿下已经离开,再问去了何处,已是无人知晓。

  而就在这会儿,帝宫的后山之处,树林之间,马蹄声阵阵,祁诩天玄衣劲装,身下白马神骏,正与一旁红鬓马并驾疾驰,马上,祁溟月一身束袖月白,看着周遭景物不断倒退,扑面而来的风中,满是糙木的气息,心里着实轻快了许多,侧首瞧了一眼身旁的祁诩天,他策马往前方不远的树下而去。

  “溟儿的骑术jīng进了。”到了树下,祁诩天拉住了缰绳,看着祁溟月,口中称赞道。

  一路由安炀回来,时常在马上,比起当年确实好了不少,祁溟月下了马,笑着问道:“今日为何想到要出来骑马?父皇可是在宫里待得烦了?”连日来没得过太多休息,他与父皇这几日几乎都是在朝堂与御书房之间,虽说并非难办的事务,却是费神,坐久了便觉得有些倦,起意去了武场过了几招,而后便又来了这里。

  “有溟儿在身边相帮,即使是看那些无趣的奏折,父皇也不会觉得烦的,只是没有时间亲近,才让人难熬。”祁诩天落到他身旁,倾身过去便是一吻,调笑的轻语让祁溟月勾起了唇,“有人的嘴是越来越甜了。”多年过去,父皇这一点仍然未变,或者该说,是有些变本加厉才是。

  “哪有溟儿的甜……”指尖由他的唇上擦过,祁诩天意犹未尽的又凑了过去,一番深吻之后,贴着他的唇低声说道:“父皇知道,近日事务繁忙,让溟儿cao心了,今日便不理那些事,只陪着父皇歇息可好?”

  溟儿最是讨厌麻烦之事,但自从成了太子,对待国事却从未有过怠慢疏忽之时,尤其近日,除了政务之外,还有洛绯嫣一行人,和其中隐藏着的曳幽的余党,纵是没有异动,也让人心中不得不防着一些,担心他太过耗费心力,他才会临时起意来了这里。

  环臂抱住了祁诩天,在他相贴的唇上轻吻,祁溟月听了这番话,哪里还会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笑着取出了帕子,抹去了祁诩天额上的汗,“安炀一战之后便忙到今日,父皇也该好好歇歇了。”

  两人一阵疾驰,都出了些汗,祁诩天按住了祁溟月的手,一手解开了他的衣襟,并不擦拭,垂首贴近了,将那些汗水吻去,“那也得溟儿陪着才行。”

  “那是自然,只要父皇歇息了,溟月身为太子,也没有独自辛苦的道理。”事实上他是巴不得放手不理,所谓的天下社稷,原本也与他毫不相gān,若非似乎为了他……祁溟月敞开着衣襟,倚到了树上,抬眼看着祁诩天,透过树叶,阳光撒落在眼前之人的发上,似乎晕出了一轮光华,光华之下,深邃的鹰眸正注视着他,蕴着淡淡的笑意,是他人从来瞧见过的温柔。

  “溟儿可是又对父皇动心了,瞧得这般仔细?难道平日里还未看够?”祁诩天见他那般注视着,唇边勾起了一抹邪气的笑,一手按在了祁溟月身后的树上,近身将他压在了树上。

  两人的鼻息拂过彼此的颈边,祁溟月拥住了他,在他耳边轻笑,“难道只许父皇看我,却不许我看父皇吗?要知道在溟月心里,父皇也始终是瞧不够的,如此君临天下的王者,是属于我的,岂能不多看几眼,若非近日国事繁忙,未曾得空,溟月便不只是看了,还得用其他方式好好的……慰劳父皇才是。”

  身后,祁溟月的手在他腰臀之间轻抚,祁诩天勾着唇看着他此刻眼中的狡黠之色,发出几声沉沉的低笑,“无妨,父皇等着溟儿,总之来日方长,父皇早晚是你的,近日确是忙了些,或许该感谢溟儿体恤才是了。”

  安炀之后便是莲彤,虽说天下就在眼前,但要握入掌中,也非一朝一夕便可完成之事,这些日子两人都是早期睡迟,溟儿素来思虑周全,虽早就有意要他,却始终未有行动,想必也是顾及着他的身体。

  “父皇为了我,可是等了多年,我才忍耐这些时日又算得了什么。”微风拂过,祁溟月倚在树上,抱紧了身前之人,“当初答应父皇登太子之位,便是为了陪着父皇,往后的时日还长久,我并不急于一时。”

  “可会后悔登上太子之位?而今为了苍赫社稷日日cao劳,父皇见你辛苦,实在有些心疼。”溟儿确是太子之位最为适合的人选,但私心里,他仍是为了他日日相伴,而今有溟儿相陪着一同处理国事,他自然高兴,但却累了溟儿。

  “难道父皇以为我见你为国事cao劳便不心疼了吗?当初答应登太子之位,便是为了能陪着父皇,也是为了能替父皇分忧,何况溟月不觉如何辛苦,而今只是暂时,天下一统,自然不是容易之事,过了这段想必就好了。”祁溟月在他唇上轻吻了几下,又接着低语道:“父皇会质疑自己的决定,实在是难得。”

  “只要事关溟儿,父皇便不得不在意了,谁叫溟儿在我心里太过重要。”从未质疑过自己决定的祁诩天挑眉轻笑,虽说是那般问了,但当初的决定他并未后悔,想要溟儿的决心从未变过,要他日日相伴,便只有那么做,只叹而今累着了溟儿,也只能自己心疼。

  吻住了眼前的那抹轻笑,祁溟月收紧了搂着祁诩天的手,在那双诱人的薄唇上舔吻着,低声说道:“父皇知道溟月不喜麻烦之事,那些天下社稷从未放在我的心上,但是为了父皇,溟月甘愿,更何况,我也见不得你一人辛苦。”再qiáng之人,也只是一个人,而今他已非当年的幼童,便不能再由着父皇独自承担国事,他的男人,他自然要好生照拂,替他分忧。

  “听溟儿这么说,看来父皇是不能太早让你继位了,若是如此,到时岂非便是溟儿一人辛苦。”回抱住祁溟月,祁诩天想起让刘易缓下的继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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