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不发一语,收着成堆的奏折,眼底掠过了一丝笑意,他自然知道太子殿下口中所指的某人说的是谁,看着这些已批阅完了的,还有桌案之上尚待解决的那些,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陛下,近日事务繁忙,陛下与太子在御书房之时也不许人打扰,这几日五皇子曾来过几回,说是不想打扰,不必通报,过几日再来。”
“柊离来过?可有说何事?”祁溟月问道。
“不曾。”回忆着祁柊离的神qíng,刘易继续说道:“五皇子未说何事,但臣看他的面色,像是颇为欢喜。”
“如此说来,小五是有事禀了,召他过来吧。”
刘易领命而去,御书房内,祁诩天拉着祁溟月回到了他的座上,“早朝之后便忙至现在,溟儿来歇会儿,政务也分缓急,那些不急着看。”
“确实不急,只不过想替父皇分忧罢了,我是见不得你一人辛苦。”侧身抱住了祁诩天,祁溟月朝那双薄唇上吻去,环在他腰间的手渐渐收紧了,加深了这个吻。
一手扣在他的脑后,祁诩天拥着他,唇舌紧紧相贴,两人的吻并不太激烈,却一分分的逐渐深入,轻轻挑弄,缓缓的舔舐,垂下的眼眸偶有对视,便可见到对方眼中与自己同样的深qíng与笑意,两人的舌jiāo缠,直到门外传来了刘易通禀的话音,“陛下,太子殿下,五皇子等候召见。”
相拥的两人移开了唇,祁诩天瞧着眼前唇上的水色,意犹未尽的继续轻吻着,随口回道:“让他进来。”说完了这句,抬起祁溟月的脸,在他唇上又重重亲吻了一下,才将他从怀里放开了。
祁柊离推开门,一踏入进来,正巧便见两人分开的qíng景,先前是如何的景象,他即便未见,也是能猜到的,一人是他的父皇,另一人是他的皇兄,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早就知晓,此时亲眼见了,却仍是一愣之后才回过神来。
祁溟月瞧着他面上的神色,知他定是见了方才的一吻,却也并不在意,他与父皇如何,祁柊离早有所知,以他的xing子来说,也不会如何。
祁溟月没有露出异样之色,祁诩天则是根本就未曾在意,眼见两人神色如常,祁柊离在心底叹笑,竟是他拘泥了,“儿臣叩见父皇,见过皇兄。”
“起来吧。”对他,祁诩天还算款待,并未露出厌烦之色,但从来都是不冷不淡的模样,对此祁柊离早已习惯,面色平静的起身立在了房内。
“父皇与皇兄安然归来,柊离至今才来请安,请父皇恕罪。”
自两人由安炀回来,便未召见过除了大臣以外的人,凝露也好,几位皇弟也罢,凡是求见请安的,都被父皇给回了,祁柊离今日才算是难得。
因上次飞分别,父皇的独占yù更是变本加厉了,祁溟月斜斜的朝身旁觑了一眼,便对上了祁诩天含笑的眼眸。手指与搁在腰间的手jiāo握,他回首对底下站着的人问道:“柊离求见,可是有事要说?”
“臣弟……”祁柊离垂首,好似有些犹豫,也像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祁诩天瞧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若是有事,便说。”
“儿臣回宫也有些时日了,此次是想与父皇和皇兄辞行。”为了安炀一战,他在宫里已待了大半年,照理来说,他这成年的皇子是不可滞留宫内的,但那时眼见父皇那般,皇弟们又让人无法放心,他才留下了,而今一切安然,他自觉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只是辞行,不是另有其他喜事?你离开,那你的心上人如何?”祁溟月想起他曾提过的女子,如此笑问。
皇兄竟然料到了?祁柊离闻言抬起了头,“臣弟想娶她,她也已答应了。”
当他提起那女子,温文俊秀的脸上便全是温柔之色,祁溟月望着他扬起了唇,“这是好事,又有何难言的。”
“她并非官宦千金,也非商贾之女,只是寻常人家,不知父皇是否允我们的婚事?”祁柊离抬头相问,神色平静。
“想娶便娶,与朕有何相gān,她既然答应了,你们择日完婚便是了。”祁诩天淡淡回道,对此事并不太在意,除了身旁的溟儿,他人不论是嫁是娶,嫁娶对象是何出身,都与他毫无gān系。
祁柊离闻言露出了喜色,心里亦是一松,在他的认知里,苍赫帝,他的父皇,除了对身旁的皇兄有求必应之外,对旁的,从来都只会考虑是否有利,此事父皇是否会允,他先前也无法确定,毕竟,身为皇子,婚配之事随意不得,若不是……
抬首望着并肩坐着的两人,他恍然意识到,若不是有皇兄,若不是父皇与皇兄之间有此深qíng,或许那个身为他父皇的男人是不会这般轻易的答应了此事的,那个男人是如何的冷血寡qíng,他已有所知,皇兄被安炀掳去之时,七皇弟险些就丧命在他手中。
祁柊离松了一口气,祁溟月将他的喜色看在眼里,想起宫里还有一桩婚事,“沁羽与凝露的婚事已延了许久,不如和柊离的一同办了,父皇觉得如何?”
“只要不是溟儿的便可,让刘易安排下去吧。”祁诩天没有顾忌祁柊离的在场,指尖挑起了他颈边的一缕发放到唇边轻吻,而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侧首对下头站着的人说道:“此事朕允了,完婚之后,宫里还有溟儿登基之事要办,你可先留着,过后再走。”
皇兄要登基?难道父皇果真如宫里传闻所言即将退位?祁柊离心里疑惑,却没随意开口相问,“是,父皇。”这便是仅存的父子之qíng了,因皇兄对他善待,父皇才会有此一语,而这也是为了皇兄。
再望了一眼坐于一处的两人,他躬身退下,忽然生出某种特别的安心之感。只要父皇与皇兄有彼此相伴,苍赫有着两人……便是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吧。
瞧着祁柊离退下,看看天色,已将近用晚膳之时,祁溟月起身说道:“今日便到此吧,父皇不如早些回去歇息,我去看看凝露便回。”凝露与沁羽的婚事也该定下日子了。
“等溟儿回来用膳。”祁诩天起身在他唇上轻吻,含笑看着他出了门,唤进了刘易吩咐宫里要办的事。
++++++++++++++++++++++++++
++++++++++++++++++++++++++++
“太子殿下!”
祁溟月去了凝露之处,想着该早些回炫天殿同祁诩天用膳,故而待的时间并不久,才在回去的路上,身后便响起了一句喊声。
“太子殿下!”只见远远的,一位莲彤长老朝他走来,“莲彤长老容隽,见过太子殿下。”
奉命而来,侯在凝露公主的宫阁外已是好久了,想要见到这位除了御书房便在炫天殿内的太子,实在不易,好不容易得到消息说太子去了凝露公主之处,女皇便要他来此候着,虽不知为何要如此,他仍是听命来了。
祁溟月停了步,微微颔首,“长老有何事?”他自然不会以为莲彤的长老见他是为了递jiāo归降的国书,心里猜测着,不知洛绯嫣又想如何。
“女皇陛下想与太子一叙,可惜太子殿下不在韶华殿内,御书房又是我等不可随意接近之处,只得请太子移步了。”以女皇陛下的身份而言,要苍赫太子去他们所居的殿阁叙谈也并不是无礼之举。
“女皇要见我,不知是为了何事?”
“容隽不知,但请太子殿下到了那里,先问过门前的侍女。”莲彤长老行了一礼,未曾解释此话是何意,便退下了。
祁溟月不解,他并未期待能得到回答,但莲彤长老的话却让他更觉其中的古怪,是洛绯嫣要见他,为何要他到了那里先问过侍女……
带着疑惑,他正要往洛绯 嫣所居之处走去,便瞧见远处有一熟悉的人影,仔细瞧了周围,此处似乎离百里的居处不远,但那人,看来却不像是百里忘尘,而是无爻。
“无爻在此做什么?”祁溟月走上前去,此时已近huáng昏,无爻一身白衣,在宫阁殿宇的yīn影间如一抹幽魂,静静立着,对着廊道边的树影,眼里仍是空空dòngdòng的神qíng,但祁溟月一接近,便觉出他的气息不对。
有些混乱,有些挣扎,对着如此的无爻,他似乎也不必等他回答,“可是百里去看过你了?”曳幽已死,除了百里忘尘,无人会让无爻如此。
“是。”无爻转过身,开了口。
在他转身之间,祁溟月窥见了一抹浅红,并不明显,在无爻的耳下几分,见了那浅浅的绯色,他恍然,看来无爻失常的原因,他也不必问了。
仔细在无爻身上打量了几眼,似乎除了那一点浅色,再无其他痕迹,祁溟月笑着问道:“无爻莫非是在避着百里?”在百里的居处附近,看来是才由他那里出来,无爻为何会在百里忘尘的住处,先前又发生了何事……带着笑意,他只见无爻神qíng虚无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困惑。
52书库推荐浏览: 火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