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两人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意,安若蓝神qíng悠然的续道:“皇儿在母妃那儿尝的甜羹的味道可是不错?那其中可有样好东西呢……”
听她说到这里,祁诩天神色一变,暗影一闪掌风已扫向了安若蓝,她霎时喷出了满口的鲜血,重重甩了出去,被他摁在了墙上。
“说!下了何毒?解药在哪里?”yīn沉的语调带着无限狂怒,似乎在下一刻就要让她横尸在地,祁诩天耐住心中的bào戾之气,想到溟儿虽服了睘珠,但药力尚未完全吸收,若遇上霸道的剧毒,只怕虽不致死,却会重创内腑,于他大大有害,说不得又要大病一场,一想到这里,语声又冷了几分,“你若不说,朕便让你……生不如死!”一字字吐出的话语,其中的嗜血之意使人胆寒,安若蓝却含着鲜血,神qíng诡秘的一笑,“没有解药,他中的不是毒,是蛊!”
看到祁诩天眼中的震惊,她又得意的狂笑起来,“陛下若是杀了我,他也活不成!”
“何意?”
“陛下没瞧见吗,在你身后,你的宝贝快支持不住了。”她眼中的喜色让祁诩天蓦然回首,只见溟儿竟捂住胸口,面色惨白,浑身打着颤倒在chuáng上,淋漓的汗水和那抽搐痛苦的模样,比之中了念尘更是严重了几倍不止,仿佛……在下一刻便会死去!
第三十二章 蛊毒
扔下安若蓝,祁诩天冲到chuáng边抱起了祁溟月,他竟似无法控制住手足的痉挛,握紧了双掌,拼命克制着,蜷缩在了祁诩天的怀里。
方才祁溟月先是感到了阵阵钝痛,那时已察觉不对,不料而后那痛楚却如锥心一般,似乎连整颗心都要被人剜去,让他手足冰冷几yù昏厥,从未经受过如此的剧痛,咬住唇,他不愿吐出在喉间挣扎的痛苦嘶吼。
抱着祁溟月,祁诩天克制着此刻滔天的杀意,想要把那女人千刀万剐,理智却告诉他,不可动她分毫,从未如此受制于人却又不得不投鼠忌器,而对方却只是他从未在意的区区一名后宫女子,不甘,bào怒,嗜血的疯狂,心头的焦急,使他的双目似乎泛出了血红的光芒,一步一步,走到安若蓝面前,不带丝毫qíng感的语声似从冥域传来,“你,在找死吗?”
他的话音低沉冰冷,带着yīn寒血腥,甚至隐含无限的杀意,安若蓝忍不住退了几步,靠在墙上qiáng自支持着,从未面对过如此恐怖的君王,她毫不怀疑,若非顾忌着祁溟月,此刻她定然已生不如此。
可,此刻掌握了主动权的是她不是吗?勉qiáng的扯出一个笑,她身子轻颤,勉力保持镇静,掩盖住惊惧的眼神,颤声说道:“陛下可别忘了,若臣妾身死,祁溟月也活不了,方才臣妾只是吐了口血而已,他已是如此,若陛下再想做什么,只怕他会活活痛死在你面前,到时陛下可别后悔才好。”
祁诩天危险的半阖起眼,他未曾料到,安若蓝会如此狠心,竟对自己的亲骨ròu下此毒手,即便她本非心地善良的纤弱女子,自有她的一番手段,可也不曾想她竟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对溟儿下了蛊毒,更何况她本不懂这些,如何会知道该怎么做?
拍抚着溟儿逐渐缓和下来的身子,祁诩天深沉的眼眸愈发暗沉起来,韩梓麒,你既然敢做,那便要担得了后果。
祁溟月攥紧了双手,等那痛楚渐趋缓和,才慢慢松开了咬住的唇,血腥之味让他心中的嗜血之意再度燃起,逆水而行之人,须有被水吞噬的觉悟,她既已不当他是子,他又何必敬她为母?勉qiáng拾起心神,睁开了清如冷月的眼,沙哑虚弱的声音对祁诩天说道:“既然不能杀她,便让她生不如此,总有一日能解去蛊毒,到时溟月会让她知道,何谓异星,何谓弑母。”
云淡风清的叙述,让安若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的神qíng不喜不怒,淡淡说来,却使人胆寒,看着身前平静注视着她的祁诩天和祁溟月,两双相似的眼眸,同样的幽暗深沉,安若蓝开始后悔,或许她真的做了蠢事?
身子一软,她逐渐瘫软在地,但求生的意志又让她再度开口,“你们不可伤我,只要我稍有损伤,必会以十倍之痛施与祁溟月!”
也就是眼下动她不得了,祁诩天冷哼一声,传声给了外间的影卫,一个黑影一晃,已出现在屋内,“把她带下去,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接近,若有人图谋不轨,杀无赦!”
黑影一闪,影卫已领命去了,屋里不见了安若蓝的身影,只余地上血迹和那翻倒的食盒。
抹去祁溟月嘴边的殷红,祁诩天在他脸庞轻抚一下,怜惜的落下轻吻,“溟儿还痛吗?”
摇了摇头,他只是觉得全身无力,似乎大病了一场,“只是有点累,父皇切勿担心,我歇息下便好了。”
把他的身子轻轻放在chuáng上,为他掩好衣衫,祁诩天却注视着翻倒的食盒,皱眉唤了一声,又一名影卫出现在他面前。
“殿外出了何事?”安若蓝不可能毫无阻拦的进入炫天殿,等他接到影卫的禀报,她已到了殿内,外间的侍卫怎可能没看见,其中必有缘故。
“属下正想禀告,殿外侍卫均横尸于偏殿,死状安详,想是先中了迷毒,影五曾发现敌人踪迹,追寻而去,未归。”
如此说来,安若蓝的闯入也是有人预谋的了,还有她带来的糕点……祁诩天拾起一块,细细端详,对影二吩咐道:“下令,命莹然速回。”
“是。”黑色的人影消失了,似乎从未出现。
祁诩天走到chuáng边,看着溟儿沉睡的小脸,为他擦去了额头的冷汗,想必先前他定是痛苦难当,不然眼下不会如此疲累,睡得深沉。
想到他身中的蛊毒,祁诩天眼中闪过一道锐光,走到桌边一口饮下已凉透的茶,尝着口中苦涩的凉意,手掌微微收紧,扯动嘴角,扬出一丝残忍的弧度,衣袖微扬,转身回到chuáng边把祁溟月小心的搂在怀里睡下,注视着他的睡颜,目光逐渐柔和。
寂静的寝宫之内再无一丝声息,诡秘沉重的气氛,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在空气里和成了浓重的yīn寒。
窗外,有清风袭来,桌上放置茶盏之处却只余一摊粉末,随风飘散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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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宫内所有人都察觉到气氛的异常,陛下早朝之时未曾带着二皇子祁溟月,虽说皇子往日在朝上也不会说什么,但众人早习惯了看他和陛下一同出现,不想今日却只有陛下一人,而且神色深沉,似笑非笑的模样使人胆寒,暗道不知又是谁惹怒了陛下,不会便是二皇子吧,难道陛下终于厌了对他的喜爱?左思右想,俱是不得要领,但唯一知道的一点是,千万莫要说些找死的话,免得陛下一时兴起,当真成全了,到时可求饶都来不及。
“众位爱卿今日可有要事上奏?”祁诩天看着底下一gān臣子,随意问道。
安辕在群臣中犹豫再三,终是踏前了一步,“陛下,臣……”开了口,却不知该怎么说了,女儿一旦入了后宫,便是皇家的人了,他实在不知如何质问陛下,他的女儿犯了何罪,为何会被囚入地宫。
“安将军有话要说?”状似疑问的挑眉,祁诩天一脸平和的问道。
“敢问陛下,不知小女在何处?是否招恼了陛下,陛下已将她贬了?”安辕xing子慡直,不惯那些文臣绕来绕去的说话,看着座上君王,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早上听到芷兰传来的话,说是若蓝去了炫天殿一夜未归,今日一早凝曦阁的宫人便都被关押起来,若非女儿出事,陛下如何会下这样的命令。
祁诩天轻笑,“这事倒传的快,不错,她确实惹怒了朕,安若蓝身为贵妃,却罔顾宫中礼数,在夜间擅闯炫天殿……”
他说到这里,群臣都恍然大悟,怪不得安辕神色如此焦急,原来是安贵妃得罪了陛下,那么不见二皇子,也定是为了此事了,被他母妃牵连,恐怕往后也不会如此得宠了吧。只是陛下也惩罚的严了点,身为贵妃,即使擅闯,恐怕也不是什么太了不得的事,想必也只是想得些陛下的宠爱,才会如此。
有几位与安辕jiāoqíng不错的武将,已打算上前为安若蓝求qíng,不料却听见祁诩天慢悠悠的继续说道:“她擅闯炫天殿也就罢了,还意图下毒谋害朕,朕只是命人把她囚入地宫,看在安将军的面上,已是宽待了。”
此话一出,本想求qíng的人悚然一惊,脚步马上缩了回来,这还得了,竟是谋害陛下的罪名,此事可是祸及全家的,安辕还如此质问陛下,岂非不想活了,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暗暗摇了摇头。
安辕也是一愣,继而双眉一竖,握紧了拳,要他相信女儿做出了这样的蠢事,实在不易,但陛下似乎也没有理由骗他,除非若蓝是被人利用了,或者便是嫁祸,于是朗声说道:“陛下,小女生xing乖巧,又心系陛下,臣想她不会如此不智,定是被jian人所害,求陛下明察!”说着已跪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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