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将原本的面貌bào露出来,就是无可挽回的选择。而德雷,这个偷摇篮的贼,还当不起他如此郑重的信任。
而德雷显然不想要这样的赞许,他伸出手妄图抱起艾尔,语气欣喜地问道:“要抱抱?”
艾尔不给面子的蹬了蹬腿,转身就跑回了小越所在的地方。
“你给他取的名字,真是让人喊不出口。”卫良看着三只小shòu的玩耍,他已经无数次听到了德雷呼唤宠物为“宝贝儿”“亲爱的”。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德雷看着艾尔毫无违和地和小越打成一片,觉得小shòu之间的气场果然是一致的,“说不定哪天,他就化形了呢。”
卫良确定艾尔是一只凶shòu的幼崽,却并不能确认他是什么物种,白色绒毛的shòu类种类繁多,即使运用数据库信息进行搜索,也不能保证那是艾尔。因为这只幼崽身上的气息,陌生得令人抗拒。
他能够从小越敏感的反应感受到德雷爱宠的不同,一只不会被小越压制的同时令森塞猫害怕的凶shòu,必定不会低于危险警戒线的四星。
但是四星以上的凶shòu稀少得就像是存活万年的凤凰,绝不会将他们的幼崽毫无防备地遗落在人类的居所之中。
当卫良看到安洁莉娜温顺地退后,而小越兴致盎然地扑向艾尔,决定暂时放下他的困惑。他问道:“昨晚的约瑟夫查到了吗?”
“没有。”德雷的十指jiāo叉,很不满意这个问题,“那不是赫哲人,真正的约瑟夫。k远在木苏星系,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有一个猜测。”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卫良获取到需要的信息,“也许那是卡笛。”
他的猜测一向伴随着无数铁证,确切得只差一纸公告就能宣布证据确凿,卫良说道:“卡笛最近一直在联邦巡航舰上,出现的位置里刚好有利达拉和森塞。他对凶shòu有着莫名其妙的执着,在三天前,突然撤回了之前关于凶shòu的悬赏。”
“他终于发觉自己出的十万蠢得可笑了?”德雷嗤笑一声,和他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十万在黑市里基本就是一只凶shòu的起拍价,想买到凶shòu几乎是痴心妄想,而那些外界流传的低价凶shòu,大部分都只是伪装出来的普通shòu类。市场标价虽然低廉,但是在他的黑市里,绝不会有低于五十万的凶shòu被买走。
德雷听说过这位少将的xing格,在卫良每次不赞同的评价里,始终充当着乖张的无能姻亲角色。行事心血来cháo,往往被外界当成笑柄,却无法阻止他的突发奇想。
卫良却不这么想,他对卡笛的了解远胜于德雷,他说:“十万对他来说是一个安全的价格。你把它当做笑话,军部也一样。卡笛如果再给悬赏提高个几万,就会引起上面的警觉,认为他有私自买卖违法乱纪的可能。现在,十万的可笑悬赏,不仅帮他将需求凶shòu的消息散播到了各个角落,还保证了自身的安全。事实上,已经有很多星际商人私底下接触过卡笛了。”
说到星际商人,德雷不禁看向了站在一旁看鸟扑猫的艾尔,细白的绒毛在阳光下散发着光毛,连尖耳朵都显得细嫩可爱。
“星际商人。”德雷对这个人群并没有什么好感,“那么,他们真的抓到了凶shòu?”
“没有。”卫良将这些消息盯得很紧,星际商人chuī得天花乱坠的凶shòu,大部分都知道普通shòu类,所以卡笛也一直没有回去亲眼看看。
凶shòu不是那么容易被捕捉的生物,他们只会越来越谨慎。
“但是卡笛能够给出的价格,不会低于三百万。”
安洁莉娜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昨晚竞争抬价的人真的是卡笛,他一定做好了三百万买回一只森塞猫王的准备。
自由联邦的少将,不应该有那么多的闲钱,哪怕他是总统的姻亲。
“啾!”小越发出开心的鸣叫声飞在前方,安洁莉娜闻声奔跑着追逐在它身后,浑身的绒毛颤抖着,跳跃得像一颗毛球。
小越和安洁莉娜玩耍,而艾尔在一旁端详着这只官方盖章的二世祖。小越浑身的赤羽和昨天一样鲜亮,甚至因为拥有了新的玩伴变得更加愉快,啾啾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过,哪怕不懂得他具体说些什么的艾尔,也能完整接收到小越心里的欢喜。
他看到小越伸爪落在安洁莉娜的项圈上,扇扇翅膀就驱使这只小猫王迈开步子带它遛弯,然后没两步就落在地面上,被安洁莉娜温柔的爪子扑得满地打滚。
此时此刻,艾尔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卫良。什么样的父亲,才会给儿子买这么一个玩具,纵容它在泥土糙坪上四处乱滚。
艾尔在看到小越不顾体面地扮演着一只会被猫扑到的傻鸟之后,完全确定了它的年龄。
超过十岁都算高估,幼稚得难以置信。
珍shòu都是早熟的,艾尔像它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甩着尾巴去图书馆看书了。
再是通人xing的小越,也只是拥有普通鸟的外表的小孩子。
贪玩、任xing,带着安洁莉娜如同找到了一起疯狂的小伙伴,啾啾啾地兴奋表达着自己的想法。而安洁莉娜确实是一只xing格温顺的猫,安静又顺从,完全屈服在小越的珍shòu气息之下,小越要求什么,它就做什么。
艾尔感叹着shòu类的敏感,一边惋惜小越的嚣张。果然有父亲的宠爱,即使是珍shòu也和普通鸟类没什么区别。
他转身看着闲聊的那两个人,实在是看不出卫良有一丝珍shòu的样子,倒是傻爸爸的形象格外清晰。
“啾!”小越的叫声带着兴奋,向出神的艾尔冲来。它发现了新的玩法,想要扑倒这只看起来可怕其实很温柔的白毛猛shòu,它伸展开利爪,预料中的艾尔会像安洁莉娜一样趴伏着躲开它的袭击。
“小越!”
在它利爪刮过皮ròu带出艾尔一声低嚎的时候,小越听到了属于德雷的声音。震惊、怒斥夹杂在一起,正如父亲发火似的可怕,让小越不禁发颤地一抖。
而艾尔受到袭击还没回过神,就被抓进了熟悉的怀抱。他的后颈有点疼,但并不妨碍他的挣扎。
“别动。”德雷的声音低沉,带着命令,“你受伤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小孩子的疯耍中受伤的艾尔,内心涌起的竟然是一阵茫然,他早就习惯成年shòu态坚如铁壁的皮肤,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后颈渗起出血的痛感。
艾尔后颈的嫩皮被小越扑过时刮到了,虽然它是只小鸟,趾爪却格外锋利。
德雷心疼地拨开白毛,见到嫩红的皮肤上有四道红肿的爪痕,丝丝血迹凝成小血珠,虽然不深,但还是破了皮。德雷皱了皱眉,几乎是埋怨地问道:“你不给儿子剪指甲?”
“鸟,为什么要剪指甲?”卫良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可笑,“它的趾爪自然是越锋利越好。”
利爪是他们的武器,在危机时刻用尖锐的趾爪保护自身安全是必要的事qíng。作为导致艾尔受伤罪魁祸首的父亲,卫良仍旧第一时间表达了关切,“他还好吗?”
此刻,刚刚被德雷吼得愣神的小越,也扑了过来,它没心qíng去玩了,赶紧啾啾啾地询问着和卫良相同的问题。
“回去!”在小越准备凑过来落脚的时候,德雷语气凶狠地训斥了一句,之前还敢不顾分寸胡乱亮爪的小越不敢招惹这位凶神,扑扑翅膀,站在了安洁莉娜的项圈上,和它的大猫一起仰望着怀里的白毛猛shòu。
即使是艾尔,都觉得德雷对待小越的态度有些过分,虽然小越xing格嚣张,但是作为一只年幼的珍shòu,拥有活泼的xing格是幼崽的权利,他准备从这个独。裁的男人怀里翻出来,却被一双手牢牢抓住。
德雷是不想放开艾尔了,正如他之前所担忧的那样,艾尔的皮肤过于娇嫩,根本受不了小越的一爪子。他说:“它这么不知轻重,都是你惯出来的。”
带着莫名其妙的埋怨,德雷扔下老友,抱着爱宠就走。
还好我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艾尔被德雷拨开毛qiáng势地摁在大腿上,将那一片伤口露了出来,小越的趾爪锋利,留下的痕迹不深,但是消毒液喷上去,还是引得艾尔一颤。医疗条件如此先进的时代,该有的痛感在没有麻醉的时候还是不会消失,幸好,治疗仪的消毒液本身带有麻醉作用,不过一会儿,渗血的伤口就愈合得只剩红痕。
换成普通的猫,肯定会怒起给德雷一爪子,聊表愤怒。艾尔只是在林斯特说可以了的时候,猛然跳开,表达他对德雷的不满。
“你想说小越只是一个孩子?”德雷慢条斯理地点头让医生收起治疗仪,从艾尔的抗拒分辨他的想法,“但是你要知道,小越不可能永远躲在卫良的庇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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