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现在为止你还以为我不会杀你?为什呢不能杀你?因为你是糙原王?别开玩笑了!糙原上从来就没有王,不,准确的说,很久很久之前就没有王了……”
凄厉的惨叫声从糙原王的帐篷里传了出来。
但是很快,帐篷的帘子被挂了下来,将那惨叫的声音阻挡在了帐篷里。
那些糙原王的忠诚的护卫们,跪在帐篷的门口和周围,抖得越来越厉害,却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
远远的,那些大营之中,也有人仿佛听见了从王庭金帐传来的凄厉的惨叫——但是大家即便是听见了,也只会认为是那位糙原王陛下又喝醉了酒,在折磨或者鞭打他身边那些可怜的奴仆——当然,没有人会同qíng那些奴仆的命运。
没有人会怀疑什么……毕竟,虽然大家都听过糙原王的声音,但那都是在糙原王雄赳赳气昂昂时候,谁也没听过这位糙原王凄厉惨叫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
到了天亮的时候,王庭金帐敲响了鼓声。
糙原王下令聚集众多部落的头人和将军们了。
当整个大营风起云涌,越来越多的部落头人,和那些糙原闻名的英勇的将军们聚集在了王庭金帐的时候……
他们见到了糙原王。
这位糙原王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仿佛血色不够——或许是昨晚折磨某个女奴用的力气太过了些吧。人们心中遐想着。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位糙原王的脖子上,扎了一条雪白的丝巾,将他的脖子层层裹住了。
“派人去通知金láng头将军,再派人去告诉另外两路人。我们不去楼兰城了!下令,今天全军开拔,我们的目标是往东!郁金香家的城市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目标再更东边!绕过郁金香家所有的城市!我们往东!去努林,去木兰城!那里我们会击溃那些罗兰人的军队!我们会得到足以养活我们二十万人的粮食!而最终……”
糙原王站了起来,仿佛一只雄狮俯视着他的臣民:“最终,我们的目标是……澜沧江!是帝都!是罗兰皇帝的皇宫!!”
……
“我讨厌下雪天!!”
帕宁站在城头,看着将士们在奋力的铲雪。
如果不及时铲去雪的话,城防上就会变得很滑,到时候运输武器和工具都会变得非常艰难。
“雪天至少会让糙原人来的更慢一些。”斯潘就站在帕宁身边不远。
他手里挥舞着雪铲,满脸通红,将雪铲丢给身边的一个士兵,斯潘走到帕宁的身边:“我希望他们来得越晚越好。”
“这没有意义。”帕宁摇头:“这不是偷袭战,也不是遭遇战。这是一场必然会发生的大战!我们的力量,他们的力量是摆在明面上的。既然如此,我倒是希望这场战争早早的到来!我们已经最好了准备……士气也还算不错。如果再等下去的话……我担心qíng况会有变化。晚打,不如早打!”
帕宁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斯潘:“qíng报如何?”
斯潘摇头:“早上收到qíng报,我们的斥候已经深入了郁金香家的领地,他们真的gān得出来!我是说,完全不设防!是的!所有的管卡,村镇,都空无一人!!我敢说,如果糙原人不过来,我们直接进攻,可以顺利的打到楼兰城的城下!”
“然后我们全部都会死在楼兰城的城下。”帕宁苦笑:“相信我,那座城市远比想象之中可怕。”
“这一点我从来不怀疑。我宁愿去攻打帝都,也不会去攻打楼兰城。”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还是你忘记了,那可是我们的帝都!攻打自己的帝都,你可真想得出来。”
斯潘没理会帕宁的话,缓缓道:“qíng况现在对我们有利。我问过占星术师了。今年下雪下这么早,那么未来就肯定还有好几场大雪!那些糙原人若是真的胆敢大军长驱直入的话,他们会成批成批的冻死在我们的城墙外面!”
“一旦下雪,他们就完了?这是你的意思?”帕宁耸耸肩膀。
“目前看来,似乎有这种可能。”
“好吧!我改变主意了!我喜欢下雪!”
……
陈道临也在看雪景。
“我喜欢下雪!”
陈道临哈哈大笑。
他就站在西北要塞的城关上:“那些shòu人,看来这个冬天都不会给我们带来任何麻烦了……我们的安全时间可以一直持续到明年开chūn。”
蒙托亚没说话,他就站在陈道临不得的身边,忽然之间,他指着北边不远处喝道:“好像有点不对。”
陈道临看了一眼,淡淡道:“没什么,是我们自己的巡逻骑兵队,我早就看见他们了。”
蒙托亚脸色严肃:“不对!他们的队伍有些乱,而且……人数也不对!我派出的骑兵队都是十五人一队……他们少了几个!”
陈道临听了,脸色也出现了几分变化!
而就在这个时候,骑兵队已经冲到了城关之下,为首的骑兵队长,是一个糙原汉子,他大声的吼叫着,挥舞帽子,用那夹生的罗兰语拼命的对着城楼上吼叫什么。
狂风将他的声音切割得断断续续的,但是陈道临却依然听清楚了!
这个斥候队长喊的是……
“shòu人!shòu人来了!!!”
第五百二十章 【战!】
“去北边的人回来了?”
杜微微站在围栏前,看着墙壁上的那副巨大的油画,怔怔发呆。
油画上,那个红发的年轻人,正带着优雅的笑容,俯视着这个世界。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杜微微没有转身,就轻轻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身后,那个中年贵人微微欠身:“已经回来了……shòu人那儿,消息已经散出去了一些,我根据您的嘱咐,散出去的消息,故意说的似是而非……只是我实在不明白您的用意,直接把西北要塞虚空的真实消息散步出去,岂不是更直接?”
杜微微淡淡一笑:“我自然有我的理由的。这件事qíng你做的很好。”
中年贵人看了看那副油画,忽然心中一动,低声道:“您……又在瞻仰先祖的尊荣?”
杜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毕竟是有些不忍的。这么大一盘棋,中间会死多少人,我心中想起来,终究是有些……”
中年贵人淡淡道:“您忘记了您曾经和我说的那句话么?郁金香家的家训是:我们的第一目标是顾及自己人的死活……至于旁人,与我们何gān!当年先祖就是这么做的,如今……我想您这样的做法,只会得到他老人家的赞同的。”
“一战……而定百年太平。”杜微微握紧了拳头:“也好,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做吧!”
(达令陈!但愿你跑得及时!shòu人南下之前,赶紧跑吧!那个西北要塞,原本就只是一个过场罢了。)
……
听见那骑兵的呐喊,陈道临身子就是一震!一张脸顿时yīn沉到了极点!
眼看那一队骑兵冲到了城关之下,从城门之中狂奔而入。陈道临qiáng行压抑住心中的焦躁,缓缓推开身边的人,从城楼上走了下来。
他当然恨不得能直接从城关上跳下去,可此刻身边还有别的军兵,尤其是还有那些刚刚接受过训练的军事组的成员,这些人之中有一大半都是未曾经历过真正战争的新兵,若是自己展现出慌乱的样子的话,只怕就更会引发下面人的惊慌了。
陈道临缓缓走下城关来,脚步居然沉稳得很,跟在他身后的,是蒙托亚。蒙托亚看着陈道临的背影,眼神就有些不一般了——对于这位神圣骑士而言,什么shòu人之类的,倒是不用太过于在意,甚至说远一点,什么西北要塞,也不是一定非要死守的地方,放着这么一位“天选之人”的大人在眼前,这点小小的基业算得了什么?
让蒙托亚真正心中笃定的,是陈道临展现出来的沉稳。
陈道临走下城关的时候,城门已经缓缓的关闭上了。
一群守军已经蜂拥上来,围着那一队跑回来的骑兵。
为首的那个汉子,是一个糙原人,正是这一队骑兵的首领——根据蒙托亚的方阵,抽调了这些糙原人来担任骑兵队伍的骨gān,倒是效果好得很,有这些弓马娴熟的糙原人作为骨gān,军事组的骑兵队,这半年来成长得倒是很快。
为首的这个糙原汉子,罗兰语倒是说的还有些别别扭扭,但是总算大体通顺,从马上下来,虽然大冷的天已经汗流浃背,却依然站直了腰板,而且还把手里的马缰绳递给了身边接应的军兵,低声嘱咐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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