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哲说完又回到原本的话题上:“期货可以,不过我更倾向于往外汇上面拉,未来几年外汇有大发展,你觉得呢?”
戚时安点点头:“废话,我后半夜都奉献给外汇市场了。不过有大发展是很诱人,但复杂度和cao作难度也很赶人,不太好做。”
这场聊天式的会议一直持续到了中午,吃过饭稍作休息后继续研究,进行到最后时,游哲看着手表说:“上回我通宵,没一起喝成酒,晚上去东京酒吧喝两杯?”
“下次吧,我昨晚没怎么睡。”戚时安还惦记着沈多意的论文,“对了,沈多意面试的时候有两篇论文在你这儿,我拿回去看看。”
游哲去办公桌抽屉里翻找,先翻出了一份,戚时安拿起一看:“这是游思的,你给她做枪手了?”
“想哪去了,她让我点评。”游哲终于找到了沈多意的论文。戚时安接过放进包里,没再多待,走之前说:“我下个月去悉尼出差,你让她准备好请我吃饭。”
戚时安溜达着回了明安,再有两个钟头就要下班了,本想直接回家睡觉,但他承诺了帮沈多意拿论文,于是乖乖上了三十层等着。
咨询部里齐组长在给高级顾问做培训,沈多意旁听,他是新来的,这种活应该他揽下,所以熟悉这一回,以后就是他负责了。
培训结束正好下班,他打去三十层,问:“安妮,戚先生走了吗?”
“还没有,章先生也在。”
沈多意估计章以明找戚时安有事,便不急着收拾东西了。等部门里其他同事走得差不多后,他才不紧不慢地上了楼。
没想到章以明还在,办公室开着门,沈多意在门口就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戚时安瞥见了门口的身影,招手道:“沈组长,进来吧。”
沈多意说:“不耽误您和章先生谈事qíng吧?”
“我们谈完了,闲聊呢。”章以明从椅子上站起身,看样子准备离开,临走对戚时安说道,“下个月就去悉尼见你的青梅竹马了,我还得坚守工作岗位,我这么惨,你就把那辆迈凯伦让给我吧。”
戚时安烦道:“要不你去出差,我坚守工作岗位?”
章以明可舍不得这里的男朋友和女朋友,于是又牢骚了两句便走了。沈多意候在旁边听了个一知半解,不过他无心八卦,也不怎么好奇。
谁知等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戚时安第一句就是解释:“我下个月去悉尼出差,游哲的爸妈还有妹妹都在那边,也算青梅竹马吧,我们几个都是发小。”
他说完觉得有些太过在意,一时不知道再说点什么。沈多意却笑眯眯地开口:“我也有个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现在是娱乐公司的高层,你要是有喜欢的明星,我可以帮你要签名。”
那语气和表qíng很是自豪,仿佛在介绍感qíng要好的“自己人”,戚时安不至于吃味儿,但还是有点别扭地回道:“不用了,我弟弟成天吵着要做明星,已经快烦死了。”
沈多意笑得更加高兴:“弟弟烦,帮阿姨炒股也烦,你有什么不烦的啊?”
这绝不是下属对上司讲话的语气,戚时安觉得沈多意已经完全放松了自己,他拿出那两份论文,称赞道:“逐字看完都不觉得烦,倒是希望再长一点。”
沈多意走到桌前:“谢谢,其实有几个观点还需要完善。”
已经下班很久了,明安大楼内的员工估计也不剩几个,他们两个隔着办公桌互相输送只言片语,谁也没注意钟表上的走针位置。
戚时安腹内空虚,给对方下套:“你之前在保险公司做事,设计了不少热线产品,能不能免费让我咨询一下?”
沈多意非常实在,直接问:“你想买给谁?”
“我爸妈吧,上点岁数买保险图个保障。”戚时安边说边收拾东西,把要带走的装进包里。沈多意脑子转得很快,立即分析道:“我记得你家住在gān休所,如果叔叔阿姨都是部队上的,那养老和看病这两方面不用担心,有意愿的话买份中老年人的综合医疗险就行。”
他继续道:“其实险种方面很多很杂,高端产品推出的也越来越五花八门。但核心其实都大同小异,无非是针对受众的经济实力做出了划分,你真的有兴趣的话,我回家找点资料拿给你。”
认真帮忙的沈多意很迷人,至少戚时安这么认为。他已经收拾好东西,起身和对方一同离开了办公室。进入电梯以后,沈多意扭着头说:“既然已经啰嗦了这么多,gān脆再替我师妹推销一下,有个适合年轻人的‘智行人生’是她设计的,其中覆盖了几十种重大疾病,很受欢迎。”
戚时安重点瞬偏:“是和你相亲的那个师妹?”
“嗯,是她。”沈多意浑然未觉,仍满腔热qíng地说着,“那款保险就是针对年轻人的,现在上班族压力都很大,也算突发xing疾病的高发人群了。”
那副自说自话的模样格外天真,戚时安哪还有心思瞎琢磨,他接道:“这么看来我应该买啊,整天加班盯盘熬通宵,很有可能哪天就猝死了。”
沈多意说:“那你就买‘智行人生’吧,挺合适的。”
“可我要是猝死了,赔钱还有什么用啊,我又不能花。”戚时安真诚发问。
沈多意回答:“看你填的受益人是谁,如果填自己,生病的话会赔偿医疗费用,如果是意外死亡,那保金会直接赔付给你的家人。”
电梯到了一楼,戚时安先迈出一步挡住了门口。
“赔付给家人的话,第一顺位是谁?”
沈多意说:“是你的伴侣。”
戚时安盯着他:“看来得先找个伴侣,那你晚上能和我做个伴,一起吃晚饭吗?”
第15章
似乎前面那些话都是为这句问题准备的,沈多意终于发觉一直被对方引导着,他有些气闷,满腔热qíng地又分析又推荐,觉得làng费了口舌,又有些无奈,好像不答应的话戚时安就堵着门口不让他出去。
戚时安dòng察了沈多意在想什么,解释说:“我真的准备买,不会让你白废话的。”
“那还算说得过去。”既然如此,沈多意就不气也不闷了,认命地问,“那去哪儿吃晚饭啊?”
戚时安立刻闪开了门口:“上次的夏天餐厅怎么样,要不还去那儿?”沈多意出来,和对方一起往停车场走,回答道:“都好,我不挑的。”
车被司机送到车行保养了,而且戚时安几乎连轴转了两天一夜,按规定不能疲劳驾驶,于是他再次坐进了黑色大众的副驾上。沈多意发动车子驶离中央街街尾,路上基本没出过声,偶尔右拐时瞥见戚时安在座位上打哈欠。
“很困吗?”
“还行,你又不理我。”
“我平时很少载人,偶尔载我爷爷出门,也是听他唠叨。”
“经常听你提起你爷爷,老人家身体好吗?”戚时安觉得沈多意应该是个很孝顺的人,也觉得对方面对老人时肯定特别温柔。
沈多意回答:“还行吧,七十多岁的老人多少都会有点病痛,降压药吃了十几年,腿脚不太利索,别的方面都还可以。”
他说着拧开了音响,然后来回戳了几下:“听音乐吗?我爷爷喜欢听戏,我就给他下载了几段,好歹有个动静。”
一段戏曲流淌出来,光前奏就十分悠长,待到女声响起,戚时安觉得更困了,他没话找话:“张继青老师的《牡丹亭》,离魂那篇吧。”
沈多意惊讶道:“你还了解戏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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