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徽远一时哽声,他不知怎么掩饰,立即背对着太后。
“陛下可是不舍?”太后见陛下眼角有些泪光,她心底不免害怕起来。这些年她从未看过陛下滴过一滴泪,如今竟为了宋清逸破例,难道说陛下对宋清逸也有感qíng?她惶惶不安的看着陛下做着挣扎,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了。
“怎会,母后不必胡乱猜测。”周徽远已经转过身来。他早已用袖子拭去了泪水,只是心底突然觉得空空的。但他仍是嘴硬的不肯承认。他觉得疲惫不堪就对太后说:“母后,朕有些乏力了,先回寝宫休息了。”
“陛下可要保重身体才是。”太后关切的嘱咐道。她目送陛下离开,心底的不安正在逐渐扩大。
宋清逸出了太后寝宫后,立即回到清茗宫打理包袱。贴身宫女看到立即上前盘问。
“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chūn梅紧张不已,她从没看过公子打理包袱。
“chūn梅、冬jú你们多保重,我被陛下赶出宫了。”宋清逸苦笑的摇头。
“啊,陛下怎么会?”冬jú不敢相信。她一直以为最近陛下同公子感qíng很好,哪知突然就发生了这事。
“公子,你先别走。我们找陛下去,请陛下留下公子。”冬jú急得口不择言。
“不必了,陛下打定主意就不会反悔的。”宋清逸感激chūn梅、冬jú的好心,可他不想因此连累她们。
“公子别说了,我们这就去。”冬jú说完拉着chūn梅去找陛下了。
“唉……”宋清逸轻声叹着气,他知她们是劝不回陛下的,又怕惹她们伤心就偷偷出宫去了。走前他没有带走宫中任何东西,仍是穿着原来的衣裳出了宫门。
chūn梅、冬jú被陛下训斥了一顿才回来。她们在清茗宫四处都找不到公子,明白宋清逸是怕她们担心这才悄悄离开的。她们心底不免有些埋怨陛下的绝qíng。
自从宋清逸离开后,周徽远整日里无jīng打采。他勉qiáng上朝处理政事,下了朝就一个人独自坐在御花园出神。王恺见了非常担心,他怕陛下闷出病来,就把陛下的qíng形禀告给太后。
太后知道后也只能摇头,她寄希望于皇子们能使陛下的心qíng好转。
转眼间,三位妃子都生下了皇子,真如太后希望的那般周徽远当时确实很高兴。等皇子们满月后,他的心qíng又急转而下。害的满朝文武都战战兢兢,唯恐不小心惹怒了陛下。他每日都会去御花园闲晃,为的是想念当初与宋清逸在一起的甜美时日。如今只要一想起当时的qíng形他就忍不住面红耳赤,再看看此刻的寂寞他又不得不唉声叹气。心底即有些后悔、可又明白自己没有做错。矛盾的心里一直缠绕着他,为此他几乎夜夜难以成眠。
宋清逸出宫后遇到了一些奇事,为此他在外逗留了很长一段时日,直到……
路见不平
宋清逸出宫后漫无目的的到处走。他顺路去见了众位王爷,并告诉他们离开的消息。
“清逸,你上次不是已经说了要离开吗?”周印庭有些迷惑不解。
“是啊,怎么这次又说要离开。还以为你才回来。”周印甫也随声附和着。他和庭弟已是好久不曾见过宋清逸了。好不容易见了面,又听闻宋清逸要走,他的心中不免有些不舍。
“呃,清逸是路过此地就想见你们一面。只因我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今后能不能再见面还不好说呢。”宋清逸略有些尴尬,他对众位王爷一直是有愧意的。
“呵呵,既然要走不如多留一夜可好?今后相见不知会是何时呢。”周印源笑着打哈哈,他心底也很不舍。他们是知道缘故的,故而想转移平乐王、笑天王对宋清逸的怀疑。
“是啊,今夜就留在明华山吧。”周印舟也出声挽留。
“也好。”宋清逸自觉对不起王爷们,就想借此时机好好补偿他们。
这一夜,王爷们终于得到了满足。一大早,他们就送宋清逸离开。
“清逸,要不要多带些银两?”周印庭有些不放心。
“不需要的,清逸可以替人治病赚取银两。”宋清逸婉言谢绝,他不想再欠王爷们的钱。毕竟他已经得了王爷们的身子。他关切的说:“你们可要多保重,凡事不可过于计较。若有朝一日再见面,也算是我们有缘了。只是你们还需和妻妾们好好相处,免得让清逸更为愧疚。”他细心叮嘱着。
“清逸放心,我们会等你回来的。”周印舟含着泪说。
“是啊。”其余三人均点头附和。
“你们不必等我的。”宋清逸摇头,而后转身快步下了山。
“清逸——”众人一齐叫喊。
宋清逸听在耳中,心中更是难受。心想陛下如此绝qíng对他恐也是他自作孽,上天要惩罚于他吧。他使出轻功朝城外而去。他不知不觉间走了很远,腹中觉着饥饿时就找了处酒楼打算填饱肚子。他抬头见匾额上写着明含楼三字,他快速朝内走了进去。
“啊,客官请进。”小二客气的迎上来招呼。
“走了许久路,腹中顿觉饥饿。你这有哪些好吃的?”宋清逸笑着询问。
“客官先坐,好菜一会就来。客官要酒吗?”小二细心问着。
“也好,酒也要的。一起拿来吧。”宋清逸正想喝些酒以解心头的苦闷。
一会,小二就端着好酒、好菜放在桌上。宋清逸慢慢品尝了起来。
“小二,还有桌子吗?”一人清亮的声音在宋清逸耳边响起。
宋清逸听到声音好奇的抬起头。只见在他不远处是一青衣男子,此人生的眉清目秀,只是眼神中隐着淡淡的哀伤气息。他见了不由得好奇起来,照理说此人岁数不大,因不会有什么悲伤事吧,莫不是家中有难,他暗自猜测着。看此人打扮是一身贵气,想来也应是大户人家出身。正在他出神时,耳边又有声音传来。
“客官,不好意思。已经没有空桌了。”小二抱歉的摇头。
“这——”青衣男子似是很为难,他不知怎么办了。
“客官可否与人合用一桌?”小二热心的出主意。
“这个么。”青衣男子似有些不愿,眼睛很快朝四周望了一圈。
“这位客官边上没人,客官你觉得如何?”小二指着宋清逸的桌子说。
“也好。”青衣男子看了宋清逸的穿着后点头同意了。
“客官,这位客官可以坐在你边上吗?”小二指着那人对宋清逸说。
“可以啊。”宋清逸点头。
青衣男子很快就坐下了,小二一会就送上了饭菜。宋清逸看了青衣男子点的菜,心中不禁泛起嘀咕。心想青衣男子只怕是皇亲国戚吧,看那人点的菜都是些上等的山珍海味,一般人家怕是吃不起的。连他都不敢点那么好的菜。青衣男子点了一桌的菜却只是浅尝即止,并不急着下咽。他越想越觉得此人身份相当不一般。他见那人只吃了一点就又愁眉不展,暗道想必那人是有心事罢。他忍不住好奇心问:“这位兄台是哪里人氏?”
青衣男子本不愿搭理宋清逸,可又怕自己胡思乱想才勉qiáng回答:“鄙人乃是京城人氏。”
“啊,兄台是京城人氏。”宋清逸听后大吃一惊,他立即觉得青衣男子越看越眼熟。他在心中直犯咕,突然他睁大双眼似乎想起了什么。原来眼前之人很像陛下。他又暗骂自己过于想念陛下,以至于看谁像都会想到陛下。
“你没事吧。”青衣男子被宋清逸的表qíng给吓了一跳,他暗想还是早些走的好。
“哦,没事。不好意思,一时想起些什么,这才吓着了兄台。”宋清逸连忙抱拳致歉说。
“不要紧,我没吓到。”青衣男子笑笑说,他又低头吃饭了。
“兄台是出门游玩吗?”宋清逸继续追问道。
“不是的。”青衣男子一想起出门的原因,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他陷入了回忆中。
“兄台,你怎么了?”宋清逸见青衣男子jīng神恍惚,立即出声问。
“呃,没事。”青衣男子苦涩的笑笑,他不愿多做解释。
“兄台可否告知一二,也可消除心中愁闷。”宋清逸好言相劝道。
“鄙人只是想起了夫人,这才有些伤心。”青衣男子说话间有些哀伤。
“兄台的夫人怎么了?”宋清逸委婉问。
“鄙人的夫人已经亡故了。”青衣男子悲伤道。
“兄台可要保重哦,那兄台此次远游是为了什么?”宋清逸不解问。他想不通既然夫人已经亡故了,青衣男子为何还要出门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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