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怪你!他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把自己弄丢呢?又不是小孩子了,”纪富想起失踪的小儿子,脸色也有些沉郁,“今天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吗?”不过他也不想因此怪罪懂事的大儿子,自从石佑嘉出事以来,纪戈人前人后都忙得团团转,一边处理工作上的事还要一边拼命找人,忙得脚不沾地甚至几夜没睡,这些他都一一看在眼里,比起那个qíng绪崩溃只会哭个不停还拼命埋怨怪罪他们的歇斯底里的女人,纪戈不知道qiáng了多少倍。
纪戈垂下眼帘,表qíng十分愧疚:“今天也还是没有弟弟的消息。”
纪富沉默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继续找吧!”
纪戈点了点头,然后他轻声说:“既然阿姨没心qíng下来吃饭,我等一下给她送上去吧。”
“送什么送,惯的她!”纪富顿了顿,表qíng不悦地指挥一旁的仆人,“等我们吃完之后,你再去给她送上去。”
吃完饭后,纪戈和纪富打了个招呼,便转身回房了。
在关上房门之后,纪戈原本凝重的表qíng一下子就放轻松了,甚至轻轻地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歌,他哼着歌走向他房间的酒柜前,挑了一只他珍藏已久的红酒,然后拿起红酒和杯子转身走进了浴室。
在浴室里,他放起了节奏轻快的音乐,然后他一边往浴缸里放水,一边跟着音乐摇晃着身子脱衣服,当浴缸里放满了水之后,他便慢慢地躺进了浴缸里,一边舒舒服服地泡着热水,一边惬意地喝起了红酒。
在节奏轻快的音乐声中,纪戈一边泡着热水澡,一边品着红酒,很快便惬意地眯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他愉悦地享受这一切的时候,浴室门口却忽然传来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
警惕心颇qiáng的纪戈立刻睁开了眼睛,但当他看向浴室门口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在他疑心那是他的错觉的时候,原本空dàng无人的浴室,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纪戈虽然在商场上经历了不少大风大làng,却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qíng况,不过比起一般人,他还是要冷静得多,他一脸警惕地看着那个人影,正要开口质问,但在看清那个人影的长相之后,他顿时就像被人掐着脖子一样失声了。
这个忽然出现在他浴室里的人影,竟然就是石佑嘉!
纪戈当然不怕鬼,因为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在他看来,那些因果循环报应不慡的说法不过是用来恐吓胆小鬼的无稽之谈罢了,他不信,所以他不怕。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有点动摇了。
那个人影到底是什么?!
纪戈的脑子转得很快,他立刻就想到了会不会是有人在故意恶整他,派了个长得和石佑嘉很像的人潜进他的浴室吓他,或者其实石佑嘉根本没有死,乔装打扮混进了纪家大宅找他报仇……
但刚才他进浴室的时候,浴室里分明一个人都没有,他的警惕心那么qiáng,怎么可能没注意到浴室里还藏了个大活人呢?
而且这个人影,也是他刚才眼睁睁地看着忽然凭空出现的!
“你是谁?”
纪戈朝着那个人影厉声质问。
那个人影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哥,这么快你就不记得我了吗?”
“石佑嘉?”纪戈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刚才还心疑这个石佑嘉是别人假扮的,但现在从表qíng神态声音看来,这个石佑嘉分明就是真的石佑嘉。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石佑嘉幽幽地说,“这里不是我们家吗?”
纪戈脸色一变:“你没死?”
石佑嘉轻轻地说:“我不想死……”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地朝着浴缸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纪戈下意识大喊了一句,他一脸紧张地看着石佑嘉,“你没有死,又悄悄跑回来了?”
石佑嘉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
纪戈又惊又怕,他立刻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朝着石佑嘉狠狠地扔了过去。
然而装着红酒的酒杯却穿过了石佑嘉的身体,砸在了浴室的门上,玻璃杯碎裂开来,红酒四溅而开。
没有身体?穿过去了?
纪戈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石佑嘉已经走到了浴缸前,他看着缩在浴缸一角的纪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哥,海水好冷啊……你掐我的时候……我好痛苦啊……”
纪戈陡然色变,他猛地站了起来,浴缸里的水顿时哗啦哗啦地四溅开来:“你到底是人是鬼?你再敢装神弄鬼的话……”
下一刻,石佑嘉却忽然伸出手去,掐住了纪戈的脖子,开始用力收紧手指:“海底好冷,你下来陪我好不好?”
纪戈一时没反应过来,猝不及防地就被石佑嘉掐住了脖子。
比起纪戈,石佑嘉的身材虽然不算健硕,但他好歹也是一个去过几天健身房的成年男人,手劲还是很大的,很快就压制住了纪戈。
被掐着脖子的纪戈跌坐回了浴缸里,而就在此时,浴缸里原本温度适应的热水忽然开始急速降温,不过短短一两秒,一浴缸热水已经变成了冰凉的冷水,让回过神来正准备反抗挣扎的纪戈冻得猛地一个哆嗦,失去了最佳的反抗时机。
被掐得两眼翻白的纪戈泡在冰凉的冷水之中,冻得开始瑟瑟发抖,他甚至还隐隐约约地闻到了水中的海腥味……这一切都让他qíng不自禁地想起了他把石佑嘉掐晕推下海的那一个晚上。
那一天的qíng景和今天几乎一模一样,除了主角颠倒了之外。
纪戈渐渐开始神志不清,他的头缓缓地沉进了浴缸里,在狠狠地呛了几口水之后,他忽然感觉到脖子上的桎梏消失了,他立刻从浴缸里爬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的纪戈从浴缸里爬了起来,一边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他狠狠地看向了浴缸前,抄起一旁的红酒瓶正想予以反击,却惊讶地发现浴缸前空dàngdàng的根本没有人。
……怎么回事?
难道刚才那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就在纪戈大惊的时候,浴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打开了。
饱受惊吓的纪戈没有一丝犹豫,拿起红酒瓶就狠狠地朝着从门外进来的人身上砸了过去。
纪戈运动神经很发达,再加上因为恐惧而爆发的潜能,砸东西一砸一个准,那个红酒瓶准确地砸在了来人头上,瞬间将来人砸了个头破血流。
来人顿时一声怒吼:“纪戈!你在gān什么!”
纪戈定眼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刚才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纪富。
他慌了一下,但很快又想起了一件事,谁能证明眼前这个纪富就是纪富,而不是刚才那个“石佑嘉”假扮的呢?
他一脸警惕地看着眼前捂着流血的伤口怒吼的纪富,将信将疑地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纪富本来就处在被酒瓶砸得头破血流的bào怒中,现在看到纪戈这副模样,顿时更加愤怒了:“纪戈,你疯了吗?连我都不认识了?!”
他刚刚在楼下客厅就听到了纪戈房间浴室里乒乒乓乓的巨响,纪戈还一会儿大喊大叫一会儿扔东西砸玻璃的,这哪里是他那个教养极好的大儿子该有的行为?他连忙跑上来查看,谁知他刚刚推门进来,便当面迎来了一个酒瓶。
纪富的怒吼总算让纪戈稍稍冷静了下来,但他还是有点警惕和将信将疑:“爸……?”
“你刚才在搞什么?!”纪富捂着伤口打量着浴室里的模样,满地的玻璃碎片,四溅的红酒痕迹,难道刚才纪戈在浴室里发疯吗?
纪戈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听到纪富的话之后,他立刻又紧张了起来:“爸!他回来了!”
“他?”纪富皱起了眉头,“……谁?”
纪戈张了张嘴正要说出石佑嘉的名字,但在最后的关键时刻,他的理智又重新回来了,如果这个时候他把石佑嘉的名字说了出来,那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他冷静了下来,大脑也迅速地转了起来,就在他拼命想着要怎么自圆其说的时候,原本莫名其妙消失不见了的石佑嘉却又忽然出现了。
石佑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纪戈的面前,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
纪戈立刻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拿起手边的东西就往石佑嘉身上砸,什么沐浴露洗发露,什么顺手就拿什么,然而刚才的qíng景却再一次重现了,那些东西通通穿过了石佑嘉的身体,砸在了石佑嘉身上的墙壁上。
纪富被纪戈突如其来的发疯吓了一跳,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纪戈表qíng恐惧地朝着空气一通乱扔乱砸,那疯狂的模样,简直就像个活脱脱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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