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雯yīn沉了脸,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
她咬牙切齿地说:“你别担心,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那两个老家伙在你喜庆的日子里边捣乱!”
田桂英坐起来,脸上的huáng瓜片滑到衣襟上。
她虽然感激胡晓雯心意,可不希望她做出格的事qíng:“你可别冲动。”她已经深陷泥潭脱身不得,可别再让胡晓雯惹上一身骚。“我已经让娘家兄弟当天注意,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进来。”
胡晓雯见田桂英不是毫无应对,心中翻腾的怒气才消下去一些。
她想了想说:“别担心,到时候我们也会帮你注意的。”
霍红霞也说:“当天办喜酒的地方是在村委的礼堂,服务员都是从金雨楼和桃花小筑借调。当天我提前跟他们打招呼,让他们随时注意,看见刘家人出现,就立刻通知我们。”
她做到田桂英身边,亲密的揽着她的肩膀:“放心吧,后天你就安安心心地做你的新娘子,什么都不用想!”
田桂英苦笑,她怎么可能安心的下来。
在这种忧虑当中,田桂英结婚的日子到了。
因为桃溪村的分户政策,以及村民福利,男方自然不会自断钱路,让田桂英的户口落到男方家去。
当时打算的是田桂英迁出来独立一户,男方并入这个户口。虽然户主是田桂英,男方却不是倒cha门做上门女婿,而是正常婚嫁关系。
路口仍然在桃溪村,男方也会搬过来住。
田桂英出房子,男方家里则出钱把这套有点旧的房子里里外外的装修一番。几个房间全都装饰一新不说,还全都摆上了新家具,新家电。
田桂英前一天回到娘家,男方在桃溪村这边出车把她迎娶回来。行完一套流程之后,亲友们往村委赶去。
桃溪村这边的习俗是中午十一点开始结婚典礼,在这之前,来吃席的人入席。
村委这个礼堂是专门用来办村子里边红白大事的,家具餐具俱齐。从库里把桌椅板凳搬出来,门口桌子那里收礼人一坐,摊开一本红簿子记礼。
坐着记礼的是田桂英很熟的一个大娘,她身边还坐着一个妇女,俩人一边嗑瓜子一边收钱。
正说着田桂英新家庭新气象,以后日子过得肯定红火,那嗑瓜子的妇女就看见刘家公婆两个过来了。
刘家公公抄着手,刘家婆婆一脸刻薄相,两个人脸上沉得能滴出水,冷得能结成冰。
这哪是来参加婚礼的,上门找茬的脸色都比他们好看。
记礼的大娘速度立起身,一把瓜子来不及放,撒子桌子底下。旁边的妇女也赶紧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紧跟着站起身。
大娘一脸紧张:“两位……”
刘家老头子脖子一梗:“怎地?作为新媳妇的老公公就不能来吃她的喜酒了?”
记礼的大娘嘴角扯了一下。
真要是死了独子,儿媳妇再婚,继女婿倒cha门,别说吃喜酒了,公婆两个还给张罗婚礼,新人还得给公婆两个敬茶。
现在这个qíng况,别说敬茶,避开都来不及。
坐在前儿媳妇的结婚喜宴上,他们不闹心,新人还要膈应。
刘家老婆子一脸不耐烦:“跟她们费什么话!又不是没有准备红包!”
记礼的大娘和妇女对了一眼,有点摸不准这公婆两个想要gān什么。
还给准备红包了?真是想要在这一天示好?
刘家老婆子见两人一脸不信,从口袋里边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这不就是?还给包的厚厚的,这可都是心意。”
记礼的大娘和妇女可不知道刘家公婆两个做下的恶毒事,一见这个厚实的红包就信了大半。
旁边那个妇女伸出手:“那把红包拿过来吧,再把名字写到簿子上。”
刘家老婆子避开她的手,说:“怎么说也跟了我儿子好多年,拿她当半个女儿。我儿子没了,可这qíng分还在。这回她再办喜事,我们当着众人添给她,面上彼此都好看。”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还挺通qíng达理,俩人终于信了。
走过桌子,刘家公婆两个正打算进入礼堂,被接到服务员通知匆匆赶过来的霍红霞给拦住了。
霍红霞急急喘口气,皮笑ròu不笑地说:“对不住,今天您两位不能进去。”
刘家公婆两个脸色一变,刘家老婆子立刻怒道:“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刘家公公也寒着脸说:“就是普通邻居也能吃一桌喜酒,入了新门,就把老公公老婆婆给抛到一边。连碗喜酒也不让喝,太丧良心!”
霍红霞还是第一次领教刘家公婆的尖牙利嘴,她忍着气,笑说:“怎么会?刘家二老既然这么有qíng谊,肯来参加桂英姐的婚礼,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当然不会把你们往外赶。”
刘家老婆子不客气地说:“那就让我们进门,还要安排在主席上!”
霍红霞脸上的笑假的不能在假:“正是要领两位进主席坐,安排到和桂英姐娘家人坐在一起。他们没在大厅坐,而是在旁边的雅间里边单独设了两席。”
田桂英果然还是没办法安心,为了避免刘家公婆两个闹出难看,特意安排了这个一个单间。
不来最好,到时候两家人都坐在大厅。
要是他们借着吃喜酒进来,就直接把他们领到这个房间。到时候新亲家两边对一边。又是在旁边的房间,他们再怎么闹,旁边吃喜酒的人也看不到。
刘家公婆当然没按好心,早上迎亲的时候没有闹上门,特意等到这会儿过来,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给田桂英难看。
这单独被领到一边的单间,还怎么达到大庭广众的效果。
他们自然不gān。
刘家老婆子青了脸色,急怒道:“我们两个真是好心喂了驴肝肺!特意专门赶了在今天给她做面子,巴巴送了礼金上门。单独领到小屋里边去,敢qíng我们是见不得人还是怎么的?!”
刘家老头也帮腔说:“就是,谁听说过坐主席的人躲到一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没脸见人,躲羞呢!她再嫁不嫌丢人,我们怕什么?!”
霍红霞听了一肚子火,幸好田桂英现在没在礼堂里边,要不然听到这个指不定多么生气。
她僵硬的扯着嘴角,里边听到动静的宾客已经向着这边张望。她不能再让这俩人在这边喧哗,把事qíng闹大。
霍红霞吸口气,压低声音说:“这可是为了显示地位崇高,特意给高堂父母设的特席,吃的可都是大师傅亲手做的菜,外边只是小师傅们一般的手艺。怎么就是躲羞了?”
刘家公婆两个就在桃溪村里边生活,自然是知道这天请了霍红霞和金雨楼的大师傅过来掌勺。也明白这俩人亲自做菜比起小师傅们好吃。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掩饰这是托词。
刘家公婆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就是一定要进去礼堂,坐在前边亲戚的桌上,要靠着主席台最近的。
霍红霞不管怎么说,这俩人也是死咬着这一个要求不放。
“过了今天她都不是我们家媳妇了,出门子前连这点事qíng都做不到。天底下哪有这么冷淡的儿媳妇,我老婆子真是可怜,儿子死了,儿媳妇还这么对待他的母亲……”
刘家老婆子一拍大腿,差点习惯xing的想要坐在地上哭唱起来。都已经弯了腿,却硬生生被老公拉住。
刘家老头沉着脸,说:“今天她大日子,本来不想闹开,不吃席面也行,只要你让我们把礼金亲手jiāo给桂英就行。”
刘家老婆子顿时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声音一下子断掉了。
她抹抹根本就没有泪水的眼角,装模作样地说:“总归是婆媳一场缘分,就全了这最后,也算是圆满。”
礼堂里边已经有人站起来,想要过来看,还是服务员们见机不对,劝宾客们坐好。说一会儿就要开始典礼,最好不要到处走动。
这边动静一大,胡晓雯在主席台那边就注意到了赶忙往过走。过来就听见刘家老婆子唱作俱佳的一句表演。
她看了一眼脸带郁气,却不能在这场合发作的霍红霞。
胡晓雯客气地说:“桂英姐也感念二老的qíng分,只是她在这样的日子一见二老就伤心,新娘子可不能在这样的日子里边哭。要是二老真的想要全了这最后的qíng义,就把礼金jiāo给我吧。我一定亲手转jiāo到。”
刘家公婆没料到胡晓雯会这么说,一时僵住了。
刘老婆子最沉不住气,忍不住神qíng闪烁:“那、那怎么行!这礼金一定要当面jiāo给她才行。”
不独是当着众人jiāo给她,最好还bī的她当场打开。
胡晓雯顿时有所悟,用眼神示意霍红霞,看来这刘家公婆想作怪的就是这礼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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