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尸鬼厌省不得要到嘴的食物飞了,见状立刻也跟了上去,呜呜哇哇胡乱叫着。
容不渔被气得眼眶发红却也不舍得把怀里的团子扔下去,怒气冲冲跑了一会,便感觉身后的东西已经追赶了出来。
容不渔胡乱伸手往后挥出一道灵力,轰然一声将地面炸出一个洞,却没伤到活尸鬼厌分毫。
九重葛拍手给哥哥打气:“哥哥好厉害!”
容不渔怒骂:“这个时候废什么话?!”
他又开始慌不择路地跑,最后还是容陵察觉到不对,宛如天神降临般转瞬出现在他身边,只是轻轻一挥,成群的鬼厌活尸顷刻间化为一堆灰烬,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
容不渔吓得浑身发软,将九重葛放在地上,险些撑不住地坐下去,被容陵一把揽在了怀里。
容不渔这时才想起来后怕,他死死抓着容陵的衣襟,终于哭了出来。
容陵又气又怕,若是自己再迟来一会,是不是就再也见不着他了,想到这里,他向来柔和的脸上浮现一股压抑至极的戾气。
将容不渔脸上的眼泪擦干,容陵努力压制着怒气,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不渔哭得抽噎,还是不住往容陵怀里蹭,除了叫爹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容陵见状又有些心软,只好将他抱着,又瞥了一眼旁边仿佛吓呆了的九重葛,叹了一口气将他也抱在怀里,转身出了密林。
姬奉欢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九重葛被容陵的暗卫送回了房中,洗漱了一番便浑浑噩噩睡了过去,直到翌日清早起来时,才听说容不渔被罚了。
他吓呆了,连忙裹着衣服去容不渔房间,还没进去便瞧见了守在门外的禾沉。
九重葛年纪虽小,但是也察觉到了禾沉可能不太喜欢容不渔,见他眉头紧皱在门口迟疑,泄愤似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只是他眼睛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水光,瞧着像是小猫伸爪子似的,没什么威慑力。
禾沉瞥了他一眼,他立刻吓得收回了视线,颠颠从他旁边跑过去了。
昨晚容不渔被容陵抱回了原本的住处,不知发生了什么,今日一早回来时,已经昏迷了。
姬奉欢正单膝跪在床沿,皱着眉给他擦汗。
九重葛见到他,昨晚的事似乎也转过神来了,迷糊间知道他是在骗自己出去,所以才连累的容不渔和他险些被啃,立刻凶巴巴地上前,往姬奉欢身上一推,怒道:“你出去!”
姬奉欢瞥了他一眼,没心情和他闹。
九重葛气得又瞪他:“你是坏的,骗我……”
姬奉欢有些不耐烦了,随手从旁边碟子里捏着一块桂花糕塞到他手里,道:“边吃去。”
九重葛立刻安分下来,乖顺地捧着桂花糕在一旁啃去了。
容不渔似乎被容陵罚了一顿,后背上全是伤痕,烧得整个人都傻了。
后来姬奉欢才知道,容陵将他带回去后便责问发生了何事,容不渔前几日听姬奉欢说过要出城的事,唯恐容陵把他们扔出城去,便将一切罪责担了。
容陵气急,破天荒地把他打了一顿。
容不渔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惩罚,还没挨几下就哭着昏了过去,容陵也不好再下手,只好让人把他送了回来。
经由昨晚的事,姬奉欢和禾沉知晓了外面密林的阵法位置,原本容陵出现时,他们已经抱了东窗事发被扔出城喂活尸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容不渔竟然傻乎乎的,明知他们不怀好意还要替他们去背罪。
姬奉欢原本就对他没多少恶意,这下更是不愿再伤他,连一向强硬冷漠的禾沉都有些松动。
容不渔昏睡了整整三天,第四日才迷迷瞪瞪张开了眼睛。
禾沉在一旁守着,瞧见他醒来,眉头一皱,有些别扭着开口:“喝水吗?”
容不渔睡懵了,半晌才道:“小九……”
禾沉道:“他没事。”
容不渔这才松了一口气,眸子一阖,再次睡了过去。
容不渔细皮嫩肉的,后背的伤痕极其明显骇人,每回姬奉欢给他上药时,定要有人在旁边按着,要不然他准能将自己给扑腾下床。
“疼疼疼……”容不渔咬着被角,含糊地发出一串痛吟,“轻点轻点啊……”
姬奉欢皱眉道:“你别乱动。”
禾沉和观鹤在旁边抓着他两只小臂按在榻上不让他乱动,姬奉欢缓慢将药在他后背推开,容不渔疼得浑身都在抖。
观鹤垂眸看着他,慢吞吞道:“我给你念大悲咒吧。”
这还是观鹤头一回同他说话,容不渔颤颤巍巍抬起头,艰难道:“要为我超度吗?”
观鹤性格温吞,按着容不渔时懒得花力气,根本就是在划水摸鱼做做样子,他一歪头,道:“让你静静心,就不疼了。”
容不渔呜咽个不停:“不听,你闭嘴。”
观鹤也不听,固执己见地开始念大悲咒。
容不渔:“……”
容不渔大概是服了,彻底不再动弹,任由姬奉欢给他上了药。
自那之后,每回上药观鹤都要在一旁念咒,九重葛每回瞧着都以为这几人有把容不渔弄死顺便超个度的打算。
容陵许是真的动了真气,直接将伺候容不渔的人给招了回去,什么都没给他留。
平日里的容不渔本就很难伺候,加上没人在身边侍候他的起居,只好使唤姬奉欢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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