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葛没办法,只好出去洗了个澡,半晌才垂头丧气地跑了回来。
他头发还在湿淋淋地滴着水,浑身一股若隐若现的木香,小脸白净一片,看着煞是可爱。
只可惜容不渔眼瞎。
九重葛瘪着嘴任劳任怨给容不渔引了回灵力,这才将灵力给收了回来。
不知是不是九重葛身上的味道,原本没什么睡意的容不渔已经靠在软枕上昏昏欲睡了。
察觉到九重葛的手离开,容不渔缓慢张开了眼睛,他打了个哈欠,道:“犹襄又出门了吗?”
九重葛胡乱“嗯”了一声,突然一把抓住容不渔的手。
容不渔本能想要挣开:“还想顶酒坛吗?”
九重葛委屈道:“哥,我头上又长蘑菇了。”
容不渔:“……”
应该是九重葛方才洗澡时头发浸了水,那去而复返的蘑菇再次从他头顶冒了出来,容不渔试探着摸了摸,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九重葛不想说话,只觉得丢人无比。
容不渔忍着笑胡乱从旁边摸到方才擦脸的干巾,抓着他的发尾,道:“坐好。”
九重葛不敢乱动,生怕容不渔把自己头发给一把薅了。
容不渔胡乱着将九重葛湿哒哒的头发擦了擦,才仔细地将头上的蘑菇拔了个干净。
蘑菇拔完了,九重葛才将头发飞快弄干,正在这时,时尘突然敲了敲门,得到应答后走了进来。
“容叔,逐鹿和犹襄回来了,说是没寻到医师,让我告诉你一声。”他自顾自地说完,余光扫见桌子上的几颗蘑菇,疑惑道:“二七,你还想吃蘑菇?”
九重葛一愣。
时尘拨了拨桌子上的蘑菇,道:“烤给你吃?”
九重葛:“……”
九重葛满脸悲愤:“以后我再也不吃了,谁爱吃谁吃!”
说完,夺门而去。
时尘十分无辜:“这是怎么了?”
容不渔招了招手,时尘忙颠颠跑过去:“容叔?”
容不渔对时尘同九重葛的态度完全大相径庭,他轻柔拍了拍时尘的手,笑道:“我们出来这么久了,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如何?”
时尘被他拉着坐在了床沿,歪着头想了想,道:“还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玩。”
除了被宫遗音抓到的那两次之外,时尘还没遇到过多少生死攸关之事,倒是随着众人玩得挺开心的。
容不渔道:“那便好。”
时尘看着容不渔还是无神的眼神,有些依赖地轻轻抱住容不渔的小臂,小声问道:“容叔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明明自己现在灵力尽失双目失明,却还要分神去担忧他,时尘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根本不值得这么好的人为自己做这么多。
容不渔笑了笑:“怎么?不喜欢?”
时尘摇摇头,又想起容不渔瞧不见,才道:“不,很喜欢,就是……从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他自幼父母双亡,自有印象起便是自己一个人在清河之境的长街尾活着,好在他破烂的房子里有一堆玉石,许是他父母留着,这才让他勉强活到这么大。
容不渔沉默了半天,才轻轻将他揽在怀里,柔声道:“你值得。”
时尘愣了一下,才试探着回抱住了容不渔,依赖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片刻后,时尘从容不渔房间走出,才刚掩上门,九重葛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一把将他按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时尘吓了一跳:“二七,你做什么?!”
九重葛满脸凝重,按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像是小狗一样在时尘身上嗅个不停。
时尘:“二七!”
九重葛道:“狐狸精!”
时尘:“……”
时尘满脸茫然。
九重葛看起来真的很生气:“我容竟然抱你,一定是你勾引的他!”
时尘:“???”
时尘面无表情:“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九重葛鼓着嘴,气不打一处来:“他都没主动抱过我的。”
时尘:“滚一边去!”
九重葛无理取闹了一番,越想越觉得气过不去,便悄悄地推开门潜进了容不渔的房间中。
容不渔已经闭眸沉睡,竟然没有醒来。
九重葛觉得有些奇怪,迟疑着上前瞥了一眼,神色顿时有些凝重。
他伸手轻轻推了推容不渔的肩膀:“哥?”
容不渔没有动静。
九重葛又推了推,容不渔依然没有动静。
他身上的遗梦珠已经被九重葛给没收了,没了珠子入梦的容不渔浅眠得很,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清醒,九重葛还是头一回见他睡得这么沉。
事情似乎有些蹊跷,九重葛眉头紧皱着,正要用灵力探进他经脉,一旁的窗户突然被轻轻打开。
九重葛本以为又是宫遗音,偏头看去,却仿佛坠入了一片红纱雾海。
烟雾散去后,花对玉姿态妖娆地坐在窗棂上,修长的双腿相互交叠着,腰间束着的红色腰封悬挂着一串金铃,随着她的动作而在不住的晃动,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九重葛神色顿时沉了下来。
花对玉眸子妖媚至极地看着他,轻启红唇,道:“你瞧上他了?”
花对玉一来,九重葛立刻猜到了容不渔此时是什么情况,他有些厌恶地皱起眉头,道:“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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