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渔笑了:“你还会唱小曲?”
“我可会唱了。”
容不渔饶有兴致道:“唱一句试试看。”
九重葛兴致勃勃地唱了一句。
容不渔沉默半天,伸手翻了翻他手上的话本,道:“你还是念这个吧。”
九重葛没听出来容不渔语气中的嫌弃,很听话地掀开了书,一板一眼念了起来。
他去了买话本的小摊随意问了句“我要所有关于断袖的话本”,小贩满脸同情地看着他,手下却没停下,认真地挑选起书来。
九重葛在小贩“这么好看的男人竟然是个断袖真是世风日下啧啧啧”的注视下,不明所以地抱着书离开了。
九重葛当着容不渔的面,从断袖念到分桃,面容肃然,语气端正,像是在读什么三界和平友好约定条章,正直的简直不像话。
容不渔本来是想听点枯燥的东西入睡,但是越听越觉得奇怪,他忍无可忍地张开眼睛,便直直对上了九重葛手上的一张满页的……
图。
极其露骨,不堪入目。
容不渔:“……”
九重葛也见到了,顿时没眼看似的斜眼“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
容不渔一言难尽地将一旁的书胡乱翻了翻,发现竟然全都是关于断袖的,若是放在平常,他定是会勃然大怒让其滚的,但是一抬头对上九重葛十分无辜的眼神,容不渔心中的火气竟然半分都烧不起来了。
容不渔抬手揉了揉眉心,将九重葛手中的话本一把夺了过来,冷淡道:“没收了。”
九重葛有些诧异:“哥你竟然喜欢这样的?”
容不渔:“……”
九重葛的手还指在没阖上的那张不堪入目的图上。
容不渔额头青筋轻轻跳动,想发脾气都不知道要如何发,他将九重葛推开:“你管我,起开,硌死我了。”
明明方才他还靠的十分舒服,现在又突然变脸嫌弃硌得慌了。
九重葛只好坐了起来。
容不渔轻轻弹了个响指,一旁窗户动了动,白穷突然跳上窗棂,朝着容不渔喵喵地叫。
“过来,给你个东西玩。”
白穷立刻扑闪着翅膀,跌跌撞撞地飞过去。
容不渔将方才没收的有辱斯文的话本随手扔在了角落中,道:“撕着玩儿去。”
白穷在空中眼睛看了看角落,又看了看容不渔,直到容不渔点头,它才“喵呜”一声扑上去,欢天喜地地撕起话本玩来了。
话本化为片片雪花堆在角落中,九重葛有些心疼:“我还没看完呢。”
容不渔说:“想写字吗?”
九重葛:“……”
九重葛有些委屈:“我又做错了?”
容不渔原本一直直到九重葛十分不懂人情世故,但是却从来不知道他能不懂到这个地步,断袖都不知道是什么,就连看到春宫图还要天真地问“这是什么”。
他还说自己都二十四了,若是说十六容不渔都肯信。
想到这个,容不渔将其他心思都抛开,抬起头问道:“你之前又骗我。”
九重葛连忙摆手:“没、没有的,我不敢说谎骗你的。”
容不渔道:“你之前对我说你是鬼厌,但是我问了禾沉,他说你是在十六岁那年才变成鬼厌的,这不是骗我,是什么?”
九重葛道:“可是我也没说我自小便是鬼厌啊。”
容不渔:“……”
好像……也是。
九重葛伸手轻轻将容不渔披散在肩上的头发理了理,想要偷偷地去将那引魂铃给解下来,却被容不渔一把抓住了手腕。
容不渔继续道:“那你又是如何变成鬼厌的?以杀入道?还是其他的什么?”
九重葛道:“我不想骗你,所以我不说。”
容不渔听到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几乎被气笑了:“我这么和你说吧,那个梅印的主人许是根本就不存在的,是有人专门用你将我从清河之境引出来,目的现在我不得而知,但是肯定同你、同五华有关,这事我已经掺和进来了,你还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九重葛眉头皱了起来。
容不渔淡淡道:“那我可要真的相信禾沉的话,怀疑是不是你要故意引我出来的了。”
九重葛闻言立刻抓住容不渔的手,神色难得有些慌张:“不是这样的,不是。你信我,你相信我好不好?不要信他们。”
容不渔见他这番模样,心突然轻微的一阵抽疼,转瞬即逝,他只当是那剑意的后遗症,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好继续激他:“那你就告诉我,你是如何变成鬼厌的?”
九重葛脸上更加慌乱:“不能说,不能……”
容不渔:“九重葛……”
九重葛猛地松开容不渔的手站了起来,脸上竟然浮现满满的惊恐之色,他有些颤抖地往后退了几步,嘴唇苍白,喃喃道:“不能……哥,我疼……”
容不渔愣了一下,对上九重葛恐惧绝望的眸子,电光火石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骇然地看着他。
“你……”
他一开口,九重葛像是被吓到了,又后退了几步,但是房间这么小,只是这几步他的后背就贴在了门槛上。
容不渔瞳孔一缩:“等等……”
九重葛却没有再听他的话,哆嗦着手一把推开门,身形化为一片黑雾骤然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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