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伸出手朝他的脸探了过去,容不渔瞳孔一缩,猛地偏过头去躲开了,看着那人的眼神满是厌恶。
那人也不动怒,似笑非笑看着他,道:“你说呢?”
容不渔自幼被容陵宠着长大,从未被人用这样恶心的眼神盯着,当即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死死握着拳,轻轻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去蹲下来,对时尘道:“捂着眼睛好不好?”
时尘已经满脸泪痕,坐在地上不知要如何是好,往常他听到动静都是躲在地窖里不出声,直到他们走了才敢出来的。
听到容不渔这句话,时尘满脸惧怕,哽咽道:“为、为什么?”
容不渔轻声道:“因为会不好看。”
时尘似懂非懂,被容不渔劝了几句,还是乖顺地背过身去,伸出婴儿肥的手捂住了两只眼睛。
容不渔确认他看不见了,才轻轻站起来,眼神冷漠地看着两人。
那两人听到容不渔方才的话,自顾自将那个“不好看”理解成了自己的意思,看着容不渔的眼神更加露骨暧昧。
“没想到小美人竟然还懂这么多,啧啧。”
容不渔轻轻歪歪头,见两人不知死活的模样,突然一笑。
“我应该是不会杀人的。”容不渔淡淡道,“但是伤人还是会一点的。”
两人还没弄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下一瞬,一道剑光呼啸而来,猛地从两人的身边穿过去,带起一阵阵细微的风声。
再次定睛一看时,那美艳至极的少年长身玉立,身旁漂浮着一把流光溢彩的剑刃,围着他转个不停。
两人一惊,本能后退数步,不可置信道:“你……你是修士?”
容不渔也愣了一下,不知要如何回答,只好顺应着身体的本能轻轻勾了勾手指,一道剑光霎时如利刃冲了过去。
只听到两声闷响,那无形的剑风竟然从两人肩膀的琵琶骨直直穿了过去,带出了一道道血光,将地上染红了一片。
见到血迹,容不渔瞳孔狠狠一缩,却被他强行稳住了。
那两人捂着肩膀飞快后退,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容不渔懒得和他们周全,冷冷道:“滚。”
见讨不到什么好处,他们也没打算送死,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转身就跑。
容不渔看着他们消失在了山阶中,将倒塌下来的门扶起来放回了远处,他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像是忍受不住似的,捂着胸口吐了出来。
血腥气依然在鼻间蔓延,他低着头看着自己发抖的手,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画面:有人握着他的手,缓慢地将灵力朝着一个拼命挣扎的人影击了过去,眼前一阵血雾弥漫,转瞬即逝。
他头痛欲裂,一把将旁边蹭着他后背的玉楼春拂去了一边。
玉楼春有些委屈地在原地转了转,大概感受到了容不渔身上的郁结之气,没有再多留,飞快窜出去,重新回到草丛里立着。
容不渔缓下想吐的欲望,将身上似乎沾了血腥气的外袍脱下扔在一旁,这才转头去看时尘。
那小时尘也是真傻,明明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和所有动静,却还是全身发抖着缩成一团,手还在很听话地紧紧捂着自己的眼睛。
容不渔踉跄着走过去,跪在他身边轻轻抱住他,柔声道:“好了,没事了,他们走了。”
时尘愣了半天,才将手放下,眼圈发红地看着容不渔。
容不渔勉强朝他一笑:“没事了。”
时尘突然扑到他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粗——长。
第71章 不必道歉
两人在原地相拥了许久, 时尘才哽咽着道:“叔叔你是修士吗?”
容不渔自己都不太清楚, 但是感觉到自己身上平白无故出现的力量, 只好道:“是、吧。”
时尘喃喃道:“可是我爹爹最讨厌修士啊,他说我娘便是那些修士害死的。”
容不渔愣了一下,眼神全是茫然之色。
时尘紧紧抱着他的手, 眼中全是害怕:“但是叔叔救了阿尘,阿尘不想叔叔被赶出去, 我……我们谁都不和爹爹说修士的事, 好不好?这样就没事了呜呜。”
他还是被吓得直哭, 容不渔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若是被赶出去自然是没去处的。
听到时尘这么说, 他有些茫然:“骗人?”
他不想骗夙有商,但是又不想被赶出去。
“我想想。”容不渔喃喃道, “我再想一想。”
两人坐了半个时辰, 容不渔才蓄了力气将时尘抱了起来, 送到了房间中。
时尘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眼泪还挂在羽睫上, 一晃一晃的,他就算睡着, 也还在无意识地抽噎着, 看来真的被吓到了。
容不渔将他放在榻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沉默了半晌,直到天幕暗了下来, 才起身去小厨房给时尘找吃的。
他笨手笨脚地盛了半碗的粥,回到房间时,时尘已经趴在床沿上,哼哼唧唧地叫爹爹。
容不渔走过去,摸了摸他柔软的爪子,问:“饿了吗?”
时尘看起来还没睡醒,迷迷瞪瞪地点点头,他睡了一觉,倒是没了白日的战战兢兢,不知道是不是把事情给忘了。
孩子就是孩子,没心没肺便是本性。
容不渔将他扶起来,拿着勺子喂他。
52书库推荐浏览: 一丛音 强强耽美文 年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