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塌上沾满容不渔身上青木的气息,九重葛自顾自滚了几圈后,才将头埋在被子里,自暴自弃地遵循自己的内心伸手抱住了容不渔。
他紧闭着眼睛,一点点环抱住容不渔的腰。
人往往都是贪婪的。
九重葛原本只是想着抱一下就松手,可是当真正拥住怀中人纤瘦的腰时,他又不满足了。
“反正他还晕着,再抱一会也不会知道的。”
他这般想着,觉得越来越可行,片刻后也不知道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汤,十分心安理得地将容不渔整个人抱在自己怀里,轻轻拥着。
幼时容不渔总是抱着他睡觉,而现在他已变成了真正的男人,不能再像幼时钻到他怀里睡觉了。
九重葛喃喃道:“别揍我就好。”
他这么祈祷着,也缓慢垂眸睡了过去。
遗梦珠中的梦才刚到一半,便像是被人切断似的戛然而止,容不渔昏昏沉沉醒过来时,天已至黄昏。
夕阳从窗棂处倾洒进来,拂来带着微凉寒意的凉风。
容不渔揉着眉心咳了两声,正要起身却发现有一个人挂在自己脖子上。
容不渔:“……”
他愣了一下,低头一看,便瞧见二七正将双手缠在他的脖子上,唇角还流着口水,睡得四仰八叉的,不成人样。
二七大概是被容不渔的动作惊醒了,迷茫张开眼睛看了看,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哥哥。”
他喃喃喊着,抱着容不渔将嘴上的口水全都蹭在了容不渔身上。
容不渔:“……”
容不渔面如沉水,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二七直接滚了下去,落到地上时才后知后觉地“啊”的一声惨叫,这才彻底清醒了。
容不渔已经将沾了口水的衣服拖着扔了下去,居高临下道:“你怎么在这里?”
二七委屈地坐起来:“这……这是我房间呀。”
容不渔:“……”
容不渔愣了一下,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对不住。”
二七被踹了也不记仇,见到容不渔衣服脏了,忙擦了擦口水跑了出去,没一会便捧了新衣服回来。
容不渔将衣服披上,边系衣带边问道:“刚才踹疼了吗?”
二七连忙摇头:“不疼不疼。”
容不渔将头发随意挽起来,带着点歉意地摸着二七的头:“晚上给你买些东西吃。”
据他所知,二七就算再生气,只要拿点能吃的东西,准能将他哄好。
二七——九重葛脸一僵,有些不太能接受自己在容不渔眼中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小鬼,但是此时也不敢暴露身份,只好干笑一声。
“好、好呀。”
容不渔带着二七回到了犹襄屋舍中。
两只鹿已叙完了旧,此时正并肩坐在一起,对着不知何时醒来的傀儡沉默不语。
犹襄和时尘也在一旁不知说什么,两人面面相觑。
容不渔一进来,瞧见这诡异的场景,轻轻一笑,道:“都在呢。”
众人循声看来,时尘立刻惊叫一声:“容叔!”
他看了看容不渔,又看了看那具傀儡,这才知道哪里不太对劲了。
九重葛瞧见那具同容不渔一模一样的傀儡,本能觉得厌恶无比,连看一眼都仿佛脏了眼睛,将脸偏在一旁不愿去看。
逐鹿之前同容不渔险些动手,见到容不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犹襄道:“这个人……你打算如何?杀了吗?”
照他的意思,鹿鸣应该已经将事情来由告诉他们了。
容不渔淡淡道:“杀了他,我也活不成。”
容不渔回来后瞧见那具傀儡肩上的伤口时,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左肩那么剧烈地发疼。
这具傀儡连着他的心脏,若是心毁神灭,那他也定没有活路。
犹襄皱眉。
一直没有说话的逐鹿突然冷声道:“难道就要他继续用着吾友的妖丹活着吗?”
逐鹿性子带着点天生的优柔温润,这般冷漠对人的模样连鹿鸣都从未见过。
鹿鸣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就算妖丹取回来,也已不是我的了。”
逐鹿道:“我不管。”
鹿鸣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般执拗,无奈道:“我暂时还死不……”
他还没说完,逐鹿通红的眼睛恨恨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别说话!”
鹿鸣只好闭嘴。
逐鹿看着容不渔,道:“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容不渔微一挑眉:“你说我同姬奉欢的关系?”
逐鹿点头。
容不渔笑道:“你见过哪家的弟弟,会偷自家兄长的心来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傀儡来?”
逐鹿一愣,他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容不渔轻轻按着自己的胸口,淡淡道:“但凡他还顾念一点我们少时的情谊,便不会这么对我。”
九重葛微微仰头,看着容不渔眸中的黯然,伸出手抓着容不渔的两指轻轻晃了晃。
容不渔低头看着他有些担忧的神色,愣了一下才轻笑道:“没事。”
逐鹿皱眉道:“你们幼时关系甚好,到底是如何走到今日决裂这一步的?”
容不渔随意道:“没什么,我杀了一个他要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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