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的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贪婪,但他还是装作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小椅子,公公也有公公的难处。那差事谁去谁倒霉,一个不小心便是掉脑袋的事,谁愿意去?还不只能让这小哑巴去。”
小椅子神色无奈,但心里也明白这件事真的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好吧。公公,那我就带小哑巴离开了。”
王公公皱着眉头道:“下次记得把人看紧点,免得惹出什么事来。”
小椅子点头称是,然后便拉着阿默离开。
而阿默就像脚被黏在地上一样,不愿意离开这里。
最后阿默还是被小椅子拉走了,阿默的脸上是更深的茫然,还有深刻的矛盾。他想找到今早没有在桓元宫见到的陛下,但是又不想让小椅子因为自己而受到责罚。
就站在太和殿门口的柒阳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他从一开始的担忧变为了安心。阿默的身边有小椅子这样一个人在,阿默也总归会安全点。
看着阿默被小椅子拉走,柒阳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不知为何,柒阳总觉得这个又哑又傻的小太监很亲切。可能是对方很像阿奴,也不知阿奴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
“赵兄弟你终于回神了,刚刚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赵默嘟囔着。
回过神来的柒阳带着歉意微微笑道:“抱歉,刚刚发了下呆。”
张云无奈叹道:“赵默你就歇停会吧,今天运气好,统领没揪住你。待会皇上出来了,你还这么多屁话就要小心一下自己的项上人头了。”
“张云你说什么呢?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就是屁话了?”赵默不满的瞪着张云。
“好好好,不是屁话行了吧。算我求求你了,你别说话了。”张云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
赵默哼了一声,然后小声对柒阳说道:“赵兄弟,张云就这张破嘴烦人,你别放在心上。”
赵默这话惹得柒阳和张云两人都哭笑不得。
接下来赵默也收敛了几分,不再开口说话,过不了多久就要退朝了,要是再继续说下去,被皇帝看到了那可是件危险的事。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寒暄终于宣布退朝了。
柒阳低着头,和一众侍卫跟在寒暄的身后。赵默和张云并不属于寒暄的贴身侍卫这一队,所以跟着其他小队离开了。
柒阳抬眸看了眼寒暄高大的背影,现在的寒暄和在桓元宫中的寒暄似乎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现在的寒暄高高在上,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神秘感。
这样的寒暄让柒阳感到更加的陌生,敛了敛思绪,柒阳不再将自己的神思放在寒暄的身上。
寒暄命人将要批阅的奏折送到御书房,寒暄自己则是乘着御撵去往御书房。
柒阳就走在御撵旁,柒阳发现待在寒暄身边的宫人或是侍卫话都很少。大家都沉默着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说是侍卫,但在柒阳眼里这些不过是被牵着线着木偶。
到了御书房前,柒阳继续守在门前。寒暄对他依旧态度冷淡,看都没有看柒阳一眼就进入了御书房。
这次柒阳的身边没了像赵默那样的活宝,这让柒阳感觉有些安静地不舒服。不过站在御书房前守着,也总比一个人待在空dàng寂寥的桓元宫里要好得多。
柒阳无聊得盯着不远处的竹林看,思绪不知神游到了何处。
不多时一名长相英朗的男子穿着一身官袍走了过来,柒阳眯眼看去,那人竟是曾经在他手下的邢华峰。
原来奉越国的臣子,如今成了霁雪国的丞相。看到这个男人,柒阳就越发的觉得自己可笑。痴痴的困在局中的只有他一人,什么背叛,邢华峰从一开始就是寒暄的人。
他原来还打算扶持‘轩函’,让‘轩函’与邢华峰对抗的。还好当初‘轩函’拒绝了,不然他还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会跌得多么惨。
柒阳并没有将自己的眼神多停留在邢华峰的身上,邢华峰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多余的举动会让这只老狐狸升起疑心,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柒阳垂下眼眸,此时的他看起来和其他侍卫别无二致。
邢华峰的眼神掠过柒阳,但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邢华峰接到了寒暄的通传,很快便进入了御书房。
柒阳对两人之间的对话并不感兴趣,他更在乎的是如何见到阿公,然后带着阿公一起离开这里,然后他们一起去找阿奴。
他不甘心就这么一辈子都被寒暄囚禁在这深宫之中,所以无论他被bī到什么地步,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都会选择逃跑。
正低头沉思的柒阳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动,柒阳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又是阿默。
阿默躲在一根竹子之后,朝御书房这边张望。
柒阳发现阿默总是喜欢跑到那些危险的地方,可惜那名叫小椅子的太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阿默。
阿默呆滞的眼神对上了柒阳的双眼,柒阳对阿默眨了眨眼睛,然后做了个走掉的手势,示意阿默,叫他快点离开这里。
不知是因为柒阳的哪一个动作,阿默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回阿默不再像之前在太和殿前那般,阿默在看到柒阳的手势之后便乖乖的离开了。离开之前,阿默那双呆滞的眼眸都带着笑意。
看着阿默离开,柒阳才长松了口气。
这种地方不是阿默这样的人该来的地方,寒暄可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像阿默这样无足轻重的小太监一定会被寒暄无不留qíng的处死。
而一直被关在桓元宫中的他,居然差点就忘记了寒暄那冷血的本质。
呵呵,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的他,脑子居然变得如此的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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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来讨要解药。”邢华峰低垂着眼眸,敛去了自己眉间的锐利。
寒暄漫不经心的抬起下巴,轻笑着看向邢华峰,他道:“看来邢卿还真是在乎那个男人,居然三番两次的来向朕讨解药。”
“陛下还不是留着柒阳作玩物。”
寒暄轻哦一声,道:“这么说来那个男人于你而言也不过是用过就丢的玩物喽,呵呵,他疼你也不会心疼吧。那蚀骨腐心之痛忍忍也便过了,死不了人的。”
“这么说陛下是不愿意给解药了。”邢华峰双眸直视着寒暄的脸。
寒暄略一挑眉,道:“没错。”寒暄十指相错,放在胸前,“邢卿,有些事还是要保持理智得要好。”
邢华峰沉默了会,最后还是道了声好。
“你要记住,一时的冲动只会让一切崩盘。一子落错,满盘皆输,邢卿你该将这句话铭记在心才是。懂?”寒暄的唇畔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个男人即使是坐在椅子上矮人一截,也能完全的压过对方的气势。
邢华峰点头,“臣谨记陛下之言。”
“那便好,你可以退下了。”寒暄那双浅色的眼眸虽是笑着,但那其中却没有半分的笑意,有的只有无尽的寒冷。
寒暄是他的私有物,任何人都能染指,哪怕只是言语上的侮rǔ他也不能允许。他的东西,只有他能保护,也只有他能毁坏。
他要的是彻彻底底的占有。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一遍,第一章过几天也要修改一遍,现在是2017年4月19,再过一个礼拜我就要恢复正常更新了,还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9章第零九话:命矣
不一会,邢华峰就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
邢华峰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然而那双眼眸深处却是带着恼怒。邢华峰在柒阳的手下多年,所以柒阳看得出来,邢华峰的心qíng很糟糕。
想来是在寒暄那里没讨到好,柒阳没敢将视线乱飘,他依旧垂眸望地。
而邢华峰似乎也没有注意到柒阳,等邢华峰走远了之后,柒阳才将自己的视线从地面上移开。
日头渐渐西斜,等夜幕降临之后就是寒暄的生辰宴会了。
四周的建筑上都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在日夜jiāo替之时,灯火之光显得格外的微弱。
柒阳半靠在墙上,仰面去看被染成橘色的天空。
是有多久了呢?他没有好好的看过一眼天空。
这时寒暄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柒阳正起身子,跟着别的侍卫跟在寒暄的身后。
这种居于人后的感觉柒阳还从未曾有过,这与原来柒阳所经历的一切完全相反。
不过柒阳并不想夺回江山,因为那是不切实际的,能够逃离这里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跟在寒暄的身后,柒阳来到了会场。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主角上场,而寒暄,就是这场戏的主角。
所谓的生辰祝贺,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实意。大多数人只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拍拍马屁,寄希望于寒暄能够记得住一星半点。就算不记,那也不会被说不忠心于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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