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柒阳是个好君王,但是记住柒阳好的百姓不多。更多的人根本就是不清楚凌宣帝柒阳的无知百姓,这些百姓也没错,自己都顾不到好,为什么要去担心别人?对于百姓来说,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最正确的。
柒阳心里明白,当自己失去了地位,不会再有多少人在乎自己、尊敬自己。
而寒暄是个例外,从始至终,寒暄对他的态度都没有太大的改变。
除了奉越国国破的那天,寒暄冷血无qíng将寒暄拉下皇位,平时寒暄都和平时一样是那副死德xing。
在柒阳的心中寒暄一直都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明明是该讨厌到直接一剑捅穿的人,可柒阳却莫名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
柒阳叹了口气,放下了撩起帘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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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马车终于行驶到了东阳。
东阳的天气很温和,不像长安那样已经寒入骨髓。
柒阳披着厚厚的狐裘被寒暄扶下马车,本来寒暄是想把柒阳抱下马车的,但是柒阳坚决的拒绝了。
尽管东阳的气候很温和,但是柒阳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仅仅只是走两步就让柒阳有些力不从心。
柒阳的身体就像一个漏斗,吃的那些补品完完全全的从柒阳的身体里流出,没剩下多少效用。
柒阳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是出了什么巨大的问题,但是寒暄并不会为他解答,他只能靠自己去猜。
看着柒阳泛着青紫的嘴唇,寒暄问道:“是不是冷了?我怕帮你暖暖。”
柒阳可不想让寒暄在自己身上占便宜,所以他答道:“我一点也不冷。”
寒暄握住柒阳的手,说道:“那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冷?”
柒阳面无表qíng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说道:“习惯了,没感觉。”
这个时候那些仆从们都已经退下,此时停在树林边的马车旁只有柒阳和寒暄两人。
寒暄从背后拥住柒阳的身体,他问道:“这样的话,有没有暖和一点。”
柒阳叹了口气,说道:“寒暄,别这样好吗?没意思的。”
“事到如今你要我怎么放手。”头一次的,寒暄的脸上没了漫不经心的笑,取而代之的是微微苦涩的笑容。
“你什么都能放得下,放不下的是我。”柒阳转过身,他直视着柒阳的双眼,眼神坚定。
寒暄的脸上重新盈上笑容,眼角眉梢间满是喜悦,他道:“那就好。”说着寒暄又要拥抱住柒阳。
然后柒阳用一只手抵在了寒暄的胸膛上,阻止了寒暄的拥抱。
“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是终点是原点,很好不是吗?”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柒阳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尽管弧度不大,只是浅浅的笑着,但这也很难得了。
寒暄敛起了脸上的笑容,说道:“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柒阳脸上所有的表qíng都消失了,“我知道,不会。”
“你知道就好。”说着寒暄温柔的摸了摸柒阳的长发。
原本乌黑的发丝,现在渐渐失去了原来的光泽。
寒暄用手指顺了两下之后就收回了手,修长的手指蜷缩而起,其上青筋绽露。片刻之后寒暄的脸上又露出了往常那样的笑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两个人还是以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再开始写这篇文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劝我放弃,说我是在làng费时间,还不如锁文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就偏不,偏要写。
看这篇文的数据,我也知道肯定是要扑街了,不过我还是会写完的。
尽管这篇文很差劲,但是我还是想写完心中关于‘不死’的这个故事。就酱。太喜欢写文太固执也是一种苦恼。
第17章第十七话:鸩酒
“还记得你以前说过要替我画一幅画。”寒暄走在柒阳的身旁。
柒阳走得很慢,一小步一小步,每一步都有些艰难。但是柒阳还是要固执的自己走,坚决不要寒暄搀扶。
寒暄就走在柒阳的身旁,时刻注意着柒阳。
“我记得那是你死皮赖脸的求我,最后我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你的。”柒阳皱了皱眉头,想起来那个时候的寒暄有多烦,当然现在的寒暄也一样烦。
寒暄笑问道:“那么这个承诺现在还作不作数。”
“画了,在桓元宫里。”柒阳眼睛直视前方,根本就没有往寒暄身上扫哪怕一眼。
寒暄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他道:“那下次拿出来给我看看。”
“扔了。”柒阳冷淡道。
而寒暄似乎已经习惯了柒阳这样的冷淡,他笑脸盈盈的缠着柒阳说道:“别骗我了,下次记得要拿出来给我看。”
“烧了。”寒暄不耐烦的答道。
然而寒暄根本就不相信,如果说这世上有人最为了解柒阳,那么除了阿公洪建福和阿奴之外,就一定是寒暄了。
终于,柒阳实在是受不了寒暄锲而不舍的跟自己说话。
“寒暄,你到底烦不烦,咳咳咳。”柒阳一时太激动了,不小心咳了起来。
寒暄拍着柒阳的背替柒阳顺气,“小心点。说话不用那么急的。”
“那你少和我说几句话。”柒阳的喉头发痒,还想继续咳,但是他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好好好。”寒暄笑着说道。
柒阳横了寒暄一眼,心觉寒暄真是烦人。
远远眺望而去,柒阳已经可以看到脂雪林了。东阳最为出名的不是此地的龙蛇混杂、消息灵通,而是那拥有玄妙阵法的脂雪林。
非天下能人智士不能进,内有复杂迷阵,一个不小心便困死在了脂雪林当中。最为奇特的是,那些死在脂雪林当中的人没有一个人的尸骨被人寻到,就像凭空消失在了脂雪林当中一样。
此时柒阳虽然听闻过一二,但是并不知道此事是否属实,因为他自己能够自由进出脂雪林,从未在里面迷过路。
看着那大片的海棠花,柒阳问道:“现已入秋,怎会有海棠开放?我可不知道脂雪林种的是秋海棠。”
寒暄望了眼脂雪林,然后笑着说道:“今年开chūngān旱少雨,而东阳气候比之其他地方更暖,所以秋天也有海棠绽放。”
柒阳将视线转到了寒暄的身上,说道:“那也不会有这么大面积的海棠开放。”
寒暄微一挑眉,然后说道:“好吧,其实是我命人用药将海棠的花芽抑制,好让它们秋日开放。”
“为什么。”虽是问着,但是柒阳的话语中没有任何的疑惑。
“因为今年chūn天你很忙,我知道你没有时间来看。”寒暄笑着说道。
柒阳瞥了眼寒暄,然后开口道:“所以夏末就发动战乱也是你早就打算好的。”
“是。”寒暄只答了一个字。
“哦。”柒阳冷淡的不愿意多说话。
寒暄走在柒阳的身边,他道:“去年新雪之时,我到了东阳埋下了几坛酒,不知道你现在喝不喝得的。”
“是吗。”说话的时候柒阳的视线都没有往寒暄的身上放。
不过寒暄已经习惯了柒阳的冷淡,他自顾自的说道:“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辩论各国之酒,我记得你当时说燕酒寡淡无后劲,若要喝酒,还是北地的烈马酒好。味重而不糙,浓而不冲,所以你最喜欢的就是烈马酒。”
经寒暄这么一说,柒阳忽然想起来,去年冬初,轩函不知为何偏偏接下了去江南的任务。而去的地方正好离东阳极近,想来寒暄说的酒就是在那个时候埋下的。
不过柒阳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qíng绪来,他道:“人是会变的,我现在不喜欢烈马酒,喜欢鸩酒。”
寒暄面露无奈之色,说道:“柒阳别跟我开玩笑,鸩酒可是毒酒。”
“我知道。”柒阳说道。
“好吧,累了吗?累了我背你。”寒暄笑着说道。
柒阳不经意间将自己的视线放到了柒阳的脸上,熟悉的笑容让柒阳有些晃神。
——“累了吗?累了我背你。”少年笑容灿烂,平时总觉得这副笑脸欠打,但是在自己疲累不堪的时候看着却有种异样的舒心。
柒阳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自己的眼神,再去想那些做什么?反正都是假的。
“我不累,也不需要你背。”鬼使神差的,柒阳又说出了和当时一模一样的话。
和那时不同的是寒暄,那时的‘轩函’挑了挑眉,不顾柒阳的拒绝就把柒阳抱了起来。而此时的寒暄只能微微苦笑,什么都没有做。
其实不是做不了,只是不想再让柒阳生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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