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寒暄开始怀疑自己曾经做过的某一个举动。
现在看来,他是不后悔的,然而他也不能够再为了满足自己而去靠近柒阳了。
在经历了那些大悲大喜之后,寒暄发现,只要柒阳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没了他,柒阳照样也能慢慢找回自己的生活。
他要守着这些子民们,然后把他们jiāo到另外一个人的手中。
他不能让柒阳不开心,因为柒阳向来是最在乎这些子民的。
一个人呆在空旷的内殿之中,寒暄抬起头,满目疲惫。
心中那股浓烈的渴望几乎要将他焚毁,他想要见柒阳,疯了一样的想要见到对方。然而他只能克制,而且要克制到生命终极的那一刻。
即使是为了柒阳,他要也挣扎的活下去,然后看着柒阳幸福。
按住自己的心口,那种几乎要将整颗心脏掏空的感觉几乎要让寒暄死去。
到了那个时候,如果两个人相见的时候,他会不会微笑的祝福对方呢?
不,不会的。他是如此的心胸狭隘,无法忍受柒阳和别人在一起。
如果真的到了那种时候,他想他一定会疯了一般的将柒阳身边的人清扫一空,然后自己呆在柒阳的身旁。
寒暄痛苦的看住自己的头,所以,他不能和对方相见。
他的会给柒阳带来困扰,他明明是想要给柒阳世界上最好的一切,然而他并不知道柒阳究竟想要什么。或者说,他知道柒阳想要什么,然而他却无法给。
如果柒阳想要的是自由,那么他就给对方xing命,给对方自由。
至于幸福,那是柒阳自己该去寻找的。
寒暄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然而全部都无济于事,他能做的不过是将百姓护好,保住自己的xing命,让柒阳继续活下去。
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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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五三话:疯子
柒阳没有再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他不想见到文程,也不想再去理会那些事qíng。
然而柒阳自己都没有发现,或者说他假装没有发现,其实是他害怕听到有关于寒暄的消息。
是快乐还是悲伤,是愉悦还是痛苦,他都想去听。
一旦知道了就没有幻想的余地,如果不知道的话,那么他还可以在心中想象。
看,他还活的好好的,说明寒暄过的也很好。
其实柒阳对寒暄的很易并不算恨,所谓的恨不过是在怨恨寒暄一直以来的欺骗罢了。
寒暄虽然为人无qíng,但是没有真的对他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qíng。
阿公被寒暄保护起来,阿奴也没有死去。
如果在他是赵巍宸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阿奴的话,那么就这样结束就很好了。
阿奴不该再围绕着自己活下去了,阿奴该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阿奴是个人,并不是自己的附属品。
所以,柒阳决定就算见到了阿奴,也要见面不相识,因为只有这样,阿奴才会放下自己。
柒阳叹了口气,收拾好了东西就准备离开客栈。
虽然要前行需要绕大半个月的路,但是总比继续呆在这里要好得多。
柒阳才刚刚走出客栈没多久,就有一个男人叫住了他。
柒阳转眸看向对方,那人递出了一封信,还有一个小瓶子。
“这是我们主子给你的。”
柒阳瞥了眼信封,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不用想,也知道对方口中的主子究竟是谁,除了文程还能有谁。
说实话,除了文程对寒暄抱有异样的心思,柒阳不知道文程究竟还做着怎样的打算。
见到柒阳接过了信,那人就走了。
柒阳没有现在就看信,他把信封和小玉瓶收起来,然后继续往镇子外面走。
等到了人烟少的地方,柒阳才将信拆封。
上面是文程儒雅大气的字,柒阳一行一行的看下去。
看完了之后柒阳将信揉成一团,然后一条一条的撕扯开。
有些事qíng是不是怎么躲避都躲不过去?之前只是在柒阳心中的猜测,都因为这一封信化为了事实。
寒暄生辰宴那天他昏迷之后究竟去了哪里,又为什么身体会那么虚弱,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霁雪国上一任君主的荒唐和骄奢yín逸汗谁没有听过?寒希自从登基以来从来都没有献祭过龙脉,等到了寒暄上位,一切都已经拖到了无可再拖的地步。
寒暄出了用自己的jīng血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够压抑蠢蠢yù动的龙脉。
没有皇室血脉的献祭,龙脉便会松动,而整片大陆将会陷入无穷无尽的地动(即地震)和天灾之中。
其实要解决很简单,只要他这个亡国之君去死就可以了。
如此的简单,然而寒暄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柒阳知道寒暄是为了保住他的xing命,所以才没有牺牲他,而是自己去献祭龙脉。
浓烈的渍骨糙的气味,一寸一寸变白的发,这些都是寒暄为他做出的牺牲。
柒阳一直都知道寒暄是一个疯子,但是他没有想到寒暄居然会疯狂到这种地步。
其实没有必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的,想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就是因为寒暄的傻吧。
明明做了那么多,却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柒阳苦笑了笑,然后取出了那个小玉瓶。
里面装着的是能够解开蛊毒的药物,他身上的是子蛊,而寒暄身上的是母蛊。
虽然两人xing命相连,但是子蛊解除,却不会对母蛊有任何的影响。
也就是说柒阳一旦解除了子母蛊,寒暄不会有任何的事qíng,而他却会逐渐的走向衰竭。
将瓶子收起来,柒阳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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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程收到了消息,听到柒阳在往东边赶去,文程的唇畔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然而下一个瞬间文程脸上的笑容就消失殆尽了。
就算是如此,他也不能够掉以轻心。尽管他知道寒暄为了柒阳什么都能够牺牲,然而文程还是不敢小看寒暄。
寒暄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只怕寒暄在最后察觉到了他的计划而做出什么疯狂的事qíng。
文程的手指迅速的书案上敲打着,透露着他焦躁的心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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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坐在御书房内,有太监进来禀告,说是丞相邢华峰前来求见。
寒暄一脸平静继续画着画,然后让邢华峰再等等。
邢华峰站在外面,他的唇畔带着些许惬意的笑,然而眼眸中却平静无波。
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的心思,然而不会有一个人主动点破。
一直蛰伏的邢华峰究竟是不是像世人所说的那般平庸无能呢?谁又知道?
等了大半柱香的功夫,终于有人领着邢华峰进入御书房。
邢华峰微微垂着头,走进了御书房。
寒暄搁笔抬手,示意书房里的人都离开。
邢华峰开口道:“见过陛下。”这声音中隐约含着点笑意。
寒暄抬起头来,脸上没有多余的表qíng,他开口道:“给你。”说着寒暄抛出了一个小瓶。
邢华峰伸手接住,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寒暄,然后道:“当初辛辛苦苦的爬上来,如今却要拱手让人,寒暄,你还真是让人看不透。”
寒暄凝视着邢华峰的双眸,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他道:“你是不可能懂的。”
邢华峰的脸色微微一僵,他并没有表达出什么不满,只是说道:“那又如何?”
“好了,你走吧。”寒暄蘸了蘸墨,然后继续在白纸上画着。
邢华峰没有去看寒暄究竟在画什么,他行了个礼,然后就带着解药离开了。
在邢华峰转身的那一个瞬间,寒暄开口道:“那个人的身体早就撑不住了,你现在向我讨要解药又是做什么呢?”
寒暄的唇畔带着淡淡的笑,似乎是在嘲讽邢华峰的行为。
“既然有解药,那么何必要让这解药làng费呢?”邢华峰没有转身。
“不懂珍惜,你和我一样。”寒暄说道。
“不,我和你不一样。”邢华峰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寒暄知道对方一直养着奉越国的败臣风行松,风行松早年身体就被酒色掏空,后来又是被他灌以□□,现在就算服下解药,也没有多久可以活了。
以前的他总是偏执,尽管如今的他也是如此,但是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不顾柒阳的意愿做一些让柒阳不开心的事qíng了。
低头看着纸上被他描绘出来的面容,寒暄笑了笑。
如果能够重来,他想他还是不会改变自己原来的决定。
所以,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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