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就好......”心中将对方认成了轩函后柒阳就安心的闭上眼,又要陷入睡眠之中。
寒暄轻轻的将柒阳的身体放在chuáng上,他对柒阳说:“难受就告诉我,不要忍。”
“好渴......”柒阳睁开双眼,那双一直都晦暗无泽的眼眸此时被晶莹的泪水打湿,润泽得如同乌金黑曜石般,一如他动qíng的模样。
寒暄轻抚着柒阳的脸颊,眼中没有太多的担心,他反而是笑了笑,低声道:“原来你也放不下......”
过了一小会,柒阳感觉自己的额头上传来了一阵冰凉,gān燥的唇瓣上有清凉的液体灌入。柒阳像一个迷途沙漠的旅人一般贪婪的汲取着水分,喝完水之后,柒阳感觉自己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轩函...轩函......”柒阳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住什么。
寒暄握住了柒阳的手,粗粝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柒阳的手背,寒暄就坐在chuáng边照顾着柒阳。
柒阳只感觉自己很难受,至于其他的一切他都没有办法去辨别了。
等柒阳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想要起身的柒阳发现一双臂膀正牢牢的环住了自己的腰,柒阳挣了挣,没有挣脱开。
不用想也知道在自己生病之时一直照顾着他的人是寒暄,柒阳眼神复杂的看着已经睡了过去的寒暄。
为什么还要像以前那样对待他,狠一点、无qíng一点不是更好吗?为什么偏偏要要样的温柔?
难道夺去自己的一切还不够吗?还想夺走他的心?
柒阳bī迫自己,让自己去想寒暄是怎么一步一步的夺去自己的一切的。
“寒暄,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逃离这里。”柒阳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然后又重新躺了回去。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因为寒暄这廉价的温柔,而忘记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沦落到如今这种境地的。
在柒阳彻底的睡过去之后,寒暄却睁开了双眼。
那双在黑暗中依旧熠熠生辉的浅色眼眸清明无比,很明显,刚刚寒暄根本就没有睡着。
寒暄微笑着吻了吻柒阳的嘴角,那姿态暧昧而又色.气。
漫漫长夜就这样无话而过,早上起来的柒阳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沉重,但已经比昨天好上了许多了。
寒暄特意命人做了些清淡开胃的小菜,没什么食yù的柒阳吃得还算多。
用早膳时寒暄全程一脸微笑着看着柒阳,这让柒阳很是不适,但是为了能够见到阿公,无论寒暄对他做什么他都忍了。
“三日后便是我的生辰,到时候你想去吗?”寒暄边说边替柒阳布菜。
柒阳默默地喝了口粥,神色有一瞬的凝滞。‘轩函’不仅身份和脸是假的,居然连生辰也是假的。
这让柒阳想起了过去的九年里,他在另一个无关的日子里送出了所谓的生辰礼物,想想还真是可笑。
“不愿意去吗?”寒暄笑着问道。
柒阳将视线放到寒暄的脸上,他道:“我在想我该以什么身份替你庆祝诞辰。”
寒暄揽住了柒阳的腰,他轻笑着开口道:“以我的皇后这个身份怎么样?嗯?”寒暄的飞眉轻扬,说出的话轻佻无比。
柒阳皱了皱眉,“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没有意思。”
“好吧。”寒暄笑着松开了环住柒阳腰的手,“下午再来看你。”
“不必了。”柒阳冷淡的接了下一句。
就在寒暄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候,柒阳又开口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阿公。”
寒暄笑了笑,道:“别急,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了。”
“希望你不会食言。”
听了柒阳这话,寒暄诧异的挑了挑眉,泛着潋滟水光的桃花眸看向柒阳,“你难道以为自己这样就算让我满意了?”
“那你要我怎样?”柒阳问道。
“令我愉悦便可。”寒暄轻笑着答道。
“我更喜欢让你痛苦。”
寒暄走到柒阳的跟前,摸了摸柒阳的头,他笑道:“那你就努力吧,我很期待。”言罢,寒暄便转身离去。
柒阳下意识的将手覆在寒暄刚刚触碰过的地方,寒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柒阳越发的觉得自己摸不清楚寒暄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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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坐着御撵去上早朝,朝堂之上不少老臣子都十分不喜寒暄将柒阳带回霁雪国这件事。
今日,又有不少臣子在禀告完要事之后又向寒暄提起了这件事。
寒暄姿态慵懒的位于上座,似乎没有将那些臣子们的话放在心里。
三朝元老郑先奎根本就不看寒暄的脸色,他直接上书,说要求处死柒阳。
寒暄轻掀眼皮,道:“说说你的理由。”
郑先奎五十岁上下,发须皆白,他一脸严肃,似乎自己是在说着一件事关国家安危的大事,“陛下,臣私以为奉越国余孽柒阳一定会伺机伤害陛下,剩下的余孽们也一定会寻机会来救柒阳。”
“哦?”寒暄的唇角缓缓的勾起,他道:“如果朕打算用柒阳作为吸引余孽的诱饵呢?”
郑先奎眼神一亮,然后大声道:“陛下英明!”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文程心中却有些担忧,寒暄从来都杀伐果断,做事不拖泥带水。可寒暄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柒阳身上破了自己的原则,虽说一切都可以用寒暄想要引蛇出dòng来解释,但文程的心中终是有些不安。
“无事便退朝吧。”寒暄淡淡开口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多大臣一齐喊道。
这时站在寒暄身边的太监总管高声喊道:“起驾!”
寒暄起身,走过一个又一个弯腰俯首的臣子,离开了大殿。
文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丞相邢华峰在离去之时多看了文程一眼,没有要提醒文程的意思。
而礼部尚书陈列席却是上前,陈列席拍了拍文程的肩膀,道:“文兄,我知道你还想劝陛下处死柒阳,但你也知道陛下决定了的事qíng不会轻易改变。”
文程沉默了会,说道:“谢谢陈尚书的提醒,是我太冲动了。”言罢,文程还自嘲般的笑了笑,似乎是有些尴尬。
陈列席叹了口气,又拍了两下文程的肩膀,“不必言谢,我先走了。”
“嗯。”陈列席转过身后文程脸上的笑意才慢慢的淡了下来,他的眼中闪过一抹yīn郁。无论如何他都会让柒阳去做那个祭品的,谁也拦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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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之后寒暄命人带着奏折去了桓元宫,寒暄到桓元宫的时候柒阳正坐在窗边看书。
柒阳最常待的地方便是窗边,因为这里是里外面最近的地方。
寒暄屏退了宫人,他走近柒阳,从后面拥住了柒阳的身体。
柒阳蹙起眉头,身体微动,想要挣脱开寒暄的怀抱。然而寒暄却是轻笑着将柒阳的身体拥得更紧,“躲什么?躲到哪还不是一样的?嗯?”
灼热的气息喷洒到柔软的耳垂上,柒阳撇开脸,而那白皙的耳垂却是悄悄的泛起了红。
“如果躲到幽冥,你说你还寻不寻得到我?”柒阳垂着眼睫,被长睫掩住的瞳眸晦暗无光。
寒暄咬住柒阳的耳垂,语气不再同之前那般温柔,他半阖着眼眸,低声在柒阳耳边道:“你敢?”
“我怎么就不敢了?”柒阳猛然转过头,对上寒暄那灼热的视线。
寒暄捏住柒阳的下巴,下手不再温柔,他道:“那我就去将你拉回来。”
柒阳怒极反笑,他道:“你就这么不想放过我?”
“没错。”寒暄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而温柔着抚着柒阳的脸庞,“你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不就好了吗。”
“休想!”柒阳拉开自己与寒暄之间的距离,抗拒着寒暄的触摸。
“来人。”寒暄唤来了宫人,不一会一名老太监端着一个乌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用白布盖着,让人看不到托盘之中的东西。
那太监恭敬的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便垂手而立在一旁。
寒暄挥了挥手,命那太监退下。
“这是什么?”柒阳问道。
寒暄笑了笑,道:“人.皮.面.具,替你换一张脸,后日好陪我一起度过生辰。”
柒阳下意识的想要拒绝,然而他转念一想,自己正好可以观察一下皇宫的地形,方便以后行动。
所以柒阳答了声,“好。”
见柒阳难得的没有和自己唱反调,寒暄脸上的笑意更深,他掀开白布,拿起里面那张半透明的人.皮.面.具。
“闭上眼,我来帮你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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