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行涯提及的那人教宫懿戾气略有收敛,他苦笑道:“自小绝心绝qíng的你是不会懂的了。谁能想到那算命的老头竟能算得如此准。”
“若你真要一意孤行,那我倒是建议你索xing去灭了那些名门正派以断后顾之忧。”瞟了宫懿一眼,姬行涯伸手抓过宫懿一手腕给他把起了脉。
“我应允过他,只要那些杂碎不来生事,我便与他们楚河汉界互不侵犯。”
姬行涯恨其不争地哼了一声,拿出针包给宫懿扎针的时候刻意用力了些,虽被宫懿恨恨地瞪视着,他也是装作没见到。
“接下来至少五天不许再行房事,若违背了,为了遵守和师傅他老人家的约定我便只能让这堂堂邀星堡的堡主做个阉人了。”
“行涯你找死!”
宫懿眉头连连跳了好几下,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可偏偏姬行涯知道自个儿只要不触宫懿底线,宫懿看在他师傅面上怎么都下不了手因而压根儿不在意。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姬行涯自怀里掏出了一份信递给了宫懿:“消息查出来了。当年灭慕容家和宫家的人,就在这上面。”
“……”
宫懿接过信函,拆开信函上下扫了一遍双眼间一丝憎恶不带一点掩饰地一掠而过。忽地,他桀桀笑出:“真想不到,居然是这个杂种!”
“你打算如何做?”
“还能如何做?”宫懿冷笑道,嘴角略过一丝残忍,“我是什么样的人,难不成你还是头一次知道么?”
“也是,你我皆是小心眼的人,此事还牵扯件件都与你我相关,自该千倍万倍地奉还。”
*
宫垣这次在家中又是待了不到一个月便又离开了,自打慕容遥来到他们宫家以来宫懿便开始觉得父亲外出办事实在是太过频繁,虽心中已有猜测父亲在忙的兴许是与慕容遥有关的事,可宫懿也未提到面上来说。
这一次宫垣出门前神色瞧着与往日不大一样,那时的宫懿只以为是因为此次麻烦稍大一些所以宫垣才会那样的神色凝重,可一直到了后来,宫懿方才知道原来那一次父亲是抱着去赴死的心出门的。
而那一次,也真真是宫垣与宫懿最后一次见面,再待宫垣被送回宫家的时候,宫垣被尸首分离,死相凄惨无比。
来人面色也是颇为难看:“对不住了,我们拼尽全力才好不容易找到宫大侠,可不想他已经被人……”
qiáng忍着泪水,宫懿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孔如今更是苍白得厉害他咬着下唇,好半晌才硬生生憋出一句话:“是谁……是谁gān的……”
那人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只突然接到一份书信,按照上面所说的去到那里便只见到宫大侠被人切成块的尸首……”
说着,那人将一封信递给了宫懿,宫懿接过,只见那张纸上潦糙地写着几个字:宫垣赤叶林。
“也不知是与宫大侠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做到这个地步!”后头的一个年轻小伙子赤红了眼睛不由得落泪,“想宫大侠这一辈子四处行侠仗义做了那么多好事,却不想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李叔已是泪流满面,他是看着宫垣长大的,见宫垣这样子他心中那叫一个难过,向来不怎么会流露感qíng的慕容遥也是暗暗哭着,在场也只有宫懿一人qiáng忍着心中的难过固执地不肯落泪。
宫懿尝到了嘴中一点血腥气:“……那你们可知道我爹此次下山……去寻了谁?是去做什么事的?”
这次那人倒不再是什么都不知了,他颔首:“宫大侠的结拜义兄慕容庄主他们家几年前不是在一夜间便被人给灭门了么?宫大侠这几年奔波全都是为了查是何人gān了这件事的,前段时间宫大侠有了发现,只说是知道了凶手是何人便一言不发地出去了。我们一帮人在客栈里等着,等了要有四五日却还是没有宫大侠的消息,正着急想要去寻他,不想……”
那人声音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宫懿颔首,他便转身看向李叔:“李叔,我们该办丧事了。几位一路辛苦,只是我们现下也是事qíng繁多,来不及招待各位了,便支些银子当做答谢各位的辛劳了,李叔,这之后便麻烦你了。”
李叔应下了。
宫懿的样子实在是太过镇定,在场没有一人是不惊讶的,一时之间众人倒也不知道该说宫懿是坚qiáng又或是没心没肺所以见父亲尸首如此还能无动于衷。
愣怔了要有好一阵子,为首那人连忙回了回神:“不用了不用了。宫大侠于我们大伙儿有恩,我们此次没能救回他宫小姐不怪罪已该感激不已了,哪里需要什么银钱。倒是几位请节哀顺变。”
宫懿倒也没再客气,他轻轻应了应便转身对李叔道:“李叔,父亲的丧事便劳烦你了。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回房里歇息一会儿。”
一听宫懿身子不适,李叔连忙点头:“好,你快去歇息。遥儿,为防万一你去找一下大夫吧。我这边去处理丧事。”
慕容遥连忙抹了抹泪,二话不说地应着送宫懿回了寝室便片刻不敢耽搁地下山去找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
哎~终于又写死了一个人orz
写到宫垣死的时候其实心里有点难过,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让他死哎,谁让我喜欢他跟慕容爸比~
但是他如果不死,攻和受上不到江湖更不可能担起责任~
想写冥界篇哈哈哈哈(→_→)两个爸比在地下重逢宅一起
内容提要不是关于小攻小受的~~~是宫垣对慕容清的心声~~~
第8章第八章背叛
“咳!咳咳咳!”
一进到房里,宫懿便是一阵咳嗽,捂着嘴的帕上沾了一些血迹,他瞥了一眼皱了皱眉,右手攥紧了那一封信。
“懿儿,爹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爹所有的指望都在你身上了。”
那时候宫懿只以为宫垣是要他好好照顾身体不能勉qiáng,可若那个时候宫懿早已决心赴死,那……那一句话是否又有别的意思了?
宫垣平日里头虽然总是温温和和的,可是却也是极聪明的人,宫懿绝不信他父亲明知下山面对的会是死局还如此愚蠢地去送死,甚至没有一点收获。
这样一想的话,那想来……
“难道说父亲是打算用自己的命换些什么?”
宫懿蹙了蹙眉头,他抹gān净了自个儿的嘴,挺直了身子走出屋子转而去到了宫垣的寝室里头。
宫垣的寝室里面收拾得极为gān净,书也不多,就几本剑谱。宫垣不是个爱好读书的人,所以也不奇怪。
翻找了一阵子,宫懿没找到有什么可以当做线索的东西,全是些没价值的衣物书籍,真要说什么特别的,那也就只有宫垣一直以来都视若珍宝的一柄木剑。
“也是,父亲谨慎,怎么可能藏在房里……”
宫懿寻思着,他拿过父亲那柄木剑背到了身上神色黯然地回到了自个儿的寝室里头。脑子里是挥不去的疑团。
他不懂宫垣明明已手中有证据可为何还要只身一人去冒险。以宫垣的名声、再加之慕容家的惨案他若想号召江湖中人与他一同去查证,想来定不会太困难。可为什么偏偏要一个人?
难道是因为……
心中所疑教宫懿惊得心头一跳。
“叩叩!”
敲门声乍响,吓得宫懿不小心将手中木剑摔落在了地上,他连忙回神捡起木剑放在自己chuáng榻上应道:“进来吧。”
进来的是那跑得乱了头发,满头大汗与同样有些气喘吁吁的一直为宫懿看病的大夫。
那大夫走至chuáng边坐下,探了一会儿脉,他道:“宫大侠的事儿大家都难过,可宫小姐身体不好,可千万不能忧伤过度。这脉象有些紊乱,范虚,我这就给你开点药,之后喝了药好好休养,几日也能好一些了。”
“多谢大夫。”
慕容遥谢着送着大夫出了门正想着要去厨房煎药,可他却被宫懿叫住了。
“师妹,别难过了。”
“嗯。”宫懿轻轻地应了一声,他苦笑道,“不过要说谁最难过,不该是你与李叔么?适才那些人看我没哭心中大概都要觉得我是个没良心的人,竟然亲爹死了还不流一滴眼泪。”
“旁人的眼光何须在意。”慕容遥叹气,他扶着宫懿躺下,拉过一边的被褥,瞧见榻上的那柄木剑,他目光略有些复杂但也没说什么,只静静地将被子盖上宫懿身子道,“师妹明明难过,为何要qiáng忍着?哭出来还能心里好受些。”
“哭?”宫懿笑了,他瞧着chuáng顶上刻着的小人儿,那里头也有宫垣为他刻的。“若能哭,我也想哭。只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若要哭,定要等到手刃仇人的时候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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