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慕容遥没有说说谎,他如实地报出了他俩所住的那家客栈的名字了。
顾流萤闻言不由得轻声咕哝了起来:“这客栈怎么没听过?”
宫懿气恼不已,正当宫懿想要呛声时,他忽地听到远处遥遥地便传来了一声声呼唤着“小姐”的声响,随即他便发现那女子适才的笑一下子消失。
顾流萤一脸“大事不好”,她俏皮地笑了笑:“等大会结束了我便去寻你玩。”
不给慕容遥还有宫懿去想这“玩”到底是何意思,她眨了眨眼便一下子窜入人群中消失了踪影。
叫唤的声音又近了几分,宫懿抬首看了一眼慕容遥,慕容遥似乎还在呆呆地望着那顾流萤离去的方向没有回过神。见他这个样子,宫懿的心中哪是一个气字可以堪说的,他咬了咬唇,连连唤了几声师兄,那人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师弟。”
收回目光,可慕容遥却没有看宫懿一眼,也因此他未曾注意到宫懿现下苍白得教人只觉得害怕的脸色。
心中只觉一阵苦涩,看慕容遥待别人姑娘家的态度,再反观慕容遥这几日待自己的,宫懿这几日qiáng堆在脸上的笑此刻再堆不起来登时便化作了泡影。
垂首,宫懿讽刺道道:“师兄待女子还真是温柔,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真是好榜样。怎么?师兄可是看上人家武林盟主的女儿了?”
冲动下将话说得难听,可说罢了,宫懿又后悔了。
以如今他与慕容遥之间这样尴尬的关系,他还要说这只会教他师兄俩人关系更差的话,若能选,他真恨不得将那些话再吞回肚子里。
宫懿不敢抬头,不敢去看慕容遥此刻的表qíng,更恨不得能伸手堵住自个儿的耳朵免得听慕容遥接下来的回话。
慕容遥接下来会说什么伤人的话呢?
宫懿想不透,可心中也有数,他想要激慕容遥说的话慕容遥绝不会说的。
须臾,慕容遥都没有说一句话。
宫懿的心跳了又跳,一下还比一下快,他低下了的视线里只见慕容遥的脚动了动,那人甚至没说一句“走吧”便径自朝着前头走了去。宫懿苦笑着,只觉得眼睛酸,脸皮子也好酸,觉得身子好累可偏偏他这辈子的骨气在此刻全都被消磨尽了,被人这样对待他竟连一刻都不敢耽搁便匆匆地提起脚步尾随其后追了上去。
心想着自己这样的心xing竟会被人挫至这样,宫懿苦笑着,也知道这便是他的劫数。
虽是首次参加武林大会,可武林大会远没有宫懿以往所想象的那般有趣。不过是就一些武林大事商讨商讨,其中虽然提及了宫垣的事qíng,然也不过是一笔带过,随即几个所谓的名门正派便开始起了商讨起了这几年来邪门歪道在江湖上搅起的一场风波。
末了,就在宫懿觉得无趣而寻思着该如何拆穿那宋志兴的假面具的时候,宋志兴忽地上台说起了话:“说到有歹人作乱,宋某前些日子倒也是遇到了件事儿。”
“宋庄主想说什么?”
说话的是当今武林盟主顾旬城,他约莫要有四十来岁,眉眼之间尽显威严。
得顾旬城接话,宋志兴笑道:“是这样,前几日我在我庄中遇到了两个贼人潜入了我的密室之中。也是在下武功不jīng,险些没着了贼人的道。”
宋志兴此话一出,在场不少人都大吃一惊,而宫懿则是心dàng了dàng。他自然知道宋志兴说的这个贼人是谁,可是他却不想宋志兴竟然会在人前将这照理说这于他而言该是见不得人的事儿公诸于人前。
为何宋志兴敢说穿此事?
难道宋志兴就不怕被说破他是当年灭了慕容家的凶手也是杀了宫垣的凶手吗?
而且为何要在这里说?难道说……
宫懿一惊,正当他想叫慕容遥一同逃走的时候,人群之中忽地冒出了两只手,硬生生地将宫懿与慕容遥自背后钳制住。两人也是毫无防备,被这样一架,正想反抗谁知却被人眼疾手快连点身上几处麻xué便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哪里还动弹得了。
第18章第十八章身世
“贼人中了我的银针之毒,几日搜查,终于被我抓住了这两个夜探我宋家庄意图不轨的贼人。”
果然,是圈套。
难怪那一日见他二人逃走却不派人来追捕,原来是挖了个更大的坑来谋害他二人。
宫懿心想着,可脑子中却又有疑团不解。
这宋志兴在武林大会上特意将他二人架上台足以证明他已谋划有一段时日了,想来是一心要将他二人置诸死地的,可是他要以什么法子呢?若他二人将一切事qíng原委说明,这宋志兴即便可以自圆其说,但他二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想来……这宋志兴莫不会是抓住了什么足以教他二人翻不了身的证据罢?
宫懿一个劲地细想,扪心自问他与慕容遥自打习武以来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qíng,两人虽不分昼夜勤奋习武,可慕容遥十九、他十七,这双手却是连半条人命都未曾伤过,怎么都想不出他二人能有什么把柄被宋志兴抓在手里。
“兴许不过是huáng毛小贼,宋庄主将他们送官查办便是了,何必多此一举将他们二人特意提到武林大会上来说。”
台下忽地响起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宫懿认得,是那日在客栈与他一道吃茶吃菜的三人中的一人的。
许是宋志兴这个人在正道之中名声算不得好加之宫懿他们年轻也没什么名声,特意费心思将他二人提到台面上来说实在是没有意思,所以那人出声后随即便有不少人附和了起来。
“多此一举?呵。”
宋志兴冷哼一声,示意一旁架着宫懿的人解了宫懿的麻xué,刚松开宫懿,便有宋家庄的人举剑要向无半点反抗之力的慕容遥刺去。宫懿见状自然是没法置之不理,来不及思考宋志兴此番为何,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自腰间抽出剑一招移形换步便瞬时出现在剑客面前举剑格挡了过去。
那剑客见宫懿出手,随即便与宫懿拆起了招。
宫懿虽练不得内功,但外功却是继承了他父亲十成十的本事,几招拆解他虽年纪小,但也不见他占得下风,倒是那剑士被他几招连连bī退,到最后险些格挡不住这才用起了内功将宫懿震飞。
宫懿本就负伤,适才还是因为见慕容遥危难所以才qiáng撑着一口气冲上去与那剑客打斗的,如今再被这一打,他登时便喷出一口血,染了他襟前一片布料。
“师弟!”
慕容遥失声喊道,可奈何两旁有人钳制,他又全身无力根本动弹不得。
此刻台下已是一片哗然,为宫懿年纪轻轻却能有此等本事而喧哗,更为宫懿使的是宫家剑法而讶然。
“这人是何人?怎使的是宫家剑法!”
一旁的一个道士惊得自椅子上跳了起来,他一脸愕然。
宫懿qiáng撑着站了起来,他双脚不稳身形晃了晃,以衣袖一把抹去了唇角那一点血,看了一眼那道士,宫懿嗤笑道:“我爹是宫垣,我是公家人自然用的是宫家剑法。”
“不对!宫家三年前便被灭门,宫大侠膝下是女儿,何来的儿子!”
“我年幼时身子病弱,我爹娘为保我xing命便依算命的将我当做女儿养,又有什么不对。三年前,我爹为查当年慕容家灭门惨案却不想反遭贼人毒手,落得个尸首分离的下场,我与师兄得人相助好不容易方才逃出生天,去到了行风阁一躲便是三年,你们若不信便可问行风阁阁主罗英。”
说罢了,宫懿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坐着从头到尾没有一点表态的罗英。
“罗阁主,此事当真?”
问话的是少林的一个大师。
罗英闻言,颔首淡道:“不错。”
瞟了一眼罗英,顾旬城看向了宫懿道:“那敢问宫少侠为何要夜闯宋家庄?”
只觉得胸口血气翻腾难受得厉害,心知自己不能在此刻晕厥,宫懿连忙伸手点了自己几处xué道暂缓毒xing发作也好教他提起些jīng神来。
喉间一阵血腥子气,宫懿qiáng吞了吞口水应道:“夜闯宋家庄,盟主觉得我们二人是为何?实不相瞒,我宫家的仆人李叔为歹人所用,本yù杀我们却不想那时有人出手相救,临死前给我们二人留下线索是一个‘蒲’字。我推敲过后,寻思着便怀疑到了宋家庄庄主宋志兴的头上。江湖上各位前辈想来都知道,宋庄主再入宋家庄以前原名叫什么的吧?”
“蒲光。”不远处鸠雀楼楼主轻摇纸扇淡道。
“不错。起初也只是怀疑,不敢肯定,所以我与师兄一道潜入了宋家庄,在宋庄主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个密室。”
宋志兴闻言冷哼道:“江湖上哪门哪派没有一两个密室的,哼,无知小儿。”
52书库推荐浏览: 轻洱 强强耽美文 年下攻 虐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