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这样。
宫懿松了一口气,也不顾及周围还有人在,他凑了上去在慕容遥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我喜欢的就是师兄的耿直,师兄这样正好与我互补,何须自卑?话说起来,难道师兄就不关心我有没有收集师兄的册子么?”
“我自出江湖,自问从未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qíng,想来师弟应是收不到。”
“坏事收不到,可别的……总收得到。”宫懿笑着搂住了慕容遥的腰,他感觉到慕容遥的身子僵了一下,“师兄何以觉得我会放任师兄十年之久?”
“!难道……”
“嗯。”宫懿笑道,“我可是日日派人去偷偷看着师兄的,师兄每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何时上的茅厕、上了多久、与何人说话……都记录在册,全都保管在我的书阁里头,我可都是清楚得很呢。”
帷幕后头传来了秋若晴的一声轻笑,慕容遥此刻面色绯红,似是能从皮肤中透出血来,他看着笑得乖巧的宫懿,明知宫懿此刻是在卖乖,心中明明是气恼得厉害,却又怎么都说不出一句狠话,沉默了好一阵子,这才从喉咙间生生地憋出了一句话:“那些册子……回去后给我烧了。”
宫懿闻言是不依的,他一脸苦闷可怜巴巴地看着慕容遥,却不想慕容遥这次真是铁了心不肯让步。
“若、若是不烧,师弟……就别来我房间了。”
这句话效力确实厉害,宫懿再怎么不依也只得依了。唯恐下一刻就要被执行,宫懿连忙应声,心中却不由得一阵懊恼,早知道就不要以这事儿来调戏他那脸皮甚薄的师兄了,结果如今倒好了,这多年来的收藏看来是要捎给地府的老爹们暂为保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要似乎很不正经……
第32章第三十三章了断
一回去,宫懿果真是当真慕容遥的面将他的那些收藏一个不落地皆数烧了,宫懿在这厢烧得那叫一个心疼,只得在心中不停地念叨只求他在地府的老爹们能收到他那些册子给他好好保管,待有朝一日他也下了huáng泉,再寻老爹们要去。
“师兄,都烧完了。”
宫懿苦着脸走到了慕容遥的身边,掩不了的失落沮丧,看得慕容遥当真是哭笑不得。
心里头是说不出的怨念与懊悔,宫懿苦着脸但见着慕容遥的笑,他心里头其实倒也是舒服了一下,可见到慕容遥一个劲儿地安慰自己接下来又事事依着自己,宫懿索xing就装作失落,就这样享受了一整日,直到入夜。
原是打算装久些的,可奈何时机不对没那么多时间让他那样作下去,再者宫懿也不愿见慕容遥伤神的样子。想想慕容遥如今已在他身边了,那些册子可有也可无,与慕容遥相比自然算不得什么。
由着慕容遥伺候着梳洗结束,待慕容遥上chuáng爬进了里侧,宫懿这才躺下了身子面朝着慕容遥伸手环住了慕容遥的身子。
其实谁睡里侧谁睡外侧倒也不是那么重要,只是顾虑到自己睡得不安稳,恐会弄醒慕容遥,所以宫懿便寻了个借口说是堡中事务繁重他要早起,以着这个由头他便固定睡在了外侧。
这自然是假话,邀星堡里头能gān之人比比皆是,且虽是邪门大派可皆是忠心耿耿,不少事务宫懿都是jiāo代下去由着下头的人去做的,他这个堡主其实不过负责筹谋,其他麻烦的、琐碎的事qíng其实都轮不到他来cao心就是了。
“师弟。”
宫懿向来不是一沾枕头就能入睡的人,不过慕容遥却是,如今他还主动说开了话,委实让宫懿有些意外。
“嗯,师兄可是睡不着?”
宫懿身高其实与慕容遥差不多,只不过他总爱睡在慕容遥的肩上,不管是说话亦或是呼吸吐息皆喷洒在慕容遥的肩上。
“也不算。”慕容遥似是在斟酌着句子,“你是让罗阁主去给你做什么了?”
原是在纠结这样的小事,宫懿暗笑道。
“倒也没什么,不过是让他去给我周旋。他们又要围剿我,虽然我邀星堡灭了不少门派他们势力不比当年,只是这么一堆人哄上来我邀星堡未必占得了什么便宜。我让罗英回去告诉老贼子,就说我邀星堡劝服了他让他做我们的jian细,好让老贼子掉以轻心,我们给老贼子假消息,换来老贼子的真消息,这个买卖总归不亏。”
“虽说有册子以作威胁,可是师弟……当真不怕罗阁主另有计谋?”
此刻黑灯瞎火的,宫懿自然是看不清慕容遥的表qíng,可脑中却能想象得出如今的慕容遥是有多担心他。
qiáng掩着笑意,宫懿的手不规矩地在慕容遥身子上滑动了下,感受到那人身子一阵轻颤还未得意几分,游移的手即刻被一只满是剑茧的手给按住,于是又老实了几分。
“他有计谋也好,无计谋也罢,此次成败他都不是至关重要之人。师兄该知道的,此次事qíng里头的关键该是账簿。再说,师兄觉得何以这次我又让若晴出面弹奏?”
“难道……琴音有问题?”
慕容遥迟疑了,因他此次听这曲子并未觉得有所不适。
“师兄说对了。若晴此次弹的是第三曲,辅以罂粟花所研制成的暗香方才有效用。师兄吃过这琴音的苦头,该是知道酒与若晴的琴音相xing甚好,罗阁主连连饮了几杯,效用该是更厉害才是。他的酒菜里头下了蛊毒,此蛊受琴音、暗香与酒催化,厉害非常,罗阁主若是有反叛之心则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那何以我们会无事?莫不是酒菜里头掺了什么解药?”
想来想去,倒也只有这一个解释法子。
“哪有什么解药不解药的。”宫懿苦笑了声,“我先天经脉异于常人,若晴的曲子怎么弹对我都是无用的。至于师兄……行涯趁着师兄不备不是拍了下师兄你的肩膀么?那个时候行涯其实不是对师兄打招呼什么的,不过是给师兄的xué道上扎了一针,以免师兄受那琴声扰乱。师兄为人耿直,只是怕师兄会将心事流露在脸上,所以我便没说,反正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旁人的事qíng师兄关心也是无意义,不如多关心关心我才是。”
说着说着,宫懿声音里还有了几分撒娇意味,宫懿心中有些醋意,不过未表露得太过明显,他怕会吓着他这位师兄。本当慕容遥会不会因他的隐瞒而有不快,不过慕容遥似是也没有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也只是轻轻地应了声,听他的声音里头似是已经有了几分的困倦。
这样容易就要睡着了,真是可爱。
宫懿心中暗暗想道。
“过两日待右护法回来,我jiāo代些堡里头的事务便要走了。”
“走?”慕容遥在听到这字的时候,qiáng撑着挥散了几分睡意,“师弟要去哪里?武林大会的事qíng怎么办?”
“武林大会的事qíng基本上都在我预料之中,事qíng全都jiāo给左右护法还有四位阁主去处置就行了。罗阁主那边也会传消息过来,想来问题不大。我之后打算去一趟少林,若是师兄想跟着,便携着师兄与姬行涯过去,只是师兄得易容一下。”
宫懿要去少林,所为何事已不用多说,除非是傻子,不然都该料想到了。
慕容遥惊道:“师弟是要去报仇!?”
宫懿轻点了点头,只是他回答得不以为意,却听得慕容遥心中焦躁。
“师弟,此举万万不可。如今武林大会众人恨不得将你诛之,若此时再引上少林寺这么一笔祸水,只怕更是多了一个话柄在他人之手。若顾前辈此刻在此,想来也不会希望你为了他而惹祸端引来杀机。”
宫懿哪里不晓得这些?
当年顾淳临死之前,也曾对他说过要他不要被仇恨心蒙蔽了双眼,只重复地说着要他好好活下去。
此前宫懿确实日日想着要如何将这三个秃驴抽筋剥骨以泄他心头只恨,以慰他父亲在天之灵,可他哪里不晓得自己到底为何苦苦纠结于要杀他三人呢?他非要杀那三个秃驴,不过是因为他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若是可以,兴许他最想杀的是他自己,只是因为不能也不行,所以只好将一腔怨愤全都对准了那三个秃驴。
如今有了慕容遥,这条他不珍惜的xing命竟也稍稍的多了几分价值,教他不得不珍而重之。这么些年来拿三个秃驴都闭门遁悟禅机而不理俗事,想来也许是因为对当年杀了顾淳一事心中有悔,因而遁离江湖,即便到今时今日邀星堡在江湖上闹出这样大的喧嚣也依旧不闻不问潜心修习佛道。
“师兄你就放心罢。”
宫懿笑道。
既然三个秃驴有悔过之心,他倒也不必去惹上少林上上下下一gān和尚,虽说不是他打不过,不过那帮秃驴一拥而上想来也是麻烦得紧。他顾虑慕容遥,日后慕容遥想必是要被人视为与他一道的恶党,他若行了太多恶事,只怕最后受累的会是邀星堡的人与慕容遥。他不想慕容遥因为他而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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