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天涯_轻洱【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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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瞄了眼宫懿,姬行涯在一旁缓缓出声:“三位大师难不成就不想知晓堡主他为何当年宁可只身犯险独闯贵寺也要来夺锦盒么?”

  “若是可以,自然是想知道的。”

  “三位大师,这寺里头莫不是没有人见过锦盒之中所藏的东西罢?”

  宫懿如此一问,三个和尚不约而同地颔首。那了妄道:“只道是里头藏的是前盟主大人的家传秘籍,遭人窥觑故托本寺代为看管,既是家传秘籍,寺中众人自然不会擅自打开锦盒去看。”

  心想着难怪,宫懿在心中暗暗冷哼了一声,此刻不由得寻思起若是这帮迂腐的蠢和尚知晓了那锦盒里头所藏的是什么,倒也不知道是要作何感想了。

  “慕容家一案,想来三位大师该是还记得。”宫懿如此问道,那三个和尚闻言颔了颔首。“三位大师又可知道其中事qíng为何?”

  “闻是宋庄主觊觎慕容家家宝,方才引起这一夕祸事。”

  慕容遥闻言眉头轻皱了皱,但仍是忍着未说话,免得给人听出他嗓音有怪。

  宫懿与姬行涯二人则是轻笑了声,宫懿哼笑道:“三位大师莫不是真的觉得以宋家庄之力能一夕找得慕容家仇敌在一夜间一道灭了他们家数十口人命罢?且不说现实与否,宋庄主当年若真这么做了,江湖上又岂会没有一点儿波澜?再说,只为一些家宝,便要灭人家满门,这……不觉得太滑稽了些么?”

  三个和尚纷纷皱了皱眉头,互相对视一眼倒是不知如何辩驳。当年他们未参与武林公审,只是听闻师兄回来说那宋志兴被捕受审之际一口咬定一切皆是他的作为,加上行事时间过程皆能详细述尽,少许不合理倒也是被众人所忽视了。

  “依宫施主所言,想来此事另有yīn谋?”

  宫懿颔首:“不错,此事也与我两位父亲有关。我爹宫垣yù探慕容家惨案反遭贼子毒手,后有人暗夜投书告知我证据所在处,我当年年少冲动也是报仇心切未待考察便连夜冲来少林yù夺得证据,而我父亲顾淳则因此事为由而魂断少林。”

  此言一出,三个和尚纷纷倒吸一口气。宫懿虽未明说,可话中意思已然指明了那锦盒中的东西是什么了。

  “阿弥陀佛,老衲愿意相信前盟主的为人,宫施主还请切莫要出言诋毁旁人才好。”

  终是正邪有别,他一个邪道中人所说的话难为人所信服。

  宫懿心中暗暗想着,此刻当真是有了几分杀心,若非是他如今内息不稳、大局未定更不能为父亲所留下的邀星堡雪上加霜,他当真是恨不得在此杀了这三个秃驴作罢。

  正恼怒着寻思着该不该将这三个和尚带回堡里将账簿砸他们脸上呢,一旁慕容遥见自家师弟被这样质疑人格,此刻已是按捺不住,顾不得自己男子之身许会被识破,便出了声。

  “三位大师这样略显偏颇,想来是有失公允之心罢?”

  那三个和尚显然是不想这妇人扮相的人口吐之语竟发的是男声,他们三人一个愣怔。宫懿也是没想到慕容遥竟会比他更按捺不住,心中半惊半喜地侧首看向了那相貌平凡可怎么看都是异常勾人心弦的人。

  “不知阁下是……?”

  被问及身份,慕容遥有片刻的迟疑,虽觉有些丢人,却还是坦言应道:“在下名唤慕容遥,如今处境复杂,此次来到贵寺为免引人注目便做此打扮了,还让三位大师见笑了。”

  知晓眼前此人竟是此刻即将让江湖上正邪两派纷争爆发的导火索,三人又是不免一阵惊愕。都谣传当今武林盟主身处险境、生死未卜,可再想想这当今武林盟主与魔头又为师兄弟,其中师兄弟qíng谊在那里,会有今日这番变故倒也寻常。

  第35章第三十六章对错其二

  三个和尚点头,不约而同道:“原是当今武林盟主。”

  三人施以一礼,慕容遥见状也还了个礼。

  “三位大师想来多少应该听闻江湖中有个把门派掌门被邀星堡人所杀,死时身边放着一本册子,记录其所做恶事,其中附一纸条,记有贿赂。”

  本说这些恶事由魔教登出该是为人所不信的,可亦有无聊之辈暗中查证,结果都与册子上所说几乎没有出入,久而久之倒也都是无人再敢喧嚷着说是邀星堡造事,至于那些掌门更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根本无人会可怜他们一丝半点。

  了忧点头:“难道说锦盒中所藏的……是……?”

  “是一本账簿。所制之人是何人倒也不清楚,记的都是正道中人那些见不得人的jiāo易。以前偶然落到了我爹手里,怎知牵连甚广,还未等我爹公之于众便遭人灭口,账簿亦是不翼而飞,哪里想得到这本账簿后来更是连累了师父。”

  慕容遥那样说着,许终究是觉得宫垣之死还是他累的而不由得轻垂下了头。见慕容遥这样子,宫懿心中也是一阵轻刺,他不由得伸手抓住了慕容遥的手,愈发显得骨瘦的手轻捏了捏慕容遥似是在安慰他一般。

  “当年我与师兄二人好运活了下来,追查此事一直去到了武林大会。因当年家中老仆死前给的一点线索,将事qíng怀疑到了宋志兴宋庄主头上因而夜探宋家庄,哪里晓得却被施计反将一军。那宋志兴为了我爹夺得的账簿残页而将我囚于宋家庄地牢里头拷问我残页下落,师兄因合上了顾旬城之女的眼,因而宋志兴成了替罪羔羊,结果师兄被蒙骗在鼓里头成了他顾旬城的上门女婿。之后种种,想来三位大师也该是知道的了。若是不信,账簿余下残页尚在我邀星堡中,只剩几个大头与不成气候的杂碎,届时想必三位大师定能心服口服跪在我父亲坟前向他老人家赔不是。”

  宫懿此话说得实在是信心足得很,那三个和尚虽仍不敢相信那瞧着一身正气的顾旬城竟会是个卑劣yīn险之辈,可此时此刻却又不由得对宫懿有了几分的信服。

  三个和尚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这才颔首应道:“既是如此,那便随宫施主一道下山走一遭罢。”

  “如此我三人便在外头等候三位大师准备妥当了再一道上路。”

  说罢,宫懿便要起身,亦不知是不是坐久了,起身之际他身子微微一晃,惊得慕容遥与姬行涯纷纷自两侧搀扶住了他。

  “师弟!?”

  “无妨。”宫懿摇了摇手,站稳了身子,“毋庸担心。”

  说着宫懿便要携着慕容遥他们二人出禅房,正要出房门,那了妄却忽地出声。

  “宫施主且慢。”

  宫懿转身,不懂这了妄是要做什么。

  “不知大师有何赐教?”

  “宫施主,你的身体……”

  了妄话出几字教宫懿此刻面色一变,他皱了皱眉头,朝着慕容遥与姬行涯使了使眼色:“两位师兄还请到外头去等一等我罢。”

  慕容遥是有些疑虑的,不过见宫懿既然不愿他在旁听话,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便随与姬行涯一道出了门。待门关上,宫懿这才缓缓坐回到了桌边:“大师可是看出了什么?”

  了妄浅笑了下:“略窥得一二罢了。老衲此生痴于药道,倒不知宫施主可愿让老衲切一切脉?”

  寻思着倒也无妨,也许是还有些许求生之念,宫懿也不退却便颔了下首,他稍稍掀起衣袖将手臂递至了妄面前。了妄瞧了眼宫懿消瘦的手臂,这手臂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习武之人该有的,他眉头轻皱了皱伸手探向了宫懿的脉。切了片刻,他眉间yīn霾愈发重了许多。

  “大师可看出了什么?”

  收回手臂再放下衣袖以掩饰那消瘦手臂,自打离开邀星堡宫懿便察觉自己身子再日益消瘦,饭量还是那些,却偏偏似是身子吸收不去那些饭似的。慕容遥虽察觉宫懿手脚瘦了许多,可是因宫懿就连行chuáng事之际都未将衣衫褪去,所以仅是手脚掌倒不明显,若慕容遥能见到宫懿的身子,想来怕是要吓到他的了。

  “施主的脉象……可是已到了无解之境了?”

  宫懿耸肩,淡笑却不作应答:“倒是想起一件事。若是三位大师随我回到邀星堡,见过作为证据的账簿证明我所言非虚,不知三位大师打算如何做?可会偏私?”

  “自然不会。我辈循的乃是公允,若前盟主当真是大jian大恶之辈,我少林自当与邀星堡一道共除jian党以还武林太平。”

  了凡如此说道。

  心中暗想着这江湖武林哪里会有一天太平的,可宫懿嘴上也是没说,寻思着就算他当真是要提早殁了的,若能得少林助力,想来邀星堡与慕容遥都可暂绝后顾之虞,此刻心中倒是稍稍安心了一些。

  “愿三位大师到时候可得念着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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