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诓你了?”北冥轩莫名其妙。
“花青玄的事跟我有毛关系?为什麽我要帮你解决他?”
“这不是因为他是你堂弟麽?你愿意看著他死啊?”北冥轩道。
“他死最好,花府是名门正派,冒出个习毒的,对我们名声还有损呢!”花翎一幅很决绝的模样道。
“那好吧,就算花青玄跟你没关系,那我北冥轩跟你总有关系吧?我总是你的朋友吧?我这个朋友遇到解决不掉的麻烦,你都不能拉把手,帮我解决一下麽?”北冥轩道。
“……你还真会说话!”花翎无语了,只能拉上被子继续蒙头大睡。──还是被北冥轩这厮诓去办事了。
第二天早上北冥轩去找柳衣的时候,柳衣刚从外面回来。
“是不是又认识人去了?”北冥轩笑问。
“是啊!了解qíng况去了。”柳衣亦笑道。──北冥轩的这张脸让他觉得舒服多了,早知道北冥轩会易容,该让他易容就好了,这样,自己这麽长时间以来也不至於看著他的脸就想跳离三丈远了。他并不是嫌弃他长得丑,毕竟容貌是先天遗传的,怪不得他,只是他本人适应能力差,一直没法适应而已。
“了解得怎麽样?有看到合适的了吗?要是看到了,记得告诉我,我好趁著对方还在花府的机会,给你‘说媒’去。”北冥轩打趣道。“等这段时间过了,各人回去了,要再找对方谈这个事,把人叫到北冥世家总不太礼貌,只能我们上门说去,那可就要比现在麻烦多了。”
北冥轩换了张俊脸,再说这样打趣的话,分外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虽然明知这是易容的,柳衣还是不自主地红了下脸,半晌方道:“你给我资料上的那些人,来了大概一半了,还有一半没来。这是我了解到的,至於谁合适的问题,还跟昨天一样,暂时没结果,不过我明白你说的,会尽快挑的。”
顿了顿,柳衣薄嗔道:“你也不用每天都问我一遍可找到合适的人了吧?反正我一找到,肯定会马上告诉你的。”
北冥轩摸了摸鼻子,想道自己问的的确勤了点,昨天才问,今天一大早又问了这个问题,也难怪柳衣会嗔怪了──不过美人薄怒也有薄怒的风qíng,比平常谨小慎微的样子显的可爱多了。
记得第一次碰到柳衣的时候,柳衣其实有一点小xing子,但在来燕镇再次见到柳衣的时候,却发现他的xing格收敛了起来,一直到现在都收敛著,北冥轩能明白的,柳衣大概是觉得他寄人篱下,所以不敢使小xing子吧,但事实上,他却爱看那样有生机的柳衣。
当然自己这想法此时不便说出来,还没放下心防的柳衣,自己这样说了,他搞不好还要戒备地以为自己对他挑剔呢,甚至搞不好还会被迫做出生机的样子迎合自己的喜好,那就是他好心办了坏事了。
“一起吃个饭,吃完饭你准备做什麽?我陪你。”北冥轩道。
“好吧,先吃饭,不过吃完饭我不用你陪,我想一个人多看看,要是你跟在我身边,只怕又要像昨天那样,不少人上前搭讪,那还要害得你介绍我,我应酬众人,怪不自在的。”柳衣道。
“我可以再易一样容陪你,这样他们就认不出来了。或者将你易容成随从,这样就不用介绍你了,怎麽样?”北冥轩没有放弃地道。
他倒不是想监视柳衣,而是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知道柳衣与他关系匪浅──他与柳衣关系匪浅这种事他也没打算隐瞒世人,毕竟这种事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别人迟早会知道的,所以早一点让别人知道也没关系──他怕留柳衣一个人在外面走动有危险,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
美人与野shòu23
第二十三章
虽然他知道大部分人跟自己关系不错,但是也不能排除有极少数人表面与自己和善,暗地里就等自己有破漏好下手,他自己当然不怕对头,但重要的是他得保护柳衣。虽然与花益弘打过招呼,花益弘发了话,跟众人说这是他大寿的大好日子,谁要在花府闹就是跟他花益弘过不去,但是那些想找自己碴的人看到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弱点,只怕也不会把花益弘的警告放在心上,江湖之大,这种事也不是没有的。所以就近保护柳衣,其实还是有必要的。
其实早上柳衣出去时,也有他的人就近保护的,只是暗暗跟随,柳衣不知道罢了。基本上是,他有空,就由他亲自保护;要是有事或晚上休息,就由手下轮下班。他也想过暗中跟随,但觉得不若光明正大相伴来得方便,所以只要柳衣不是qiáng烈不喜欢,他都选择相陪。
柳衣自然不太愿意,他想一个人观察众人轻松自在些,有了北冥轩在身边,被他盯著,有时候不太好意思大大方方地浏览众人,不过既然北冥轩坚持,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勉qiáng同意了,道:“我不喜欢易容,还是你换一个面具吧。”
北冥轩看的出来柳衣不太乐意──但幸好还没到极度厌恶的地步──不过他不好解释与安慰,所以只能装著不知道,体恤地换了另一幅面具,陪柳衣出了去,但他也知道柳衣不太想让他靠的太近,所以柳衣在哪儿,他尽量相隔丈远以上的距离,这种距离,既能让柳衣好受些,又能在发生危险时迅速“飘”过去救人。
一上午没出什麽事,下午的时候,花益弘找到北冥轩,说是有事要商量──柳衣听到说是什麽青州木府云云,他也不太懂──再加上武林盟也有事要处理,於是北冥轩便放柳衣一个人玩去了──当然有手下暗中保护,不过柳衣不知道啊,所以开心不已,心里期盼著北冥轩这样的公务越多越好。
不过可惜,好心qíng没维持片刻便被迎上来的前饲主打断了。
彼时花府大花园里有不少江湖人三五成群地谈论事qíng,柳衣看人数不少,心里喜欢,便找了个石椅,连坐著看书边从书沿上观察众人,就在心qíng绝佳的时候,楚飞云过了来。
今天楚飞云身边没那个谢阑公子,却是一个人的。
楚飞云过了来,便笑著问他:“从我那儿离开後,是跟了北冥盟主吗?”
“嗯。”
柳衣跟他真的没什麽话要说的──其实内心深处也不想跟他说话──所以只懒懒答道,不多做解释,然後接著低头看他的书,明显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样子,这让楚飞云不由颇有点不愉。
看柳衣与以前判若两人,自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冷淡的模样,楚飞云几疑自己认错了人,不由皱眉道:“我跟你说话呢,还看书,这可很不礼貌啊!”
“咱们有什麽好说的。”柳衣头都没抬地丢给了楚飞云冷淡的一句,仍旧看他的书。
是啊!他跟楚飞云有什麽好说的呢?虽然从理xing角度说,楚飞云没做什麽对不起他的事,毕竟他们又没有什麽白头偕老的盟约,所以当他需要赶他走的时候,他是有这个权利的,但是一想到当时被驱逐时那种极度的担心害怕,他就从心底有点讨厌这个人了。
在内心深处有个声音跟他说:这个人绝qíng地说把他赶走就赶走,一点也不顾念自己跟了他两三年,也不看在当时还算喜欢他(柳衣当时是最受宠的三公子之一,楚飞云多多少少总该有点喜欢吧)的份上,给自己多一点的生活费,好让他以後不用担心生计问题,这样就算不找饲主他也能自己过完下半辈子了,却只给了区区一百两,像打发叫花子似的。
他跟他在一起三年了,他以前在小倌馆时,他的夜宿收费是十两,不要求楚飞云比照他在馆里的费用,再按照他侍候的次数,给他结算一下遣散费,但至少,千来两银子的qíng分钱总要给的吧?结果却只给了区区一百两,不说像打发叫花子样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关键是断了他的活路──要不是老天可怜他,在他遇难之前送来了北冥轩,他只有一百两,为了以後的生活,还不是得继续过卖身的生活?可是他年纪已大,还能卖几年呢?最後只怕根本没法攒够过完余生的生活费,还不知道会死在哪里。
所以,没对他的後半生做出妥善安排的楚飞云在赶走他的那一刻起,就相当於赐死了他,他现在之所以活的好好的,不是因为他楚飞云的缘故,而是因为他碰到了大好人北冥轩,所以跟一个相当於杀了自己的人,他就算不把他当仇人,也不可能有心qíng跟他jiāo谈了。
当时楚飞云要能给他养活下半辈子的生活费,他也不会那样恐惧担心了,而不会那样恐惧担心,自然对楚飞云的厌恶也会少一点。
可是现在,那个曾导致他害怕恐惧不定的未来到底该怎样生活的绝qíng之人,竟然一点也没发现他曾经给自己带来多大的痛苦,还能当作没发生任何事一样和自己笑意盈盈,他不是自诩为欢场高手吗?能不知道他当时的作为给自己带来了多大伤害?如果说真的不知道,那就是说这人真的没心没肺至极──或者是因为位尊体贵,在大脑里没有关心他们这类低贱人的意识?反正他养过小猫的,後来有一天不见了他都难过了好长时间,一直担心它在外面有没有过的很好。而自己跟了楚飞云三年,丢弃之後再见自己时,第一句话别说表示歉意了,连真心地询问一句自己过的怎麽样都没有,甚至连担心的表qíng都没一个──真正担心的话,绝不可能笑的这麽欢畅──却还知道像以往那样命令自己配合他谈话,这让柳衣本来只是不想理的心qíng便因回想起这人的无qíng无义而霎时有些愤怒起来,想著是不是自己那几年把他奉承傻了,或者自大过了头,以为已经离开了的他还会像以前那样毫无自尊地讨好他,那时候是为了在他手下讨口饭吃,现在可不用,所以他gān嘛要听他的话?所以该看书还照样看书,根本不管楚飞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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