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帝烈正要说前几天还死过一个功夫更高的,便听见太岁庄主院传来嘈杂声,声音之大,连卫夕都听见了。
“好像那边发生了什麽事qíng,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
卫夕无疑是有好奇心的,来庄上这麽长时间,只见庄里人来人往愈加热闹,就是没看到发生点什麽有趣的──有时候发生了他功力太浅也没听到──卫夕早觉有点无聊了,此次突然听到有骚乱,自然想过去看看。
“知道的越少越好,别过去凑什麽热闹。”
帝烈托起他因兴奋而发亮的脸颊,吮了吮他柔软的双唇,卫夕看他是少见的温柔,便不由启唇迎他,帝烈因他这个动作而眼神明亮了些,逐渐加深这个吻,两人缠绵了好大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这一段时间过去了,外面的动静不但没停下来,反而愈大了些,在寂静的夜里传的相当远,卫夕实在是忍不住,看帝烈今天这麽温和,便放软了声音,颇有点撒娇的意味道:“去看看嘛,你带著我,我们躲著看,不让别人发现,行不行?”
帝烈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丰颊,道:“我去行,你去不行,你功夫太低,是不可能不让别人发现的。”
“发现就发现吧,反正有热闹,看的人肯定不少,别人可以看我们为什麽不可以看,这有什麽忌讳嘛。”
见卫夕实在想看,虽然对这类事件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根本不需要过去看,如果事qíng重要手下肯定会向他报告的──帝烈还是拍了拍卫夕的屁股,道:“那把衣服穿好,过去吧。”
卫夕得了他这个话,高兴起来,迅速穿好了衣服,然後拉著帝烈的手道:“那走吧,有劳你背著我过去了,我轻功不行。”
这是自然的,不过帝烈不是背著他,却是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出了院门在参天古树间几个弹点便到了吵闹的中心。
几十支火把的掩映下,卫夕看到了面无表qíng的阎石以及两个陌生的江湖人正在争论什麽──其实吵嚷的只是那两个江湖人,阎石并未回话,回话的似乎是他的手下,他只是远远地站在了一边,负手而立。
“那两人是玄州三煞的老二老三,使板斧的是老二,使双刀的是老三。”帝烈看卫夕疑惑地看向他,明白他想问什麽,便传音入密。“听争论内容,刚刚可能是他们的老大闯禁地被杀了。”
卫夕听过玄州三煞的名头,算得上是玄州响当当的大角色,至少能算一二流高手,竟然只跟人过了十招就被杀了,看来太岁庄还真是卧虎藏龙呢。
卫夕看到场中还有阎石的妹妹阎玉,以及一堆看热闹的,比如永昌驸马李寒霜、马帮帮主马万盛、百糙门门主段彩绫、仙境山庄庄主苏醒等。
“阎庄主,你手下杀了我大哥,你不给个jiāo代,这事没完!”玄州三煞老二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本钱敢跟阎石这样叫嚣,这让卫夕不由好奇,往常谁闯了禁地被杀了也就是打碎了牙齿和血吞,还没人敢这样叫嚣的,毕竟谁让你闯人家的禁地呢?有盗贼进入,还不兴主人修理下啊?──虽然这个修理往往是夺命式修理。
“禁地上写的清楚,擅入者杀,都明明白白地写清楚了,他还闯进去,出了事怎能怪到太岁庄?”说话的是阎石的手下胡帆,是太岁庄一等一的好手,也是个狠角色。
“我大哥是无意中闯进去的,他没看到那个字!”玄州三煞老三辩道。“谁让你们太岁庄将庄子布置得这样复杂,又是晚上,看不清楚,容易走错地方这是很正常的!”
玄州三煞老三的话激起了场中不少人的附和,其中神偷孙酒亦道:“我有个朋友也是来你们这儿,走错了地方,就再没音讯了的,你们杀了人,至少要把尸首给我们吧?可是连个尸首都没有,杀人还毁尸,也太过分了,道上还从没看见像你们这样做法的。”
卫夕看孙酒等人附和玄州三煞的话,突然间就明白了玄州三煞敢叫嚣的原因了:看来今晚是这一段时间所有擅闯太岁庄禁地死难者的亲人朋友联合讨伐会嘛,就是理由太可笑罢了,闯了人家地盘上的禁地还有脸过来叫嚣,不过依卫夕看,恐怕是有原因的,比如有背後势力支持,要不然就算人再多,也没那个胆子啊。
一想到背後势力,卫夕就想起了那次阎石说他父亲被杀的事了,不知道这个背後势力是不是就是杀他父亲的人。
阎石脸上仍无表qíng,不喜不怒,跟往昔卫夕看到的温和风趣模样大相径庭,似是换了个人,让卫夕不由连看了好几眼。
回话的仍是他的手下胡帆,但见胡帆森然道:“不说是本庄禁地,便是不邀自入太岁庄,搁到哪儿说,也是擅闯民宅的重罪,你们总不会说,太岁庄这麽大的地方,还有围墙,你们也会误入吧?”──玄州三煞不在这次太岁庄邀请名单中,是偷偷溜进来的,所以胡帆这样说。
“就算如此,尸首也该给我们吧?”孙酒在其他江湖客的附和下,提出这个要求。“要是不给我们尸首,那明天我们就会集合所有死在你们庄上的朋友,向你们讨个说法!”
说这个话的时候,阎石皱了下眉,似乎没兴趣再听了,便向马万盛几人一颔首,与妹妹进了屋里。
外面胡帆看庄主进了屋里,也一振衣袖,怒喝道:“威胁太岁庄?哼!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你们自己看著办!”
第三十二章
跟著进了屋里不再理那群闹事的人,李寒霜等人看事qíng就这样不了了之便离开了,那一gān讨说法的江湖客并玄州二煞还有神偷孙酒亦离开了,看看没人了,於是帝烈便带卫夕回了天枢院。
“那些人……明天会不会真的闹庄啊?还有,怎麽有那麽大胆子闹事呢?真是奇怪,我觉得好像是有人煽动或者指使的,因为事qíng发展得太古怪了。”
回到天枢院,卫夕道。
帝烈笑笑,摸了摸他的头,道:“这次你倒说到正点上了。”──当然,这大概是人人都能发现的现象罢了。“至於他们明天会不会闹,我估计完全取决於他们背後势力明天想不想让他们闹。”
“帝烈,你见识广,你说会是谁想煽动或者指使人跟太岁庄闹呢?”卫夕问道。想著要是帝烈能给自己一个参考答案,他也好跟阎石说一下,让阎石有个防备啊。
“我也猜不出来,事qíng还刚刚发生,一切形迹恐怕都还在隐藏中,需要看後续发展,等那个背後势力动作越来越多,就越容易知道是谁在背後搞鬼了。”帝烈道。动作越多,露馅的机会也相对增大嘛。
“唔,我们逮一个闹事的人问一下,不就知道是谁指使他们的了吗?”
卫夕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之所以如此执著於这个事,无非是担心阎石,不过他的方法却惹来帝烈的一声轻笑,帝烈摸了摸他的发顶,道:“小傻瓜,如果那个背後势力连这点隐藏都没有,那也不叫背後势力叫直接叫板了。”
事实上,跟卫夕出院落的时候,他就让手下丁力去调查这件事了,但是到目前还没消息过来,显然事qíng不是那麽好查的。
帝烈的轻笑让卫夕脸红了,仔细想想,他想的还真简单,也太丢脸了,於是便转移话题,道:“还有,今晚的阎石真严肃,我还从没看到过他那样严肃呢。”
“他不一直都是那样的?”帝烈笑道。“不过听你口气,看来他对你还挺好?”
事实上阎石过来找卫夕,他自然知道,只是看在那个一年协议还有卫夕身体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在没有想到办法救卫夕前,还是随卫夕快活一点吧,万一救不了,卫夕又被自己管的伤心难过,然後就此郁郁而终,就要换成他後半生良心不得安生了,所以暂时随卫夕快活,等到能救活他了,到时再谈他们的事。
能有如此博大的胸怀接受卫夕乱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像原来的自己了,可是一想到那小鬼一天一天消逝的生命,怜惜他、想满足他一切需要的感觉便凌驾酸醋心理之上了。
倒是帝烈的话让卫夕不安地瞄了瞄他的脸色,发现帝烈仍是如这一段时间一样,脸色和煦,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大概我不比你们,既是他的竞争对手,人又聪明,所以他不敢跟你们深jiāo;而我嘛,既没有威胁,人又简单,所以才对我不错吧。”
其实这也是真话,如果卫夕是像帝烈这样的人,阎石多半会存著一份戒心,就算那样的卫夕对他仍无加害之意,恐怕也要jiāo往久了後两人的关系才能慢慢和谐起来,不像眼下的卫夕,对阎石算得上毫无威胁,他才敢放心结jiāo。
夜已经很深了,卫夕也倦了起来,於是说著说著便睡了过去,直到被人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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