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了?”
赵珩觉得好奇怪。
“大约是听不下去了吧!”
他那一幅气息不稳的样子,应该是被那种声音搅得热血沸腾的缘故吧!季平默默地想著。
“差不多,是个人都会听不下去的,可怜的叶归尘,肯定是回去伤心去了。”
显然赵珩的理解和季平的不太一样。
“我也要走了。”
觉得没什麽意思,季平转身也离了去。
“怎麽,不是说好一起进去抓他的吗?”
事qíng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一个个的都想走?
──除了你自以为是地认为大家是要一起进去抓人的,别人好像没发表过同类声明哦!小珩!
看著季平远去的背影,赵珩感觉这个季平怎麽老是一幅淡淡的样子,连个醋也不吃,太不像话了嘛!
“你不会也要走吧?”
看著往外移动脚步的人,赵珩不由面目狰狞。
萧三十你当日不是非常讨厌他三心二意的吗?怎麽也倒戈了?!
“我觉得,他太厉害了,还……还是多找几个人分摊一下比较好。”
最近他觉得自己的功夫都倒退了不知几万里,想来都是因为被他弄得经常呆在chuáng上的缘故,赶紧趁现在他乐不思蜀的时候勤练几天。
悲愤地看著最後一人脚底抹油地走了,赵珩给自己打了打气,决定独自深入虎xué,把那个花心大萝卜抓将回去。
吸了口气,他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霎时,里面传来议论的声音。
“是谁还会半夜来这儿?”
凤茜疑惑地问。
“不会是皇上要宣我们谁去侍寝吧?”
chūn溟接茬。
“怎麽?皇上经常宣你们去侍寝?”
是一个yīn寒的声音。
听得赵珩抖了下。
“偶尔啦!不过,我们还是比较喜欢北辰哥哥……”
下面的话未完,便听见合欢讶异地道:“北辰哥哥,你gān吗穿衣服?还没天亮就要走啊?”
“嗯,想起还有点事,我带给你们的东西你们看看可喜欢,下次想要什麽通知我声,我出去时会给你们带……”
赵珩听到这儿,三魂已吓得去了两魂半,赶紧慢慢退出了栖鸾院,一溜烟跑了,在跑到皇极殿的半途上,想起那人弄不好过一会就极有可能来找自己,於是改道往听涛居方向溜去。
萧三十一开门便看到他惊惶失措的样子,吓了一跳。
“怎麽,你去找他算账,被他怎麽了吗?”
他萧三十是很有道义的,如果赵珩真的被北辰移怎麽怎麽了,他一定会帮他反抗北辰移的bào政的!嗯嗯。
“不说这个了,我我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快睡快睡,别再傻站著了。”
拉起什麽也不知道的萧三十,不到三秒便钻进了被窝。
砰!砰!砰!砰!
“你的心跳得怎麽这麽快?到底出了什麽事?”
萧三十有丝诧异地看著那人警觉的神qíng,这个赵珩,看上去像是只受惊的小兔子般,会没出什麽事才怪!
“啊?没什麽,没什麽,睡觉睡觉。”
赵珩闭上眼睛,却哪里睡得著,心里翻腾著、琢磨著的全都是明天该怎麽应付那人。
gān吗这麽生气嘛!他也只不过是偶尔、有时、真的非常少地召过几次男宠和妃子们,他他他凭什麽作出一幅好像他偷人了的样子来嘛,只许你拈花惹糙,就不许我来点花红柳绿啊!
好霸道,不许我纳妃,不许叶归尘娶妻子,现在连我临幸个男宠也要生气,可是自己却可以花天酒地,真真真是太霸道了啦!呜呜呜呜,他美好的幸福的自由好像不知从何时起就一去不复返了。
却说北辰移听了合欢他们说起赵珩临幸他们的事,当下就觉得恼火之极。
那个小鬼,一天到晚痴缠著他,连他有时看哪个美女妃子多了两眼他都能把嘴嘟得可以挂油瓶了,非要他一哄再哄然後还得贡献贡献身体才能把他安抚住。
谁知到头来是谁在暗地里给他戴了一大堆的绿帽子?
他他他除了他们四个和以前在宫里认识的那一帮小鬼外,现在是老实得不得了,根本就没再打过别的什麽心思。
而他呢?不是吵著要纳妃──宫中的美女本来就有好几千号人了,他居然还嫌少,前一段日子居然还想去纳妃,好在他眼明手快,拦了下来;就是努力增产报国,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居然就有三个妃子怀孕了!这只能说明他和那些女人鬼混的频率之高了!
太太太可恶了!他也要换换口味!也要既吃男人,也吃女人,要去青楼,要去那些个达官贵人们的美貌小妾家里住上一阵子!……
“北辰,这麽晚了,怎麽还没睡?”
清幽的声音飘入耳中,是季平,独倚危楼,散开的长发飘飞,衣袂猎猎。
“你不也是,怎麽,又在赏月吗?”
看著那人仰望著灿烂星空的样子,北辰移不由发问。
再看时,却是微皱了皱眉,上前把那人孱弱的身子搂进怀里。
“这麽大的风,这麽凉的夜,怎麽穿这麽少的衣服站在这儿,想找死啊!”
打横抱起,进了里屋,两人一起窝进暖和的被窝里。
“你等一下,我先去洗个澡。”
感觉刚才在小鬼们那里厮混得不成个样子,身上汗汗的难受,便钻进了後面,也没去惊动下人打什麽热水,而是随便找桶打来水,洗了个冷水澡。
揩gān,又运了运功,让肌肤的温度回复正常,感觉不会冻著那人了,这才爬上chuáng,将那人搂进了怀里。
抚上那人的腰背,替他轻轻揉著,低声问:“已经三天了,这儿还难不难受?”
这人的体质太差,每次的欢爱他都会尽量小心,但仍是总担心他会不舒服。
“……还好。”
清慡的味道真好,埋在那人的肩窝里,季平边微眯著眼感觉著从那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清新的泉水味道边懒懒地回答。
他喜欢这人的细心,在很多别人根本不会注意到的小事上的细心。
比如刚才,他没有仍是脏兮兮地就睡下了,洗完澡後也没有凉冰冰地就钻了进来,因著这人这份细心,他爱得越来越深,却也因爱得越来越深反而越来越去纵容他。
因为他知道,不论何时,这个人,都不会忘了自己,当然,如果像现在这样能够静静相拥的夜晚再多些,他会更喜欢的。他总是担忧著,有一日,他不得不早一步……
“北辰……”
“嗯?”
“要是有一天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走?到哪儿去?随便你到哪里,我都可以把你再抓回来。”
那人说得自信满满。
“我是说,我身体不怎麽好,又比你大,我想有一天我会比你早走很多年的,那你,到时,会想我吗?”
那人沈默了。
“……明天起我跟你学医,我比你聪明,肯定能学得比你好,到时,你就死不了了。”
他以为那人只是说说而已,但是心下还是感动了会。
但,第二天,那人真的跟他学起了医,并说宫里很无聊,找点事qíng做做也是好的。
但,他知道,这,只不过是那人的一个小借口罢了。
那人生xing跳脱,不喜枯燥乏味,比如,像现在这样整天呆在屋里背医书,识药糙,然而,现在的那人做起这些事来并无一丝一毫的怨怼之色,反而,总会在午後一边看著医书,一边轻拍著他的背,安抚著他入睡,每每等他一觉醒来时,那人总是已将手中的书翻了大半了。开始时曾疑心他是随手翻翻的,一提问,却总能背得一字不差。问他,他面有得色,像个要讨他奖赏的孩子般,道,我能过目不忘。
他知道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只怕还没有,不过记忆力很好却是事实。
於是,从那人向他说,我来跟你学医了,从那个平常的日子後,他的生命里,从此,再也没有夤夜仍独立中庭忧郁的时候,他的每个夜晚里,都会做梦,梦中,那个神采飞扬的俊美男子,一遍遍地向他笑著说,随便你到哪里,我都可以把你再抓回来。他知道,他是有这个本领的。即使是阎王,也要不走他,因为,那个人肯定不会允许的。
而那个赵珩,却因为季平的这一打扰,便躲过了北辰移那一劫,至於以後会怎样,谁知道呢?反正大家都是你红杏出墙我生气,我不守夫道你也生气,差不多都是半斤八两,整天里吵来闹去。
而北辰移的後院都经常起火,哪还有那个时间顾得上去找野花?光是拈酸吃醋就够他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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