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溪青笑出声,在睦野不解的目光下,从凳子上站起直直扑到他身上。
睦野将人抱了个满怀,他独自来往惯了不适应与旁人亲密相处,可眼前的人是曲溪青,他根本奈何不了他。
圈在曲溪青腰上的手臂下意识渐渐收拢,鼻间被他身上独有的馥郁柔香充斥,屋内烛火摇曳,他的心也随那烛火晃动。
霎时间,内心被一股无名温暖的柔qíng充斥。
两人俱没出声,qíng意正浓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被惊扰的睦野很快回神,他松开双臂清了清嗓子,开口时嗓子眼有些发gān,道:“外头似乎有人。”
曲溪青把睦野的手臂拉起来重新搭回腰上,“不要管他,我们抱我们的!”
睦野难得主动抱抱他,还没抱够呢,大晚上的,谁会挑这样的时辰过来,实在太没眼色了。
睦野无奈,他斟酌如何开口,曲溪青便说:“再抱一会儿,说不定是别家小孩儿过来吓唬人的。”
门外又传来哐当一声,黑贝凶猛地跑到门边将鼻子抵在门fèng下,不时朝门外低吼
睦野道:“我去开门看会儿。”
曲溪青气得抬头亲了他一口,本来想亲在嘴上,可睦野个头高,他一时没亲准地方,磕在他的下颚。
睦野捂着下颚,烛灯暗淡,掩饰了他变红的脸庞。他别开视线,气息不匀,沉道:“我先去开门。”
曲溪青只好闷闷地回软榻躺下,时不时朝院子外张望,
睦野把黑贝拨走开门,一团雪白的东西撞在他腿边。
睦野低头沈默地看着它。
从睦野腿间抬起脑袋的狐狸吱吱叫声,黑贝朝它扑过来将它死死压住。
狐狸吓得毛都炸了,求救的目转投向睦野。
睦野:“......”他把黑贝用力扯开,将白狐狸抱起来端详,问:“你是来找溪青的?”
狐狸抱着睦野的手吱吱点头,弯弯的狐狸眼盈满感激的泪水。
睦野听不明白狐狸的话,他把狐狸往屋里抱,曲溪青见到人影晃动,他侧头yù言,当看到睦野手上的狐狸,目光一怔,忙从塌上起身,“玉狐,你怎么过来了?”
玉狐从睦野怀中跳下跃进曲溪青怀里,曲溪青给它顺毛揉脑袋,睦野看他们有话要谈,便将跟进来的黑贝拉出去,把门关好,“你们先谈,我在屋外坐。”他低斥了一声,“黑贝,不许闹。”
门一关,屋内彻底安静了。
曲溪青将玉狐抱回塌上躺下,他支起半边身子,捞起它的尾巴,问:“玉狐,现在夜深了吧,你竟然不睡觉跑过来,出了什么事?”
玉狐摇一摇大尾巴,它犹豫地看着曲溪青,说:“小青,我、我决定下山离开这里,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曲溪青惊讶,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它,又将它半拎起来转了一圈,确定是玉狐后,惊道:“你要离开?!”
玉狐脑袋点点,“嗯!”
“为何要离开?”
曲溪青完全不明白狐狸想些什么了,他清楚这只呆狐狸有多么喜欢睡觉留恋他的山dòng,从前他带它去其他山林游玩,在外头不过一两日它就缠着他说要回dòng,时时刻刻都恨不得在dòngxué里睡觉的狐狸此刻跟他说它要离开,曲溪青盯着它,“你给我说明白。”
玉狐叹息,它往常总无忧无虑,这充满惆怅的轻叹,叫曲溪青又惊了。
他问:“有人欺负你了?”
玉狐晃晃脑袋,“小青,我也想化出人形了,所以我也要像你一样去寻找我需要的东西。”
“化人形?”曲溪青捉着它的尾巴揉弄,“在宝泉村里寻不到吗?”
玉狐摇头,神色苦恼,“没有。”
曲溪青问:“怎么突然想要化形了?”
玉狐说:“我、我不是咬过一个人么,前几日我出去觅食,后来有两只鬣狗要跟我抢食,我打不过它们,差点被咬伤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出现用弓箭she伤了鬣狗,他救了我。”
玉狐眼巴巴地看着曲溪青,“小青,我想去找他,可是人听不懂我的话,所以我只能化出人形了。”
曲溪青道:“你找他又能怎么样,你要做什么?难不成为报答救命之恩你要以身相许?”
玉狐甩动大尾巴,“哎、哎呀,小青你怎么胡说,我是公狐狸,怎么能给男人以身相许,我、我要向他道谢,也、也要给上次咬了他的事赔不是。”
曲溪青嗤笑,抓住狐狸的尾巴一捏,“怎么就不能了,你看我不就和睦野在一块。”
玉狐被他说得脸红红,好在狐毛覆住,没让人察觉。
曲溪青说:“真的决定要走了?”
玉狐用力点脑袋,“是,我跟他的道谢了就回来,小青,你,你会等我回来吗?”
呆狐狸难得有了它想做的事,他自然不能拦着。
曲溪青不停揉它,“你将自己保护好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么呆,多长些心眼,不要被人骗了去,都说狐狸狡猾,你呀……”平日里他可懒得说这么多,可狐狸要走了,他心中难免不适,便忍不住唠叨起来。
玉狐被他说得羞愧难当,“我会尽力不让人骗的!”
曲溪青握住它的爪子,紧紧看着它,“是一定不能被人骗,不然你这身狐毛可要被剥了,遇到有人要抓你,记得找地方藏起来,谁敢碰你你就咬谁,往脖子咬,明白吗。”
狐狸连连点头,夜深后,玉狐从曲溪青怀中跳下,它真的要离开了。
曲溪青捞起玉狐抱着它往外送,直到狐狸消失在夜色下,他仍站在原地不动,对着黑漆漆的方向游神。
睦野跟出来找他,曲溪青忽然叹息,“木头,家里可有酒。”
睦野:“有,只是……”
曲溪青打断他的话,“我要喝,给我多带几坛。”
他心中难过,睦野陪在他旁边无话,酒送进屋时曲溪青直接抢过掀开,仰头饮下几口。
溢出的酒水顺着纤细的喉颈滑进衣内,薄薄的衣裳打湿沾在胸前,隐约露出细白的皮ròu。
睦野出声道:“喝慢些,别呛到。”
曲溪青接着又饮进几口酒水,他靠在榻中,眼睛眯起,也不知想到何事,他突然笑出一声,身子往前倾去,红唇在睦野唇上一点。
睦野猛的睁大眼,曲溪青回味的舔唇,道:“木头,玉狐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了。”
睦野却心头突突直跳,手指轻碰上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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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弥漫着整间屋子,曲溪青却陷入沉思。他往睦野身上一靠,口齿含糊道:“你知道么,那只呆狐狸,曾经救过我一命。”
青蛇在宝泉村留下一段时日后,意识逐渐形成。它每日都沉浸在寻觅化人形所需的气息下,直到有一次它误入鹰谷,堪堪从鹰的利爪下逃出,可也去了它半条命。
鹰谷内的雄鹰终日盘旋,蛇十分惧怕鹰,若不是那日同样迷了路误入鹰谷的狐狸看到它顺手把它带走,只怕他早就命丧在鹰谷内,成了雄鹰的腹中食。
“你说狐狸笨不笨,居然救了一条蛇。”
睦野回道:“它很好。”
曲溪青哼笑,“于是我们就成了朋友,那只狐狸一点也不像狐狸,都说狐狸狡猾,它却能蠢得把你气笑,它心xing单纯,被林中其他动物戏耍过好几次,我气不过找机会教训那些家伙,狐狸看它们可怜,又眼巴巴地跟我求qíng叫我放过它们。”
他饮下一口酒,又道:“我被它看得心软,就放了它们,只是没过两日狐狸又被它们戏弄,我、我真要让它笨哭了,它真的是狐狸吗?!”
睦野:“……”
曲溪青笑出声,他饮酒过量,直将一肚子的话倒豆子似的全都吐出来,和往常判若两人,像小孩般又哭又笑的,分明是喝醉了。
睦野yù夺过他手中的酒坛,“别喝了。”
曲溪青不予理会,一坛酒空后,他已经身形摇晃。曲溪青对睦野缓慢一笑,随后软软地瘫在睦野身上。
“木头……”曲溪青呆呆唤他,吐出的气息灼热,酒气挟裹着馥郁的柔香,熏得屋内两人脑子昏昏涨涨。
睦野身体倏地紧绷,曲溪青伏在他身上缓缓扭动,他控制不住低喘,手掌扣住了曲溪青的后腰,咬牙道:“别、别扭了。”
曲溪青侧头咬他,咬了两口,将舌尖伸出来往被咬的地方轻轻舔舐,“蛇就爱扭!”说罢又起耍xing子扭动。
睦野:“……”他不该和喝醉的人试图讲理。
酒气上涌,农夫的躯体又异常温热,曲溪青用手在他的身体上胡乱抚摸,时而听到对方隐忍的喘息,更加克制不住内心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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