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理由能解释,那个妖女是阿温了。
还有,就是他对于当年事qíng真像的震惊。
在他思考之时,眼前的一切开始崩塌,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疼,洛飞鸟再次陷入沉眠。
洛飞鸟大喊着“阿温”,突然惊醒,坐了起来,惊得众人齐齐回头。
“师尊!”第一个大喊着冲过来的是何药温,后面跟了个慢悠悠踱过来的岑清酒。
“放心,你家师尊死不了的。”岑清酒就这么双手对cha在袖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师徒二人。
洛飞鸟白他一眼,然后又换回温柔的表qíng,摸了摸何药温的头。望了望周围,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看来事qíng应该是解决了。
他被何药温扶着站起来,蛮无语的,自己这次什么也没gān,但还跟重伤一样在这儿受人照顾。但是,他得到了重要qíng报。
“你,过来,有事儿要说。”洛飞鸟抬眼瞥了岑清酒一眼,后者一副“你是在叫我吗”欠揍的表qíng。
“对就你!废话不要那么多!”洛飞鸟瞧他一副欠扁模样就想开口损他,但若是现在吵起来,该说的就都没法说了。
“gān嘛啊?伤员不好好休息天天惹事qíng。”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那个妖女,就是阿温。”洛飞鸟懒得跟他废话,开口直言。
闻言,岑清酒表qíng一下子严肃起来了,但还是一副不能相信的模样,正要开口,被洛飞鸟打断了:“别再拿之前一套说辞,炼出的走尸能长大,是有可能的,曾云就做到了。”
岑清酒跟听志怪小说一样一下子云里雾里:“怎么又活了一个?!”
“你是想说他们不是都死了么?我问你,你还记得这是谁跟我们说的?”
看岑清酒想了半天,应该是记不得了。洛飞鸟又道:“那几个经常欺负他们俩的小子,他们骗了我们。”
对此倒是能深信不疑,那几个小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孩子,天天骗人偷东西简直受够了。
“可我们当时为什么会信?”
“他们当时说,他们看见阿温和曾云的尸体被野láng叼走了。”
“所以我才要说这是他们高明之处。”洛飞鸟冷笑,“我们以为他们害怕的是láng,自然就忽视了他们怕的真正的东西。”
“他们怕的是我们。他们怕我们知道,人,是他们杀的。阿温的死是既定事实,我们不必怀疑,要可疑的其实是真正死因。”
瞧洛飞鸟讲得信誓旦旦,岑清酒一脸不相信,这几个半大孩子还能gān出杀人这样的事qíng来:“你有亲眼见过么你就这样说?”
“那你见过阿温和曾云的尸体吗?你就这样相信几个鬼小子的话?再说,我当然见过,不然你觉得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在gān吗?”洛飞鸟讲的气极,为岑清酒的不开窍表示无语。
“那么,”岑清酒败下阵来,不再跟他纠结这些,“你突然说起这些陈年旧事,是想gān什么?”
“曾云。”洛飞鸟终于是讲到最关键的名字。
“阿温的死,他也有一份。”
洛飞鸟不等让岑清酒打断,讲了他如何欺骗阿温害她死,又是如何用学来的妖术走上歪门邪道的,统统都讲了。
岑清酒陷入沉默。
洛飞鸟也不说话了,当年的事,有太多太多的过错了,自己如今才知道,然而已经晚了。他看了看那边远远的,阿温的尸体已经被安放在了那里,依旧是玄衣墨发,可那gān瘪下去的皮肤贴在骨架上,已经没有魂丹了。
“她的魂丹呢?”洛飞鸟走过去在阿温身旁蹲下,一边在问岑清酒。
“灭了。附到你身上去,还费了我们老半天力气给bī出来。要不是药温拦着,早把你连带着一块儿砍死了。”远处早跑去照顾受了伤的岑丹生的何药温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疑惑地转过头。
“埋了吧。”洛飞鸟起身,“我们还要面对的,是曾云。”
身后是那条峡谷,遍地的走尸尸群,中间多了一堆小小的坟,cha了块儿木牌:奠阿温。
回去洛飞鸟就在宗内开了一项新规定:每年都要有一批弟子外出游历。
这回乱葬岗剿灭妖女的行动简直让他对自家大部分弟子失望透顶,那么多人,被区区几只走尸吓成那样,稍有qíng况发生就惶惶,哪里担得起什么事qíng!
说是游历,最多就是四处走动,去各地帮忙斩妖除魔,平定混乱,也顺带长长见识;算是在外游玩,也没人反对。
这规矩一定好就马上要开始实行了。点了十个弟子,外带个何药温,加上自己共十二人出行。平时也没什么事儿,也就安排了七八个弟子管理一下,外带安排一下下半年的仙道大会事宜。搞定这些,洛飞鸟相当放心地带着弟子出门了。
但这游历真的如同游玩一般,沿着既定路线行了半月,什么事件也没发生,偶尔走在山路上出现几只弱得不行的走尸都能让大家稍微jīng神一点,总的来说,要是按照原先的目标“斩妖除魔维护世间安定”,那可真的算是相当无趣的。
每路经一地,若是在某一江湖上的帮派世家,是必定要去拜访了解的,所以稍微还算有些收获。
又是半月,至富阳。在山沟沟里绕了数日,众人都有些疲乏,找了家茶楼歇脚。
十二个人,分坐三桌,每桌要了壶茶水,在那儿静悄悄地喝,谁也不说话。气氛沉闷得怪异。
着实是累了许久,再是洛飞鸟这样的话痨,也不想在这种事上多费点力气。
“不知张兄你听说没?前几日有几个怪人,去了罗家,之后才没见他们罗家的人出来晃dàng过。”邻桌有俩书生,一直不知在聊些什么,突然就听其中年轻些的那个提高了音量,提到个什么罗家。
洛飞鸟是知道这罗家的,且一行人稍后便要去拜访,只因这富阳,乃是他们富阳罗派的地盘。一听这话,像是出了什么事儿,起了兴趣,将二人对话听了点去。
“还有此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那个姓张的书生眉头一皱,说道:“怪不得我说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
话还未完,一旁又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是一直坐在大堂中央那一桌的剑士:“二位为何要为这样一个嚣张的世家担忧,若是他们真出了何事,岂不是大快人心?莫不是,二位竟是他们罗家的门客?!这般向着他们说话。”
这听上去不大对啊,洛飞鸟心道,这为何说得如此不待见富阳罗派?疑点增加,洛飞鸟仍按兵不动,继续听。
“你!什么意思?!”先前那个年轻人拍案而起,冲那剑士大喝:“谁要与这帮人有染,我不过就事论事!”他靠前一步,一副要动手的模样,那个与他同行的张姓青年也只是沉默,没有要出面阻拦的意思。
“那你们gān嘛要帮他们说话啊?”
“罗家那群狗,真他妈该死!”
“他们最近不在,我们富阳老百姓都过日子都安生多了。”
“就是......”
周围突然就喧哗起来,其中不乏有指责两个青年的,但话语的矛头更多是指向富阳罗派。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有个人突然站出来如此说,当即被人反驳,问他想gān嘛。那人也不恼,道:“这罗家还没说一定出事儿了,这儿是罗家的地盘,万一在座有罗家的门人,这话被他们听去了,在这儿的,各个遭殃啊!”
全场一下子又静了下来。洛飞鸟感觉到了从各个方向传过来的视线,却也不慌,仍是喝茶。
“师尊,他们在看我们诶。”坐洛飞鸟对面的那个弟子问他。
“没事儿,坐着,喝茶。”
本以为这场争端就这么要平息的时候,那个剑客突然抓起桌上的剑,狠劲儿一砸,道:“怕他们gān嘛?!我们老百姓这么多人,害怕他们一家子?!不过几个破修仙的,我他娘还不信gān不过他们!”说着,就听见他拎着剑走过来:“老子今天先拿这几个开涮!”
远远看着那边柜台后头的老板,一脸淡然,似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看来是管不了了。
“师尊,他过来了诶......”还是那个弟子,他有点慌,低声问洛飞鸟要不要gān些什么。
洛飞鸟同样压低声音道:“说了坐好,喝茶。”他这么说着,故作深沉地喝了一口杯里的茶水,见了底儿。
那汉子已经到了近前儿,应该也看出这几个当中的头头是他。洛飞鸟对于这种场面是一点不慌,毕竟他相当清楚,人类江湖正道上,分两派,修仙的和普通凡修,这两派自古势不两立,互相瞧不起。虽然近几年因为他和岑清酒二人有心化解,但这种场面也是根本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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