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_天际驱驰【完结】(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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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的一切,都必须建立在恢复内力的基础上。风染怔忡抛荒了这么些日子,仿佛像终于回过神来了一样,开始重新修练起内力来。

  这一番修练,便与往日不同,风染呆在容苑里,本就无所事事,现在便全神投入到练功之中,除了必要的歇息,避免练功过快,导致走火入魔之外,风染几乎把自己剩下的时间全投入进双修功法的修练中。他的功力本就几毁几练,jīng纯异常,重行再练,进境甚快。只一月之间,把凭内力,把以前毒发时侵蚀进自己腑脏的体毒尽数清除gān净,身体焕发出一种生机,比那用食物和药物养出来的血色,鲜活得多。

  除了重修内功,剑术,拳脚,在抛荒一年之后也重新捡了起来。虽然知道,只要自己开口相求,贺月一定会赐自己一把好剑。但是风染不屑于开口相求贺月,每每练剑,便拿一段枯竹相替,以竹代剑。

  身体好起来了,鲜活了,然而,风染的神色仍旧是死寂的,甚至越加有沉郁。

  当郑修年一月之后再次潜入风园,隔着老远,风染便吩咐道:出去!

  郑修年迟疑道:你功力恢复了?

  不过恢复了两成,还是打不过你。

  跟我回去

  风染冷冷一笑:我要是愿意回去,早回去了。别再说那些废话。我外祖大人他们怎样了?

  已经回到yīn国了,我亲自送他们回去的。

  他们叫你回来,有什么吩咐?

  郑修年道:家主说,再给你一年时间。

  一年时间?一年以后,依照郑承弼的xing子,还是要来把他抓回去吧?

  第159章毛皇后造访风园

  风染问道:明年此时,我功力当能回复四成,郑家再来,能奈我何?

  知道风染说的是实话,郑修年无语。风染又道:修年哥,别跟着我了,回去吧,据实以告。

  凭你现在的功力,那狗贼,如何能rǔ你?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他身边?

  风染自问,他为什么要留在贺月身边,难道仅仅是为了愿赌愿输?还是说,他真的喜欢了他?这样的扣心自问,太令风染崩溃了。风染只木然回道:我说了,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风染说我喜欢他时,是万分的不肯定,说他也喜欢我时,却是万分的肯定。

  喜欢?他那是rǔ你!

  修年哥,你也有相好的女子,你跟她做那事时,你觉得你是在rǔ她?

  那不一样,你们两个是男的!他若是真喜欢你,gān什么不让你上他?分明,那狗贼是把他家少主,当做了男宠。所谓喜欢,也只是对男宠的那种喜欢。跟他对纪紫烟的那种喜欢,是不同的,风染怎么就不开窍呢?可是,这种房中羞事,郑修年又不好多说多问,只气得冒烟。

  让他上贺月?叫他把自家小兄弟捅进贺月的那个地方去?风染只要想一想就觉得恶心!在行欢好之事时,贺月有没有故意羞rǔ于他,风染能够分辩出来,说道:我便喜欢那狗贼带给我的快活。再不会有其他人能带着他体验沉浸在身体上的欢愉之中。风染再劝道:修年哥,走吧,再怎么守着我,也是没用的。他如今,什么心思都湮灭了,只是一个一心沉溺在ròu体欢娱里的普通男宠罢了。

  当初,风染是怀着ròu包打狗的心qíng,想拼着被狗啃了,救出陆绯卿;后来陆绯卿是被救出来了,他也被狗啃了。然后那狗啃上了瘾,死逮住他不放,拼命舔他讨好,拼命摇尾乞怜。他逃不掉,又杀不死那狗,反而被狗啃了一次又一次,最后风染悲摧地发现,他竟然喜欢上了被狗啃的感觉!人怎么能喜欢上被狗啃的感觉?他已不配再做人,不配活在人世间。求死未死之后,风染的心qíng就转为破罐破摔,得过且过了,如今更是朝着双修妖人的绝路上狂奔,一日千里。

  终归,他会众叛亲离,世所不容。

  风染那一声那狗贼让郑修年觉得风染仍是自己所熟识的那个风染,他想,风染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会迫不得已留在贺月身边,既然风染坚不肯说,他便不好再问,只说道:我发过誓,做你死卫,是一辈子的事,你在哪,我便在哪。

  何去何从,随你。当初在地牢前,我吩咐过尚掌事,只要看见你,当以闯府论罪,杀。你若被他们发现了,别怪我!

  郑修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笑,再无声响。然而,风染知道郑修年会说到做到,他会随时潜在他身边。可是风染心里,却是越加yīn郁。

  一方面,风染是希望郑修年守在他身边的,可以让他不那么孤单无助,在他需要的时候,郑修年会毫不吝惜地伸出援手,与他并肩作战,甚至能为他死。另一方面,郑修年守在他身边,他的那些不堪与丑态也会尽落郑修年眼底,只会令他越加的羞愧yù死,无地自容!

  风染qíng愿孤单无助,也不想被郑修年看见自己的丑态!

  连他自己都放弃了自己,自己都鄙视自己,郑修年为什么还不放弃?

  幸好,郑修年虽然潜在风染身畔,但极少现身露面,风染自己骗自己地当做郑修年不存在的样子,仍旧一月两度,与贺月尽qíng欢好,其他的日子就闭门练功。

  贺月虽然一月只与风染欢好两次,却是隔三岔五的就会歇在风园,坚持着跟风染双修练功,也坚持着跟风染探讨朝堂上的政事。

  风染自己的功力增长恢复得快,反过来,也帮助贺月快速提升了功力,贺月被化去的功力很快就在双修中尽复旧观,并且还在继续稳步上升,这令得贺月在cao劳繁重琐碎又无休无止的政事之余,也显得容光焕发,jīng神抖擞。

  贺月在跟风染探讨政事时,风染多数时候仍旧只是听着,一言不发,唯有对与yīn国相关的事务,才会关注。

  这日,一大清早,庄总管便亲自跑到容苑来,催着小远赶紧服侍风染起来洗漱更衣,报:皇后娘娘驾临!

  等风染懒懒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洗漱更衣,又用了早膳之后,毛皇后已经在前堂前厅上坐着,把一盏茶水都喝清亮了!

  风染一身如常装束,走进前厅里,向毛皇后行了跪拜之礼。毛皇后素手一抬,道:起来,看座。语气平静,显得气定神闲。这是在自己府上,风染便不客气,大喇喇地在皇后跟前落座。双方喝茶无语。

  毛皇后暗暗打量着这个夺了自己新婚之欢,令自己颜面大失的男宠,风染也暗暗打量着自己差点被毛恩清君侧的毛皇后。风染对女人没什么鉴赏力,只觉得毛皇后生得还算清丽端庄,跟众大臣chuī捧的淑女之姿,相去不远。其实,皇后贤不贤,跟自己没有关系吧?

  茶过三巡,风染看毛皇后仍是不急不燥的样子,只得先发问了:皇后娘娘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毛皇后优雅地放下茶盏,轻启朱唇,娇啼宛转地道:本宫只是来公子这里看看。手一抬,旁边的女官赶紧上前扶住毛皇后,毛皇后便在宽敞的前堂前厅里四下踱步,打量张望。

  看看?看啥?

  风染道:这里从前是太子府,风染从未进行过改造。言下之意,这就是从前的太子府,没啥好瞧的。

  毛皇后张望打量够了,又由女官扶着,坐回了主位,笑道:本宫知道这是太子府,想本宫的孩儿,将来会住在这里,不是么?

  风染恍然想起,他似乎听人说起过,皇后已经怀孕了。难道皇后是来替她肚子里的孩子抢房子住的?看毛皇后的腰身,确实微微凸出,据传是皇帝在新婚之夜chūn宵一度的结果,那么毛皇后当在秋末冬初时生产,只是谁能说,她生出来的就是嫡长子?就算是嫡长子,也要长到十八岁才能住进太子府,毛皇后这么早就跑来抢房子了?

  风染端坐着说道:这里以前是太子府。不过陛下已经将它更名为风园,赏赐给了风某。娘娘的孩儿想要住进来,还得先问问风某同不同意!

  毛皇后听了这话,一点不恼,只轻轻笑了一声说道:都下去,本宫有话,要对风公子说。

  有了上次太后娘娘来闹事的先例,又有贺月发话再前,庄总管带着尚掌事等一众护院,虎视眈眈地在前厅外盯着,生怕风染吃了亏。

  既然毛皇后先遣退自己的女官宫婢内侍等,风园方面也不好不退,料想凭毛皇后一个怀了孕的女人也不能把风染怎么着。

  庄总管站在外面,拼命竖直了耳朵想听个动静。不想前厅里只听到毛皇后一个人的声音,风染从头到尾都不则一声。可是,从毛皇后的话语中,却又不是在自说自话,显然是在与风染一问一答,这是怎么回事?庄总管回顾身边的尚掌事,从尚掌事眼中也看出了类似猜疑。不过尚掌事是习武之人,对武学的猎涉比庄总管广得多,最终用不太肯定的声音道:是凝音成线?那是内力练到相当高的境界时才能练的一个内力功法,能用内力把声音凝练成线,直接送入对方的耳中,音不入余耳。

  庄总管忽然意识到,这几个月,风染的功力恢复得极快,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恢复到这种程度了!贺月在自己身边养了这么个武功高手,真不知是福是祸。风染要护着贺月,便没人能伤得了贺月,是福;风染若想不利于贺月,也没人救得了贺月,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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