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_天际驱驰【完结】(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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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内到外,肮脏透了,自甘堕落,还有什么面目立在这苍茫的天地之间?还有什么面目面对自己?

  后面贺月还骂了什么,风染已经完全听不见了,脑子里一片空白,那软鞭一鞭一鞭落在身上,风染也感觉不到痛楚。直到身上那个窄狭隐秘的地方被捅进的什么东西猛烈地挤压翻搅着,风染半晌才明白过来:他正在被贺月上着!玩着!弄着!

  忽然之间,丹田的内力就失去了控制,在身体里经脉中乱冲乱突,仿佛要找个渲泻的口子,风染不由得张开嘴,一股热腾腾的液体便she了出去,好象五脏六腑都跟着这股液体一齐she了出去,只剩下个空落落的腔子。风染觉得那腔子已不是自己的,只是一个用坏了的肮脏物件儿,就是用来供人随意翻搅cha弄的。而他自己已随着那滩热刺刺的液体洒向虚空,从此,尘归尘,土归土。

  贺月生出来就是太子,幼受教养,活在阳chūn白雪,远离下里巴人,只在走访民qíng时,接受过一些市井俚语,此时骂出来,翻来覆去只得贱货yíndàng几个词,实在骂不出什么花样来。本来就心里堵闷得慌,憋了一肚子肝火,被风染一番话给点烧得旺旺的,忍不住轰轰发发地往外直冒火气儿。

  自从风染到了太子府,贺月的心qíng就再没淋漓酣快地舒畅过,两年多沉淀下来的火气这一下子全冒了出来,噌噌噌几下,就把平素的矜持和理智全焚成了灰,扯过风染就给胡乱绑上,挥起软鞭一顿乱抽,一边抽一边骂。

  贺月是皇帝,但皇帝并不能真的随心所yù,花九天时间,远赴玄武山求取独门功法,是贺月这辈子做得最张扬挥洒的事;一月不朝,只批奏折,不眠不休为风染双修双练,是贺月这辈子做得最张狂任xing的事。为了风染,他承受了多少的来自各个方面的压力,可惜风染没有一丝一毫的体谅和感动,曾经以为可以捂得热的人,冷心冷意地越走越远,这叫他怎么不火大,怎么不愤慨?

  贺月边骂边抽,抽着骂着就感觉自己的小兄弟居然jīng神了起来!丢开鞭子,贺月qiáng横地捅了进去,在那紧窒炙热的地方不管不顾地狂乱地动作着,完全不顾惜风染的感受。他须得着去管那玩艺儿的感受吗?把那桀骜不驯又孤高清傲到纤尘不染的人压在身下狠狠凌nüè,让贺月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的快意。

  贺月忿忿地在风染身上狠命地动作着,骂道:喜欢被人gān的贱货!跟别的男宠和妃嫔,贺月都只顾着自己尽兴,他只跟身下这人共享过鱼水之欢。风染固然沉溺其中,而他也同样沉溺其中,好象饮鸠止渴一般,明知道他跟风染的关系越走越远,还是止不住地一次次沉溺在鱼水之欢的酣畅柔腻中。

  咳风染忽然身子一抖,贺月眼睁睁看着一股鲜血箭一般she到了chuáng帐上!风染!贺月叫着,疾窜到风染面前,撩起风染的长发,看见风染满嘴的血,鼻孔里也全是血,闭着眼,颦着眉,呼吸急促而浅薄,脸色苍白得透出灰青。贺月顿时慌了神,赶紧并指如刀,运使内力把绑着风染双手的两根绳索切断,抱住风染问:怎么了?怎么会吐血?风染只是喘气,睁着眼,那眼神全是一片呆滞。

  相似的qíng形,两年多前发生过,那时是风染体毒发作,可现在,风染的体毒分明已经被控制住,被清除了。不同的是,两年多前体毒发作时,只是嘴角溢血,现在却是一口血喷出来,显然症状来势凶凶,危急得多。

  贺月一边问,一边把内力传进风染体里,手少阳三焦经阻碍?知道风染现在的功力已经远超自己,挥鞭之际,为了让风染感觉到更痛,便带了几分内力。可是凭他的内力,是不可能伤到风染经脉的。莫不是真有因气血逆行而导致内力反噬一说?

  估摸着现在是亥时,十二时辰中此时正是手少阳三焦经的运行时辰。看风染双腕,被绳索绑勒得紫青一片,双手暗紫,呈瘀血肿胀状态,掌心被绳索勒磨得满是鲜血。贺月暗惊,他光想着自己撒气,全然没顾着风染的感受。莫非是因为双手被绑,便得气血运行受阻,而导致逆行?气血逆行又导致内力反噬?

  内力反噬?一想到这个可能,惊得贺月心下猛跳,堵在胸口的怒气,一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只把一颗心痛惜得一抽一抽的。他心头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风染死掉!要救他!不顾一切的救他!

  快运功疗伤!贺月封了风染胸口几处大xué,护住心脉,然后飞快地解了风染双脚的绳索,从chuáng柜里找出gān净内衣给风染穿上,扶着风染盘腿坐好。同时扬声道:快传太医!想着风染必不肯被太医看见他此时的模样,赶紧加一句:宫外候旨。贺月一边传旨,一边也赶紧穿好衣服,盘腿与风染四掌相抵。然后凝心静气了一会,摧动内力,把自己一分一点好不容易才储在丹田中的内力,一古脑毫无保留地传送进风染的身体。

  第167章qíng不知何起

  贺月什么都没有多想,运起双修双练法门,透过风染的经脉,运使自己的内力,先镇住风染丹田和脉络中的内力,然后驱动内力狠命的冲刷手少阳三焦经。他记着庄总管转述的太医的话,要趁着阻碍刚结,未成沉疴时,及时冲击开迂积堵塞,或许还可能挽回风染经脉毁损后生不如死的命运。

  贺月的习武资质本就不及风染,再加上他政务缠身,日理万机,还要跟后宫妃嫔以及太后皇子们周旋敷衍,练功时间着实有限,同样的双修双练三年,风染的内力已经远远高于贺月,贺月用自己的内力去压制风染的内力,那是以弱压qiáng,是习武大忌,qiáng弱悬殊越大,风险越大,一个不慎就容易引得风染内力反击,何况贺月还要驱动风染和自己的内力去冲刷被堵寒的手少阳三焦经,虽说双修功法神奇,也是极其恶险的事。

  贺月也算是自幼习武,自是知道其中的凶险,可他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些,只是一门心思的想救风染,不计后果地挺而走险,甚至没有想过他是一国之君,他有他的责任和担当,他心头只有一个想法,要救风染,不计一切的救风染!

  好在两个人是一同练起来的内力,自是相生相融,双修功法本就是一种彼此互为攀援扶持的功法,于疗伤一环尤有独到功效,贺月以弱驭qiáng,一路qiáng行冲击,终于赶在天亮前,把手少阳三焦经主脉的最后一个大xué天髎xué打通。打通此xué后,手少阳三焦经便可与足少阳胆经jiāo会。

  把贺月累得要虚脱了一般,只是还有两条支脉也须得赶紧打通,略略的休息了一下,正准备继续奋斗,却听见门外轻叩两声,小七禀报道:皇上,该准备上朝了。

  滚!传旨,今日罢朝!贺月极是虚弱地喝道:有事上奏折。退下!传叶都统来把守住门,任何人没有传召,不可进入!他本就以弱驭qiáng,若是在运功疗伤的当口,被内侍叫一声启禀皇上。那可是要老命的事!万幸啊,小七禀报之时,他正好运功暂告一段,正在喘息之时。

  吁出一口气,贺月不敢有片刻的担耽,重又凝神聚气,开始冲刺风染的两条支线经脉。他知道凭他的内力,支持不到替风染完全打通经脉,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累死,可是,如果不及时打通经脉,风染铁定会再次武功尽废,并且不可能再次重练。一旦失去内力,风染很快就会体毒发作,而且再也没有办法可以制住体毒的发作,只有看着风染受尽体毒折磨而死。贺月只想着,他无论如何,不能让风染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

  风染半睁星眸,直刺刺地盯着贺月,那黑黢黢的瞳子如两个无底深dòng,幽幽透出dòng底的森森寒洌。

  看贺月累得两眼焦黑,知道不论是体力还是内力都已是qiáng弩之末,若要qiáng撑下去给自己把两条支线经脉打通,非得jīng疲力竭而死。后面,贺月再行功疗伤之时,风染便暗暗的催动自己的内力,与贺月内力合作一处,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把两条支线打通。贺月叫道:染儿!高qiáng度的内力运使之后,一旦松懈下来,贺月便觉得天眩地转,竟自晕了过去。

  刚吐了那么多血,风染也虚弱地靠在chuáng头,暗自行功疗伤。

  贺月那样不顾自己死活,拼命来救,风染不能也不屑于在这上面暗中使绊子,就算他要跟贺月算帐,也要给贺月一个明白。

  吐过一回血,晕了一回,就象死过了一回,再睁眼,风染看着身畔,那个拼命想救自己的人,觉得陌生,一想到这个人曾在自己身上肆意地上下其手,又觉得阵阵恶心。

  等略略回复了一些力气,风染qiáng撑着伤后的身体,去后殿浴池细细地清洗自己的身体。他不愿意那个男人在他身体上留下痕迹,那会让他恶心。

  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渐渐晕开,直到把一汪清澈的池水都渲染成浅淡的红色。风染抚着右肩上的那块丑陋的疤,摸着身上累累的鞭伤,看着四肢上被绳索勒出来的瘀伤,还有那幽暗处难以启齿的暗伤,这还是他么?还是他么?是他么?风染死命地搓洗自己的身体,仿佛恨不得洗掉一层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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